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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乏類似的風俗??伤⒉辉犅勈捈疫€有哪個才貌俱佳的子侄輩。 當然,也可能賓客的夸贊總是夸大其詞,是她想差了。凝霜搖搖頭,一扭身鉆進花轎,模糊中感覺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熱辣辣的。 承恩公府就在皇城的中心,沒多會兒就到了。凝霜由喜娘攙扶著下了花轎,便聽到司儀渾厚而有序的安頓聲。 她循著指引慢慢向大堂行去,只覺適才那人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側,心中不禁納悶:她以為蕭易成不能起身,便該尋一只公雞拜堂呢,迎親就算了,拜堂哪有讓叔伯兄弟代勞的?未免不合禮數(shù)。 凝霜有點惱火,她以為像蕭家這樣家風清正的人家,按說不會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正要提出質疑,司儀的聲音已再度響起,“一拜天地?!?/br> 那人緊緊握住凝霜的手,凝霜被他一帶,身不由主地向前拜去,恍惚間卻有些錯愕:那只帶著薄繭的手,觸感好似與蕭易成一模一樣。 他不是不能起身么? “二拜高堂?!蹦D了個方向,和那人再度拜倒。 “夫妻交拜?!彼緝x唱道。 那人終于將手松開,凝霜手上仍殘留著溫熱的觸感,愣怔片刻,又急忙回神,趕緊俯身下去。 到底還是遲了點,節(jié)奏沒能準確對上。 她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淺笑——這回相當熟悉了。 第30章 圓房 凝霜其實與蕭易成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 更不會專程去注意人家的手, 但對他的笑聲卻十分熟悉——那樣促狹的、又微帶著撩人的意味, 勾得人心中癢癢。 她有意想掀開喜帕瞧瞧對面,好容易才忍下了,要算賬得回房再說, 當著眾多賓客的面, 她自然不好大吵大鬧。 倘若被她得知蕭易成耍詭計騙她, 她就……凝霜也沒想好怎么做才好, 不過, 妻子要對付丈夫,自然有一千種辦法,尤其是在剛成婚的時候——只要嘗一嘗被冷落的滋味, 就夠蕭易成狠狠喝一壺的了。 這么想的時候, 凝霜余光瞥見那人忽然站得筆直,氣場也變得嚴肅起來,這下不會有錯了, 除了蕭易成沒有第二個。 不過,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然發(fā)覺端倪的? 正猜疑間,就聽到司儀嘹亮的嗓音, “新人送入洞房?!?/br> 凝霜身不由己地被一群喜娘簇擁著向后廳走去,光琢磨著如何跟蕭易成算賬,卻連要行周公之禮的緊張感都忘了——出閣前阮氏神神秘秘交給她一本小冊子,她還沒來得及細看呢! 眼前先是一片昏暗,繼而卻亮堂起來, 想是洞房燃起了紅燭,凝霜由人攙扶著到床畔坐下,繼而室中便安靜下來,也無人同她打岔——想是知曉新娘子怕羞,新郎官又不在,生怕惹惱了她就不美了。 凝霜安靜的坐了約有兩盞茶的工夫,室中方喧騰起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新郎官應酬完賓客、趕來辦大事了。 一桿喜秤倏然將嵌著流蘇的紅帕挑起,凝霜嬌怯怯地抬頭,就看到蕭易成那張春風得意的臉:許是映著燭火的緣故,往常慘白的面龐倒多了幾分血色,使他看起來更添英俊。 眾人瞧見新娘子露出真容,不由低低的驚呼一聲:早聽聞傅二小姐美貌,不成想會是如此絕色,和新郎官站在一處,恰似一對月宮璧人,說郎才女貌都算是淺薄了。 喜娘笑吟吟的,“行了,咱們也別礙事了,還是騰出地兒來,讓新人好好說說話吧。” 蕭夫人向來端方持重,此時也不禁喜上眉梢,“這話很是?!庇侄趦鹤樱耙壮?,你娘子年紀尚輕,別粗手粗腳,仔細傷著她。” 凝霜很知趣的紅了臉,又忙垂下頭,表示自己很懂但必須裝作不懂。 蕭易成含笑點頭,“兒子省得?!?/br> 蕭夫人滿意頷首,正欲領著眾人撤退,她身畔一位盛裝麗服的女子卻道:“嫂嫂,我說你是咸吃蘿卜淡cao心,世子還在病中,你倒不怕他累著有何不測?這樣急煎煎地圓房,生怕被人笑話罷?” 凝霜有些詫異,這人好生輕狂,當著蕭夫人的面都敢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聽她的稱呼,應該是蕭夫人的弟妹,怎么她卻似對侄兒的體質很了解似的? 她以為蕭易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莫非只是看著好,內里余毒仍未拔除么? 蕭夫人早沉下臉,卻并不出言呵斥,大約是怕那女子變本加厲,說出更多秘聞來——好好一樁親事,攪黃了就不妥了。 好在那位“弟妹”只是喜歡給人添堵,卻懂得見好就收,見蕭夫人不悅,她只抿唇一笑,便彎腰告退了。 蕭夫人卻有些不放心,抱歉的朝凝霜道:“你嬸娘就是這么個性子,無須放在心上。” 想是怕凝霜信了二夫人的口無遮攔,其實凝霜自己卻沒當一回事,蕭家人所謂的忌諱,無非是蕭易成從胎里帶來一段弱癥,天然不適于生育而已,這在她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她都做好當寡婦的打算了,還在乎這區(qū)區(qū)小節(jié)么? 凝霜遂乖覺的嗯了一聲。 蕭夫人見她眉宇之間并無異樣,這才松了口氣,輕輕抬腿出去,順勢還將房門帶上,省得有人來打攪。 室中只剩下一對新人。 凝霜也懶得再裝羞怯了,直直的看向對面,“我以為世子爺病到連床都下不來了,如今瞧來,倒是我枉做好人,白白上了人家的當?!?/br> 小姑娘緊抿著花骨朵一般的唇瓣,兩眼亮得能冒出火來,可見動了大氣。 蕭易成忙道:“你當我故意騙你來成親么?我還不至于這樣卑劣。” 遂將喜服褪下半邊,露出白玉般的胳膊,左肩上傷處猶在,且泛著隱隱青色,可見的確是中了毒。 凝霜的氣散了大半,不過她也沒那么好騙,立刻察覺疑點,“刺客若要行刺,怎么不選那些見血封喉的毒藥,倒由得你茍延殘喘?” 這不是故意留下解救的機會么? 蕭易成見瞞不過去,只得嘆道:“實話實話罷,這箭傷的確是給太子殿下?lián)醯?,但毒卻是我自己下的?!?/br> 否則怎能這樣精準地掌握分量?既要讓眾人相信他快死了,又不能真去見閻王,拖滿十天半個月,蕭易成才將預先準備好的解藥取出來服了半劑,對外只稱找到神醫(yī),如此才顯得“起死回生”。 凝霜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為了在殿下那兒爭功?”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覺蕭易成是這樣好大喜功之人。 “不止,”蕭易成搖頭,“還為了陛下知道這件事的厲害,唯有我受盡這番苦楚,陛下才能真切地認識到,太子此行多么兇險,才會動怒徹查此事?!?/br> 皇帝寵愛步貴妃,連同她所出的二皇子都愛屋及烏,很多事上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會對東宮抱有如此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