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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謹然舉起杯,輕聲道:“敬月瑤。”杭明哲愣了下,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啞著聲音與春謹然碰杯:“敬小妹。”兩盞酒灑到地面上的時候,春謹然看見了杭明哲眼里的水光。是夜,春謹然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后面他索性起身下床,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甚饬藘煽嚏?,仍覺得心里煩亂,最終心一橫,撩開窗子,一竄而……“嗷!”深更半夜不睡覺瞪倆眼睛站在別人窗外完全是喪心病狂好嗎!??!更喪心病狂的是人家還能慢悠悠地輕聲問:“怎么還不睡呢?!?/br>春謹然想掐死他的心都有:“這話該我問你吧!”裴宵衣很認真地回答:“你一直在床上蠕動,吵得我睡不著?!?/br>春謹然覺得有時間必須要教教大裴各種辭藻的正確用法。“我不動了,你快點回屋睡吧?!贝褐斎黄髨D打發(fā)走對方。裴宵衣一針見血:“你是不動了,直接準備出門了?!?/br>春謹然黑線,他就知道這家伙是故意的!晚上他和杭明哲說那些有的沒的時,這家伙看似沒注意,其實耳朵豎得比誰都高。不過事到如今,春謹然也不打算瞞他了:“你先進來?!?/br>裴宵衣翻身進屋,轉(zhuǎn)頭就關(guān)緊了窗,顯然是知道春謹然要講什么的。春謹然也就開門見山:“我懷疑夏侯賦的死和杭家有關(guān),確切地說,整個西南之行都是杭家布的局,就為了殺掉夏侯賦?!?/br>裴宵衣皺眉,他雖從春謹然來到杭家后的奇怪態(tài)度里感覺到有不妥,甚至料到他晚上會不安分,可這背后的原因,卻是他怎么都沒想到的,一時也有點不好接受:“動機呢?殺人總要有動機?!?/br>春謹然緩緩道:“杭月瑤?!?/br>裴宵衣怔住。那是他與春謹然相識的契機,但說句不中聽的,他是真的快把這個不幸的姑娘忘了。不光是因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多,更是因為杭家本身也沒有在江湖上大張旗鼓地抓兇手,以至于杭月瑤被害這件事在裴宵衣的記憶中,存在感一直有些淡。“所以是夏侯賦殺了她?”如果這就是杭家殺人的動機,那裴宵衣只能如此想。“應(yīng)該是吧,”事實上春謹然對此也模棱兩可,只能按照人之常情去推斷,“如若不然,杭家也不會費盡心思布這么大一個局?!?/br>“那可未必,”裴宵衣冷笑,“夏侯賦死了,夏侯正南也就活到了頭,夏侯山莊覆滅帶來的好處,可遠遠比報一個仇豐厚得多?!?/br>理是這個理,縱觀百年江湖,多少人在權(quán)勢利益面前,棄親情倫常于不顧。可不知為何,春謹然就是覺得杭家人不會如此,起碼杭明哲不會,春謹然相信即便給他一座金山,一把龍椅,他仍會選擇血債血償。夏侯山莊覆滅可能是早就算計好的,也可能是意外收獲,但出發(fā)點,一定是給小妹報仇。只是,杭月瑤真的是夏侯賦殺的嗎?那樣慘烈的一劍割喉,那個外強中干的風(fēng)流少爺真的下得去手嗎?“別想了,”裴宵衣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頭,“也別去查?!?/br>春謹然囧,他在大裴這里還真沒啥秘密了,索性直抒胸臆:“我想查,不搞清楚真相我睡不著覺?!?/br>“搞清楚了又能如何,”若不是有過承諾,裴宵衣真想抽醒他,“夏侯家都沒人了,你還公道給鬼?再說,如果夏侯賦真是兇手,那他就是死有余辜,你就是討了公道送進地府,也得讓閻王爺攔下來?!?/br>春謹然黑線,頭一次在口舌之爭中敗下陣來,這叫一個氣結(jié),剛想抬腳踹,就聽見門縫幽幽傳進來一個聲音——“閻王爺……正義感這么強?”春謹然和裴宵衣面面相覷,電光石火間,后者就竄到門口,與此同時握緊了九節(jié)鞭,大有門一開來者便灰飛煙滅的架勢。春謹然趕緊跟著過去,用身子擠開裴少俠,一邊翻白眼一邊開門:“祈樓主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裴宵衣一臉迷茫,他應(yīng)該對祈萬貫的聲音敏感嗎?嘖,光是想想,就渾身不自在。那邊,祈樓主已經(jīng)進門。“祈兄深夜前來,所為何事?”跟自家弟兄就不繞彎了,春謹然問得直截了當(dāng)。不料祈萬貫小心翼翼地關(guān)好門,又查看了一下窗,折騰半天,才猶猶豫豫道:“有個事兒,我自己琢磨一晚上了,也沒琢磨出來什么名堂,想來想去,只能來找你。”春謹然心里一沉,這事肯定不太妙,且還十分緊要,否則祈萬貫不會苦惱成這樣,甚至都顧不上調(diào)侃他和裴宵衣深夜共處一室的微妙情況。沒等春謹然說“洗耳恭聽”,早已等不及的祈萬貫已經(jīng)先一步從懷里掏出了那個讓他愁了一晚上的東西:“散席回房的路上,我忽然內(nèi)急,沒頭沒腦找茅房的時候,撿到了這個?!?/br>“罪魁禍首”被放到了春謹然的掌心。一片枯葉。好端端的夏日不會落葉,可也保不齊有頑皮的孩子隨手摘下幾片,后又棄而枯之。但,不該是瑤蠻樹葉。第98章云中杭家(六)靜謐無聲的夜,只有燈花,劈啪作響。原本祈萬貫來的時候,屋子里是沒點燈的,畢竟一個企圖夜行,一個窗外蟄伏,還一個攥著怎么看都很可疑的枯葉偷偷來訪,無一適合燈火通明。然,當(dāng)想靜下心來思考,如墨的漆黑就變成一張網(wǎng),將思緒壓抑著,包裹著,無從釋放。必須點燈。只有這樣,記憶才能隨著火光的搖曳,慢慢倒流,回到最初的那個點。裴宵衣知道,此刻靜靜坐在燈前的春謹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腦袋里的那根關(guān)于解謎的弦,已飛快動起來。時而幻化成手,拼湊碎片,時而羽化成鳥,俯瞰全盤。祈萬貫不知道這些,但直覺告訴他,現(xiàn)下,最好不要聒噪,靜觀其變。一炷香的時間。很短,只夠品一盞茶。很長,足以想清楚整件案。或許想清楚三個字用得并不準確,春謹然只是將前前后后的所有聯(lián)系到了一起,理清,捋順,讓每件事每個環(huán)節(jié)都回到自己恰當(dāng)?shù)奈恢?,讓每個疑點每條線索都有了相應(yīng)的解釋——可是,這還不夠。“祈樓主,”靜默多時的春謹然終于開口,說的卻是,“你先回去吧?!?/br>祈萬貫一臉受到巨大傷害的震驚,就差脫口而出“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了。春謹然不多解釋,只定定看著他。祈萬貫望著友人在燈下忽明忽暗的臉,竟然百年不遇地福至心靈:“這件事……是不是很嚴重?”春謹然沉重點頭:“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