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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聽著他的聲音,壓下心底的惡心反胃,告訴自己,只要再忍這一夜就好了。 望著遠處被漢白玉踏跺堆在高處的明章殿,太子手上用了力氣,陳氏蹙眉:“殿下可給康王發(fā)信號了?” 太子哈哈笑起來:“孤做事,愛妃盡管放心,你且等著皇后之位吧!” 說著天空就竄出一道煙花,在黑夜中十分炫目。 陳氏望著煙花,也笑起來,皇后之位?她要的可是太后之位。 踩上踏跺,一路上沒有任何阻攔,太子推開明章殿的殿門。 殿內(nèi)到處都是象征著至高無上皇權(quán)的龍紋,太子只帶著陳氏和兩名近衛(wèi)進內(nèi),其余人皆在門口等著。 雕欄畫棟,是宮中最富麗的宮殿,太子看夠了正殿,才帶著他們拐入內(nèi)殿。 奇怪的是殿內(nèi)守衛(wèi)的侍衛(wèi)也全都不見了,連侍女內(nèi)監(jiān)都沒有,陳氏清醒了一瞬,頓住腳步:“殿下把這里都安排好了?” 太子臉上還掛著癡笑,聞言,慢慢地收起笑,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忽然放開陳氏的手,往龍床跑去,掀開低垂的床幔,床上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影。 殿外喧囂聲忽然也停了下來,安靜的可怕。 就在這時,床后慢慢地走出一人:“太子殿下是來找臣吃酒的?” 高衍握著長劍冷眼看著他。 太子還沒有從變故中反應(yīng)過來,門口一陣巨響,隨后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逆子!” 陳氏回頭,看著本該在病床上躺著的皇帝精神矍鑠地站在門口,腿一軟,整個人連帶著袖中的短刀重重地砸在地上。 · 城外,康王高坐馬上,看著空中的煙火,皺眉:“這是何意?” 參將搖頭:“許是宮中有變故?” 康王厲聲:“安靜?!?/br> 和信中所說的信號不同,康王糾結(jié)再三,并未輕舉妄動,而是帶著兵馬原地等待,隨著夜色深濃,趕了一夜路的士兵們開始有了躁動。 康王神經(jīng)緊繃,捏緊韁繩,目光灼熱的盯著城門。 忽然城門之上,五只燈籠飄上空中,康王狠狠地xiele一口氣,朗聲高喊道:“太子逼宮,眾將士隨我入城,以清君側(cè)!” 康王聲音難掩激昂。 士兵們瞬間打起精神,一邊高呼“清君側(cè)”,一邊往城門逼近。 恰在此刻,情形突變,十三道城門驀地齊齊大開,數(shù)千名騎兵,駕馬而出。 城墻周圍的燎火瞬間點燃,光芒格外刺眼,康王偏頭避了一下,再抬頭時,城墻上已經(jīng)架起弓箭。 這時探馬一路狂奔而來:“將軍,西邊,西邊有部隊包抄而來!” 西邊?康王心中咯噔,明顯有些慌了神,西邊正是洛陽方向。 剎那間,好像明白了什么,可聽著震耳的馬蹄聲,知道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當夜情況之危急,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但這在史書中不過寥寥幾筆:盛德四十年,十月初一,夜,太子康王意圖謀反逼宮,事敗! ☆、第 99 章 第九十九章 十月初一當夜, 不管是士大夫還是平頭百姓,都在家中與親友相聚,舉辦暖爐會, 喜氣洋洋地迎接冬日。 誰曾想半夜府門被敲響,宮中傳喚, 酒還沒有醒的臣工們乘著夜色趕入宮中,這才知道汴京城變天了。 太子聯(lián)合康王里應(yīng)外合, 發(fā)動宮變, 好在皇帝早有準備,太子當場被捕, 康王垂死掙扎之余放縱士兵四處逃竄,大肆殺戮。 城門被殿前司指揮使傅坤與步軍都指揮使邵介牢牢守住,不曾放進一個叛軍。 不過不幸的是,叛軍罔顧人性,無差別殺人, 沖進了位于城郊皇陵旁的都亭驛,暫居于此的二皇孫遇害。 而康王被從洛陽趕回京的皇太孫當場射殺。 陸修元彎弓射殺康王時, 姜杏之也在場。 陸修元原先還擔(dān)憂姜杏之會因此留下陰影或者覺得他殘忍, 誰知她不僅不害怕,然而還十分的亢奮。 平定叛亂之后, 陸修元把善后事務(wù)交給了邵介,帶著姜杏之連夜趕回奉宸宮,姜杏之饒有興致地辦了暖爐會,吃得小肚子撐撐, 鉆進被子里呼呼大睡。 陸修元坐在床榻旁,聽著她平穩(wěn)輕淺的呼吸聲,無奈又心軟,幫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換了滿是烤rou味的衣袍,出了寢殿。 這會兒太子與他的太子妃陳氏被關(guān)押于天牢之后,等待發(fā)落。 陳氏自從得了陸修元特地讓她得知的消息,陸望裕死在了叛軍手上,在這之后,整個人都瘋癲了。 拉著太子撕扯咬打,看守天牢的禁軍迫不得已把她和太子分開關(guān)押。 陸修元望著眼前形容狼狽,毫無風(fēng)儀的太子,溫潤的眉眼平靜的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太子手掌用力地拍打木欄,身上的鎧甲早被除去,肥壯的身體套著白色的單袍,只可惜白袍被天牢中的污垢染上臟斑,而他毫不在意,只是在大聲質(zhì)問陸修元:“是你給我布下的陷阱!一定是你!陸修元我可是你的親父,你罔顧人倫,陷害親父……” 陸修元原本不打算過來的,只是他聽說太子一直在嚷嚷著要見他,這才來瞧一瞧。 來了之后,一如既往的失望,他是為何想不通,要來天牢聽他無能狂怒? 陸修元唇角勾出冷笑,搖搖頭,轉(zhuǎn)身便要走。 這時怒吼了半天的太子終于安靜下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看我這樣你就滿意開心了?” 陸修元倒是認真地想了想,上輩子聽聞他被康王刺死之后的心情,卻發(fā)現(xiàn)早沒有了印象,眸色冷靜,回頭看他:“你沒有那么重要,只是,你很礙眼。” 語氣認真,這都是他的實話。 太子被他的話氣得胸口作痛:“你,你,你混賬,那裕兒也是你害死的?他可是你親弟弟啊!” 陸望裕? 陸修元挑挑眉,心無波瀾,薄唇微啟,吐出的話格外殘忍:“斬草除根的道理,父親啟蒙時就該學(xué)過?!?/br> 太子瞳孔一縮,他不知他究竟生了個怎樣的兒子,俊朗斯文的外表下,有世上最歹毒的心腸,太子打了個寒顫。 陸修元再看了他一眼:“陸成灝,這一切都是因你導(dǎo)致,也是自己做的選擇?!?/br> 話音方落,他便闊步離開了。 太子心底泛起涼意,天牢陰寒,太子瑟瑟發(fā)抖地把自己縮在墻角,回想陸修元的話,他自己的選擇嗎? 當初他與高氏感情不和,他厭惡高氏瞧不起他的眼神,也厭惡這個與他沒有一處相像,親近高家的長子,所以他縱容陳家對高家的陷害,在陸修元遇險時選擇忽略…… 太子心里沉重得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嘴里又像是吞了苦黃連一樣苦澀。 太子一倒臺平日里依附他的家族跟著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