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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爺,您和二爺……可惜了?!?/br>她斟酌著說:“二爺對您,那是真心實意的?!?/br>“嗯?!卑Q眠四平八穩(wěn)地喝著茶,心里別扭得厲害。他和二爺?shù)母星檩喌弥粋€外人置喙?“聽說二爺早就對您頗為鐘情?!?/br>白鶴眠端茶碗的手一頓,不耐煩地打斷溫小姐的話:“我和二爺成婚才認(rèn)識,莫要胡說八道。”溫小姐連忙止住話頭,等白鶴眠放下茶碗,走出正廳,才收斂臉上的笑意。她把剝好的橘子一片接著一片塞進(jìn)嘴里,低低地笑:“原來只要進(jìn)了封家的門,人人都冷血?!?/br>溫小姐并不信封棲松“生前”沒把曾經(jīng)為白鶴眠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只以為白小少爺是為了名節(jié),否認(rèn)了曾經(jīng)受過封棲松的恩惠。“封二爺啊,您英明一世,可想到死后,弟弟和男妻是這副德行?”“英明一世”的封棲松比溫小姐想的還要“慘烈”一些。從正廳回來的白鶴眠正騎在他腰間,叼著長衫的下擺,費力地解著褲腰帶。“干嗎呢?”封棲松無奈地扶著他的腰,生怕小少爺把自個兒折騰到地上去。“我見過溫小姐了?!卑Q眠含含混混地哼了幾聲,“還是不舒服,所以想要你疼我?!?/br>第46章孩子他哪里是不舒服了?就是仗著封棲松的縱容,胡攪蠻纏罷了。白鶴眠解得費力,大半天都沒解開,就有些惱,瞪著雙時常泛起水霧的眼睛,霧蒙蒙地望封棲松。封棲松垂眸嘆氣。白鶴眠得不到幫助,繼續(xù)自力更生,扯不斷就拿手拽,要是旁邊有剪刀,他指不定已經(jīng)將褲子給鉸了。“到底怎么了,這是?”“封二哥……”白鶴眠沒頭沒腦地鬧了一頓,泄氣般栽在封棲松的胸口。他就是在看見溫小姐的時候,四肢百骸都冒出了危機(jī)感。曾經(jīng)想要接近封二哥的人在白鶴眠看來,都不順眼。哪兒哪兒都不順眼。他像只占有欲極強(qiáng)的小貓,甩著尾巴試圖在封棲松身上留下更多的氣味。但是事實說出來未免丟人,白鶴眠沒臉承認(rèn)自己連莫須有的飛醋都吃,還吃得格外起勁兒,就抿著唇,假惺惺地嘀咕了幾聲“想你”,然后鍥而不舍地折騰腰帶。他哼哧哼哧地解腰帶,封棲松溫溫和和地注視著他,頗有點歲月靜好的滋味。白鶴眠解著解著,又想到一個在床上才會想到的問題:“封二哥,你為什么不進(jìn)來了???”他問得含糊,封棲松卻懂了。“怕你疼。”封棲松把手罩在白鶴眠的小腹上,“第一次的時候,你哭得厲害?!?/br>白小少爺?shù)娜鶐妥与S著封棲松的話,一點一點鼓起,仿佛蓄力的鼓,最后“咚”的一聲炸了:“還不是因為你直接進(jìn)去了!”第一次的時候,封棲松瘋了一樣直接捅到了最里面,白鶴眠嘴上不說,心里記得清清楚楚。他記仇呢。可再往后,封二哥再怎么疼他,都不進(jìn)去了,白鶴眠又想得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白鶴眠都被封二哥養(yǎng)刁了,如何能忍受淺嘗輒止的快感?“覺得你沒準(zhǔn)備好?!狈鈼啥⒅Q眠瞧了會兒,決定實話實說。“沒準(zhǔn)備好什么?”“沒準(zhǔn)備好和我要孩子?!?/br>白鶴眠瞬間沉默。他沒考慮過這個,即使他曾經(jīng)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喊過類似“肚子大了”“再多會懷”的話。白鶴眠才十九歲,人生閱歷再豐富,在封棲松眼里,還是個要人疼的小少爺。家里一個少爺要他疼就夠了,勻不出精力再去疼第二個。再說了,白鶴眠自己也不見得多愿意。能生的事,說到底,終究是個麻煩。男妻的身份本就尷尬,封棲松的死還要繼續(xù)隱瞞,白鶴眠若是這個時候懷了孩子,短時間內(nèi)好說,等顯懷了,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風(fēng)波。再者,封棲松舍不得。那可是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他壓根不放心他家嬌滴滴的小少爺。于是在床上,封棲松就克制起來,不再莽撞,變成了溫柔的獵手,在溫暖的陷阱里肆意折磨著可憐的獵物。對封棲松來說,能在漫長的等待過后獲得今日的回應(yīng),已經(jīng)足夠,至于能不能有孩子,完全不在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太早了?!狈鈼商姘Q眠說出心里的話,“等再過五六年,你真的想了,咱們再生。”白鶴眠喜歡漫長的時間跨度,像約定。也只有年紀(jì)小、不經(jīng)事的小少爺,才會對時間有過度的追求。而封棲松說完話,嘴角抿出了酸楚的弧度——五六年,他對他的感情就是在另一個五六年里沉淀發(fā)酵的。封棲松還沒想完,唇角就落下了黏糊糊的吻。白鶴眠在封二哥的懷里一拱一拱:“我們有很多五六年的?!?/br>他想起溫小姐的話,忍不住開起玩笑:“若是你早就喜歡我,多好?”說完,沒察覺封棲松瞬間的僵硬,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就算封二哥早就喜歡他,又如何?那時的他有熟客。白鶴眠縮著腦袋,怯怯地?fù)崦鈼傻暮斫Y(jié),到底膽子大,又不怕死地追問:“封二哥,你介意嗎?”“介意什么?”“我有過熟客?!卑Q眠嘟嘟囔囔,“你知道的啊,我那個時候在當(dāng)花魁,花樓里什么客人都有,我比較幸運(yùn),有人包?!?/br>就是包他的那個人是封老三,實屬幸運(yùn)中的大不幸。但是發(fā)生過的事情沒辦法改變,白鶴眠騎在封棲松腰間,居高臨下,卻蔫答答的,平日里的囂張氣焰,包括方才的猴急都不見了,就剩個又乖又軟的芯子。他不等封棲松開口,急不可耐地發(fā)誓:“封二哥,不論我之前對誰動過心,以后都不會有了?!?/br>“熟客……”“我忘了!”白鶴眠猛地提高了嗓音,然后心虛地松了一點口,“我會記得他雪中送炭的恩情,但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的牽扯?!?/br>“……我、我都嫁給你了?!卑仔∩贍斂蓱z巴巴地用腿夾住封棲松的腰,生怕人跑了似的,“封二哥,二哥……哥!”封棲松被白鶴眠一連串親密的稱呼叫得心里酥酥麻麻,神情恍惚一瞬。就是這么一瞬,白鶴眠已經(jīng)發(fā)起了誓:“要是我再跟熟客聯(lián)系,您就把我關(guān)在家里,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他信誓旦旦:“懷孕也沒關(guān)系,我……我不怕!”白鶴眠描述了一幅封棲松都不敢想的畫面,自個兒得意得尾巴都翹了起來,覺得萬無一失,以后“熟客”的問題再也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矛盾激發(f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