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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了,顧淼一直不吃不喝不動地蜷縮在沙發(fā)的角落里。顧飛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那一通吼,給顧淼帶來了什么樣的刺激他無法判斷,但被自己的怒吼嚇得一直發(fā)抖尖叫的顧淼卻始終不肯離開他的房間。而且顧飛不知道還能怎么做了。劉立很生氣。顧飛覺得非常能夠理解他。meimei被吼得縮回了殼里,老媽質(zhì)問他的時候他又把老媽推倒在了地上,而劉立上來攔的時候,被他順手就揍了一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這種可怕的暴力,仿佛在那一刻成了他最好的宣泄途徑。怒吼的時候,揚起胳膊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那個讓他聽到腳步聲就會噤若寒蟬的人。那一瞬間他迷茫而恐懼。劉立在門口敲了多久的門他不知道,一直到門外傳來的聲音變成了李炎的,他才微微轉(zhuǎn)了一下頭。“大飛,”李炎說,“我不是來勸你的,我是來提醒你的?!?/br>顧飛看著門。“兩天了,”李炎說,“蔣丞兩天聯(lián)系不上你了,你起碼給他打個電話吧,所有在乎你的人里只有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蔣丞。顧飛往后靠了靠,頭頂著墻。兩天了嗎?麻木的狀態(tài)里他突然感覺到了心疼。“我現(xiàn)在要進去,”李炎說,“我撬鎖進去,我進去的時候你要敢對我動手,我就跟你絕交。”顧飛有些吃力地坐直了身體。第122章李炎不知道用什么東西撬開的門,進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兩杯水,用胳膊肘把屋里的燈給打開了。突然充滿了整個房間的光讓顧飛一陣窒息,從眼睛輻射開的跳痛迅速彌散,頭,脖子和肩膀都跟著感覺到了酸痛。他用手遮了一下眼睛:“關(guān)燈。”這兩個字說出來的同時他跟李炎都愣了愣,這干澀的聲音他幾乎都聽不出來是自己的了,跟含了口沙子似的。李炎把水放到桌上,過去把燈關(guān)掉了,又打開了桌上的小臺燈,把臺燈的燈罩往下壓了壓對著桌面。屋里光暗了下去,顧飛覺得舒服了不少。“二淼喝點兒水,”李炎拿了杯水蹲到了顧淼面前,“渴了吧?”顧淼過了一會兒才動了動,接過了杯子,捧著仰頭就開始往嘴里灌,一杯水喝光之后抹了抹嘴。“餓了嗎?”李炎說,“二淼,看我,餓了沒有?餓了客廳桌上有蛋糕,還有你喜歡的那種果凍?!?/br>顧淼沒動,看著顧飛。“哥哥沒事兒,”李炎說,“哥哥一會兒就過去,你先去吃?!?/br>顧淼慢慢滑下沙發(fā),貼著墻邊走了出去。李炎把桌另一杯水遞到了顧飛面前:“到底怎么回事兒?相機摔了?”顧飛沒出聲,喝了一口水。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喝水吃東西,也沒有說過話,水經(jīng)過嗓子眼兒的時候他居然感覺有些撐得發(fā)疼。又喝了幾口之后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堵,他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上火腫起來了。慢慢喝完了一杯水之后,顧飛才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麻木的鈍感稍微消退了一些,但緊跟著包裹上來的就是疲憊和無力。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從心底升起的,深深的無力,再也不愿意動一下,風往哪里吹,他就往哪里倒,水往哪里流,他就往哪里漂。再也不想做任何掙扎。“蔣丞給你打電話了嗎?”顧飛問。聲音依舊是干啞的,自己聽著都難受。“嗯,”李炎說,“我跟他說你手機摔壞了?!?/br>“他信嗎?”顧飛說。“不信?!崩钛渍f。“我手機真的摔壞了,”顧飛抬了抬手,“你手機拿來我用一下?!?/br>李炎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到他手上。手機落到手心里的時候,顧飛覺得整條胳膊都承不住這一點點的重量,或者是這一瞬間他手機像是一塊磚,他的手抓著手機無力地砸到了床板上,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了一句:“你去陪會兒二淼吧?!?/br>“大飛?!崩钛卓粗坪跸胝f什么。他沒有看李炎,李炎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兒之后轉(zhuǎn)身出去了,帶上了房門。李炎手機的通話記錄里,最近的一個記錄就是蔣丞,一個小時之前打的。他盯著這個名字,一直盯到黑屏。愣了很久之后他再次點亮屏幕,指尖在蔣丞的名字上點了一下。手機還沒有舉到耳邊就輕輕震了一下,那邊蔣丞接起了電話:“李炎?”“我?!鳖欙w說。“顧飛?”蔣丞的聲音里有焦急,也有因為聽到他聲音而猛地松了一口氣的情緒,“我靠你手機真的壞了?”“嗯?!鳖欙w應(yīng)了一聲。蔣丞的聲音他像是有一輩子沒聽過了似的,他閉上眼睛。“你怎么了?”蔣丞頓了頓,“病了?嗓子怎么啞成這樣了?”“上火?!鳖欙w說。“是……出什么事兒了嗎?”蔣丞問。這種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詢問讓顧飛心里像是被人擰了一把似地疼著。“二淼把我相機鏡頭摔碎了?!鳖欙w說。“啊,是沒拿穩(wěn)吧,”蔣丞愣了愣,接著語氣變得輕松了起來,“就為這個嗎?是哪個鏡頭???我送你一個就好了嘛,你丞哥今天剛領(lǐng)了家教的錢?!?/br>“手機被我摔碎了?!鳖欙w說。“沒事兒,”蔣丞笑了笑,“你手機反正也用挺久了吧,上回幫你玩愛消除的時候放個大招卡好幾秒才動,換吧,丞哥給你換……”“你,”顧飛打斷了丞哥的話,丞哥那種明顯不相信而又強行輕松的語氣讓他疼得喘不上氣來,“能不管我了嗎?”蔣丞那邊猛地沒了聲音。顧飛也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蔣丞開了口:“你什么意思?”“你打了幾份工?”顧飛問。“就兩個家教啊,”蔣丞說,“周末……”“兩份不夠吧,”顧飛說,“用錢的地方很多?!?/br>“嗯?”蔣丞愣了。“三份,四份,可能才夠吧,”顧飛閉上眼睛,“要學習,要復(fù)習,要學心理學,要打工,要琢磨著男朋友和男朋友meimei的事兒?!?/br>蔣丞沒有出聲。“你真的照鏡子嗎?”顧飛說,“你不知道自己累成什么樣子了嗎?”“我不累。”蔣丞說,聲音有些硬。“你在那邊上了一學期的課了,你除了家教,平時離開過學校一公里嗎?”顧飛說,“你說過幾次你同學出去玩了,你為什么不去?”蔣丞還是沉默。“你沒時間去,”顧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