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9
說,“因?yàn)槟阋研菹⒌臅r(shí)間搭在男朋友和男朋友的meimei身上?!?/br>“大家都挺拼的,我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同,”蔣丞說,“去哪兒玩我也沒什么興趣。”“你談戀愛是為什么???”顧飛說,“你談戀愛把自己談成什么樣了你不知道嗎?”“談戀愛也沒有固定的模式,每個(gè)人的戀愛都不一樣,干嘛非要跟別人的一樣?”蔣丞聲音開始有些暗啞,“我說了我沒什么感覺,我愿意,我不累,而且二淼的病我已經(jīng)……”“可是我累了?!鳖欙w說。聽筒里突然變得很安靜,只能聽到蔣丞的呼吸。過了很長時(shí)間,他才問了一句:“什么?”“我累了?!鳖欙w重復(fù)了一遍。“你說什么?”蔣丞的聲音帶著顫抖,沙啞得后半句都沒了聲音。“我累了,丞哥,”顧飛一字一頓地說,“你別再拉著我了,我也不想再被誰拽著了,算了吧。”蔣丞那邊完全沒有了聲音,連之前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顧飛把手機(jī)拿到眼前,點(diǎn)了一下掛斷,然后把李炎的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你沒事兒吧?”趙柯跟蔣丞一塊兒站在廁所里。蔣丞沒說話,只是沖他擺了擺手。“就一小時(shí),吐三回了吧,”趙柯看了看時(shí)間,“都變啞巴了,還沒事兒?”蔣丞咳嗽了兩聲,轉(zhuǎn)身到水池旁邊開始洗臉,水往臉上潑了能有十幾下,他才稍微從翻騰收縮的胃帶來的巨大痛苦里緩過來一些。“去醫(yī)院看看吧?”趙柯跟在他身后往宿舍走,“這一整天我跟你都吃的喝的都一樣,你這肯定不是吃壞了,去看看,別是生病了?。磕闵ぷ涌墒峭蝗痪蛦×说?!”蔣丞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記事本,打上去幾個(gè)字。-應(yīng)激反應(yīng)“應(yīng)激?”趙柯看著他,“你受什么刺激了能應(yīng)激成這樣?”-你先去上課吧,我睡一覺就好蔣丞沖他抱了抱拳,轉(zhuǎn)身進(jìn)了宿舍,爬到床上連衣服都沒脫,往枕頭上一扎就閉上了眼睛。“有事兒打電話給我?!壁w柯把他的保溫杯倒上水放到了他床頭,再爬到樓梯上把被子給他蓋了,在床邊站了一會(huì)兒之后走了出去。快睡。快睡著。馬上睡著。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就不知道了,睡著了就不難受了,睡著了就不記得了……快睡。什么都不要想,快睡。可是我累了。我累了。我累了,丞哥。你別再拉著我了。睡。快睡。求你了蔣丞,快睡吧。快睡著。顧飛放棄了。顧飛居然放棄了。蔣丞覺得自己牙關(guān)咬得很緊,全身都是繃緊的,連腳趾似乎都是勾緊的。手也一直握著拳。攥在手心里的大拇指被握得隱隱生疼。胃里又開始難受,但是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吐不出來了,水都沒有了。他縮成一團(tuán),努力想要緩解胃里被翻攪出來的陣陣不適,但沒什么用,難受的感覺很快彌漫到了胸口。心臟像是被人一把抓住,擠壓,他喘不上氣,每呼吸一次,都會(huì)有疼痛從胸口竄出,順著神經(jīng)向全身爬行。前胸后背,胳膊……心臟病要犯了。蔣丞你是不是有心臟病啊。他笑了起來。笑得很厲害,有點(diǎn)兒停不住。但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嗓子已經(jīng)完全沒了聲音,笑都笑不出聲音了。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挺不容易的。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會(huì)哭了,整個(gè)人都是蒙的,一直也回不過神來,他以為自己就會(huì)這么扛過去了。但還是哭了。哭得挺傷心的還。娘炮啊。眼淚其實(shí)不算多,蔣丞往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大概是哭不出聲音吧。原來嗓子啞了是這樣的,笑不出聲,也哭不出聲。手碰到了一個(gè)軟軟的東西。蔣丞睜開眼睛,枕頭邊的晴天娃娃正看著他,黑色的眼睛很亮。這一瞬間蔣丞感覺自己大概要崩潰。他把娃娃抱進(jìn)懷里,狠狠地?fù)е?/br>啊——他想聲嘶力竭地哭出聲來,用力的,大聲的,用盡全力的哭泣也許才能讓他稍微好受一些。但是不行。他只能聽到自己啞子里的沙沙聲。太不盡興了。太不痛快了。蔣丞在床上團(tuán)了一夜,不知道自己是醒著的還是睡著了,一整夜都是混亂的。睜開眼的時(shí)候能看到床頭的墻上有一塊小小的陽光。他盯著看了很久。“蔣丞,”床下傳來了趙柯的聲音,“有粥,起來喝點(diǎn)兒粥。”嗯。蔣丞想應(yīng)一聲,但嗓子依舊沒有聲音,似乎比之前啞得更徹底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慢慢坐了起來。頭發(fā)漲,坐起來的瞬間覺得身體里里外外所有的重量都在往下,墜得他連腰都有些直不起來。晴天娃娃還在他懷里,眼睛還是很亮。他把娃娃放回枕頭邊,收回手之后想了想,又伸手過去,在它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他從床上下來的時(shí)候,從來沒說過一句粗話的趙柯看著他發(fā)出了由衷的一句感慨:“我cao。”蔣丞摸了摸臉,感覺還行,摸不出什么來。……一夜愁白頭?他迅速拉開抽屜摸出了鏡子照了照。頭發(fā)還是黑的,很好。不過頭發(fā)很亂,眼睛是腫的,臉上看著也挺臟,還有被枕巾壓出來的道子,除了這些就是臉色挺難看的,黃黑暗淡。把鏡子扔回抽屜里之后他又抽了張濕紙巾在臉上胡亂抹了抹。“嗓子好點(diǎn)兒了沒?”趙柯把放在他桌上的一個(gè)飯盒打開了。蔣丞清了清嗓子,試著“啊”了一聲,沒有聲音,他搖了搖頭,坐到了桌子跟前兒,接過趙柯遞來的勺,低頭大口開始喝粥。“還想吐嗎?”趙柯坐到旁邊問。蔣丞搖搖頭。“那還好,”趙柯說,“你昨天吐得太嚇人了,魯實(shí)和齊齊晚上跑去買了一堆藥,什么止吐的腸炎的?!?/br>蔣丞轉(zhuǎn)過頭沖他笑了笑。“你現(xiàn)在笑的這樣子,”趙柯嘆氣,“我給你拍張照發(fā)出去,保證表白墻上面不會(huì)再有你名字了?!?/br>蔣丞低頭對著飯盒一通樂。消無聲息的。“一會(huì)兒你請假吧,”趙柯說,“再休息一上午?!?/br>蔣丞搖了搖頭。“不請假?”趙柯看著他。蔣丞搖頭。“……不差這半天吧?”趙柯說。蔣丞摸過手機(jī)按了幾下遞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