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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像是魔咒,撫平了白鶴眠心頭的漣漪。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心里無論有多少憤恨,但凡封二哥的手?jǐn)R在他的頭頂,再多的火氣也會偃旗息鼓。白鶴眠閉上了眼睛,栽進(jìn)封棲松的懷抱,淡淡的檀香味將他緊密地包裹起來,宛如密不透風(fēng)的羽翼,不論多大的風(fēng)浪,都無法撼動他分毫。是啊,白家敗了,世上還有誰會疼他?只有封二哥,只能是封二哥。白鶴眠冷不丁想起自己和封棲松立下的字據(jù),那兩張薄薄的紙被他們各自藏起。以前他靠著字據(jù)支撐留在封家的每一天,如今……白鶴眠伸手摸向里衣的口袋——他向來把字據(jù)隨身攜帶。“封二哥……”白鶴眠三兩下將字據(jù)撕了,“封二哥?!?/br>紛紛揚揚的紙屑從他的指縫間跌落,就像白鶴眠七上八下的心。“封二哥,你也撕了吧。”白小少爺從未如此低聲下氣過,他揪著封棲松的衣領(lǐng),連頭也不好意思抬。這是白鶴眠在祈求封二哥,祈求封棲松疼疼自己,別再讓他受折磨了。“早撕了。”封棲松眼里涌動著深深的憐惜,把他抱起,掌心順著柔軟的曲線溫柔地滑動,說話聲輕得仿佛嘆息,“鶴眠,我早就把字據(jù)撕了?!?/br>封棲松比白鶴眠更早地撕毀了字據(jù)。那是他不需要的。字據(jù)玷污了他深藏了多年的感情。白小少爺乍一聽這話,怔住,繼而眼里有了光,宛如緩緩匯聚的泉水。他尋回了神志,抱住了封棲松的脖子,扳回一城,得意地將唇貼在封二哥的嘴角,甚至費力地笑了。封棲松主動承認(rèn)先撕了字據(jù),就是在給白鶴眠臺階下——是他先動的心,是他先念了情。這是個看起來無足輕重,卻對白鶴眠意義非凡的事情。封棲松和白鶴眠纏纏綿綿地親了會兒,順勢將他放倒在了床上。他衣衫半解,眼角含怯,跟身上的牡丹花一樣盛開,趁封棲松不備,抬起一條腿,勾在封二哥腰間。他把封棲松拼命往身上拉,鉚足了勁兒挺腰,終于把封二哥的心拉軟了。封棲松俯身貼近白小少爺,親吻他被打腫的面頰,親了兩下,白鶴眠開始哼哼唧唧地擠眼淚。他擠了幾滴,又覺得委屈,真的哭了:“封二哥,我……我一點也不想喜歡你?!?/br>“嗯?!狈鈼赡竽笏氖种讣狻?/br>“你一點也不好……”白鶴眠委屈得蜷縮起來,“你就知道逼我?!?/br>“嗯?!?/br>“什么都逼我。”“嗯?!?/br>“你還有什么要逼我做的?”白鶴眠惡狠狠地瞪著笑瞇瞇的封棲松,不等封二哥開口,自己爬起來,“還沒看你的腿傷呢?!?/br>回回想看,回回被封棲松岔開。現(xiàn)下封棲松沒了拒絕的理由,無奈地由著白鶴眠將他的褲腿卷起,然后看他嚇住,呆呆地跪坐在被子上。那些猙獰的傷疤大部分被雪白的繃帶纏住,仿佛皚皚白雪下的腐朽松木,它們斷裂在白小少爺?shù)难劾?,是封二爺完美外表下深藏的缺憾?/br>封棲松眼神黯然幾分,自嘲地將褲管放下:“很難看吧?”他自己有時都不愿去看惡心的傷口,它們血rou粘連,反反復(fù)復(fù),血塊和血痂粘連在一起,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鐵銹味。白鶴眠一聲不吭地跪著,直到封棲松試著下床,他才一點一點蹭過去,纖長的手臂環(huán)住了封棲松的脖子,對著薄薄的耳垂呢喃:“你騎馬救我那天……也……也這樣?”封棲松心里一暖,摟著他,使了點壞心思:“嗯,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br>言下之意,那時傷得更重。白鶴眠揪著衣袖,慢吞吞地蜷縮在了封棲松身旁,像知道做錯了事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抽泣。他太壞了,竟然讓傷成這樣的封棲松騎馬救自己。封二哥得多疼?。?/br>白鶴眠受了這么點傷還疼得夜里睡不著,封二哥日日夜夜忍受著痛苦,竟還面不改色,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封二哥,我不要你疼了?!卑仔∩贍斚肓艘蝗?,小聲嘀咕,“我疼你?!?/br>有那么一瞬間,封棲松以為自己身在夢里,因為只有夢里的白鶴眠才會如此聽話,可很快他又清醒,因為白小少爺忽然低頭,蹙眉認(rèn)真盯著某處研究。封棲松的頭隱隱有些疼。不過呼吸間,白小少爺果然斂去一身軟綿綿的情意,趴在封棲松的腿間,嘀嘀咕咕:“封二哥,你真的行嗎?”“……腿都那樣了,怎么硬起來的?”封棲松頭疼地將白鶴眠拎回來,咬著牙道:“鶴眠,我用腿硬?……再說,我行不行,你沒感受過?”白鶴眠感受過,還印象深刻。他哼哼兩聲,又去摟封二哥的腰:“也對,你不動,我也可以動?!?/br>封棲松不想說話了。白鶴眠卻越說越激動,扭著腰給封棲松瞧:“封二哥,我很厲害的,以前騎馬能騎好遠(yuǎn),他們都說做的時候和騎馬很像——”“誰說的?”“就……花樓里的人?!卑Q眠的話乍一被打斷,愣了會兒,“他們聊天并不避我,所以我不是什么也不懂?!?/br>封棲松嘆了口氣:“你就是什么都不懂?!?/br>白小少爺不服氣:“我懂的。我知道你想要我,就是插進(jìn)去那種要我?!?/br>他捂著小腹,心有余悸地笑了笑:“還好是你,要是別人,我肯定不愿意的?!?/br>他能生的秘密被封二哥知曉,那便是情趣,換了旁人,則是致命的。可封棲松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像是要把白小少爺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拍散:“胡說八道。”“我沒有……”“哪里是你說的那么簡單?”封棲松拗不過白鶴眠的求知欲,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我怕是會把你干·到·下不·了床?!?/br>第39章家產(chǎn)白小少爺?shù)哪樝癖换鸩癫林?,騰地?zé)似饋怼?/br>他摸摸封棲松的腰,又虛虛地在褲襠處摸了一把,然后發(fā)出了意味深長的“哦”。封棲松好笑地瞧著白鶴眠的一舉一動,直到他乖順地躺在自己身側(cè),才把胳膊搭在他的腰間,幫著揉·捏。白鶴眠分分鐘被封棲松揉得四肢發(fā)軟,迷瞪了起來。夏末的午后,窗外時不時傳來疲憊的蟬鳴,微涼的風(fēng)是秋天的先遣部隊,溫柔地?fù)崦哪橆a。被封老三扇了一巴掌又如何?只要能好好地待在封棲松身邊便好。迷迷糊糊的白鶴眠想到封二哥,忽然記起深陷火場時,封棲松說過的話。書桌里好像有什么信。于是也準(zhǔn)備歇下的封棲松睜開眼,看見白鶴眠搖搖晃晃地?fù)涞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