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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白鶴眠這才意識到,這群不長眼的東西當他不會再回來,直接在客廳里開起了舞會。“荒唐!”白小少爺氣不打一處來。洋樓是相好的包下來給他的,就算荒廢了,也不能成為舞廳。他一腳踹翻了茶幾,留聲機滾落在地上,發(fā)出一串沉悶的聲響。音樂聲戛然而止,屋內驟然靜下來,緊接著便是竊竊私語。“哎,你這人怎么回事???”“這是誰帶來的人?太不講規(guī)矩了?!?/br>白鶴眠抱著胳膊冷笑:“你們在我家里開舞會,怎么不知會我一聲?”人群中傳來反駁:“你開什么玩笑?我們是收到邀請函才來跳舞的?!?/br>“邀請函?”白鶴眠眉毛一挑。門房趕忙湊上來:“白小少爺,您今天怎么來了?”“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們背著我胡鬧些什么呢!”“白小少爺,這不怪我們啊?!遍T房偷偷摸摸地與他耳語,“您往那邊看!”白鶴眠順著門房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人群中站著位體態(tài)豐滿,滿面紅光的婦人,他心里咯噔一聲,那是他當花魁時的阿媽,負責替他找客人。不過白鶴眠自從進了花樓就有了不露面的熟客,所以和這位阿媽并不熟悉。“她在這里做什么?不知道我已經嫁進封家了嗎?”白鶴眠眉頭緊鎖,拎起衣擺,剛欲往阿媽身邊走,就被一股大力直接扯進了樓梯下的儲藏室。門房見狀,怕惹事,腳底抹油溜了。儲藏室里狹窄潮濕,還沒有燈,白鶴眠經過短暫的驚慌以后,頭皮一下子炸了開來,那個把他拉進來的男人竟然在摸他的屁·股。這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你……!”像是料到了白鶴眠的反應,登徒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環(huán)境太暗,白小少爺既看不清儲藏室內的情狀,又發(fā)不出聲音,屋外的音樂聲還不早不晚地重新響了起來,他只能張嘴咬住捂在嘴前的手。男人吃痛,低低地咒罵:“不識好歹的婊·子,封家的男人都是廢物,能在床上疼你?”“……爺愿意疼你,是你的福氣,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言罷,揪著白鶴眠的衣領將他往墻上摜。砰的一聲,白小少爺被砸得頭暈眼花,腐朽的氣息伴隨著劇痛撲面而來,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在灰塵遍布的地板上。男人卻不讓白鶴眠跪,而是揪著他的衣領再次用力,將他硬生生扯了起來。白鶴眠劇烈地掙扎,手使不上力氣,就試圖用腳將對方踹倒。“cao!”被踢了好幾腳,登徒子來火了,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呼吸被剝奪,白鶴眠滿耳嗡鳴,他聽見了踢踏舞聒噪的舞曲,也聽到了令人惡心的喘息聲,男人的手在他的后背上游走,嘴里也愈加不規(guī)矩:“以前你當花魁的時候我就看上你了,誰知道你命好,被人包了……說起來,封二爺竟然不嫌棄你跟過別人?也是,他自己就是個廢物,哪里管得著……?。 ?/br>男人的慘叫聲被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淹沒,白鶴眠的腦袋再次被砸在了墻上,他聞著血腥氣惡劣地笑起來:“就憑你,也想上·我?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還敢咬?”男人甩著滴血的手指,惱羞成怒,旖旎的心思淡了,揪著白鶴眠的頭發(fā),將他拎到面前。門縫里透進來微弱的光,白小少爺撞進了一雙滿是戾氣的眸子。他狠狠地“呸”了過去,繼而被一巴掌扇在地上。汗臭味混雜著霉味,熏得白鶴眠差點暈過去,恍惚間似乎還有老鼠從手邊跑過,他已經沒了站起來的力氣,直至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孤立無援。他早已不是白家的小少爺了,嫁進封家也沒能成為堂堂正正的“三少奶奶”,而是被逼著簽下了一紙字據,成了世人眼中的殘廢——封二爺——的人。白鶴眠蜷縮在地上,絕望地抱緊了膝蓋,任憑男人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身上,他不怕挨揍,也不怕被罵,只怕等會兒身體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若是能生的事情被這種登徒子發(fā)現(xiàn)……白鶴眠猛地一個哆嗦,眼底迸發(fā)出一陣恨意。市井里的粗人怎么可能會幫他保守秘密?到時候他絕對會淪落為最低級的窯哥,每日接待數(shù)不清的客人,再也沒有尊嚴可言。白鶴眠越想越絕望,他死死地咬著嘴唇,寧愿咬舌自盡,也不要落到那般悲慘的境地,于是趁著登徒子落拳的間隙,忍痛從地上爬起來,一頭撞向儲藏室的門。咚!白鶴眠顧不上疼痛,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那個男人竟然鎖了門!“算你聰明?!北澈髠鱽硪宦曕托?,登徒子漫不經心地踱過來,拎著白鶴眠的衣領子,將他往懷里拽,“可惜啊,可惜!”對方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腌臜事,jian笑著拽開白小少爺?shù)囊骂I子,粗魯?shù)匦幔骸翱上阌錾系氖俏??!?/br>門縫間透出來的那一點微光明明觸手可及,卻成了此生最遙遠的距離,白鶴眠干瞪著眼睛,想要喊,脖頸邊卻多了只粗糙的手。那只手在他的頸側急不可耐地磨蹭,試圖鉆進衣領一親芳澤。白鶴眠跪在地上,一陣一陣地泛起惡心。不僅因為正在侵犯他的男人,還因為一屋子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撞門的聲音那么大,除非是聾子,否則肯定有人聽見,然而自始至終沒人來救他。說明什么?說明這一切是被默許的。他白鶴眠只要出了封府,就是個誰都能欺辱的花魁。白小少爺兀地攥緊了拳頭,緩緩低下了頭。人生在世,除了認命,還是認命。偏他不信邪,不認命地來洋樓找尋相好的留下的蛛絲馬跡,結果相好的沒找到,卻邁入了更絕望的深淵。當身后的男人開始解皮帶,白鶴眠眼前忽然晃過了一張臉。那張俊朗的臉在外人面前總是噙著溫和的笑意,說幾句話就要伸手推一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仿佛泰山崩于面前,都會保存著三分恰到好處的斯文。白鶴眠自嘲地笑笑,怎么在這種時候想到封二爺了呢?塵土飛揚,他被壓在了地上,不再徒勞地反抗,而是將胳膊拼命往前伸,一墻之外璀璨的燈光在他滴血的指尖跳躍。白鶴眠一點一點地閉上了眼睛,任憑guntang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摩挲,心里繃著的那根弦眼看就要斷,耳畔忽然炸裂了一聲槍響。門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媽的,誰敢攪老子的好事?”登徒子提著剛解開腰帶的褲子,從地上罵罵咧咧地爬起來,“衣服還沒脫完呢!”話音剛落,又是一連串的槍響。女人的尖叫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