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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并不重,但一下過去,還是響起了清脆的“啪”聲。 桓崇目光一暗,霎時(shí)就被她打醒了。 ... ... 嬉、笑、怒、罵。 與他斗了這么長時(shí)間,無憂的腦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終于想到了裝柔弱這招。 克敵之術(shù),智略百出。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她一個小女子,用之試之又能如何?! 反正又不吃虧。 ... ... 看著眼前的小女郎,桓崇的頭筋又開始跳了。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一眨便似出了一汪水,她的紅唇軟軟地蠕了蠕,似要開口,偏又忍住了。那模樣,格外的嬌弱、無助、又可憐。 明明是她先甩了他一巴掌... 他還沒怎么樣她,就不得不在她這股子?jì)蓺鈩艃好媲案┦渍J(rèn)輸了。 桓崇覺得,自己的腸子都快要郁悶得擰出一段段的小結(jié)來。 可無奈歸無奈,他嘆了口氣,緊握住她的那只手還是微微松開了些。 ... ... 無憂舒了口氣,她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自己的小手。 就在她的指尖馬上就能抽離他掌心的一瞬,桓崇極快地出手了。 他將她那只略微有些涼意的小手重新執(zhí)起,而后按到了被她拍過的那側(cè)臉頰上,仿佛那處之前已經(jīng)被她打腫了,要再用她的小手敷一敷似的。 無憂縮了縮身子,卻聽那人忽地沉聲道,“曹家無憂,若你仍肖想那王家二郎,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br> 無憂一怔,這又算哪兒到哪兒???! 接著,又聽他用那讓人格外厭惡的語氣道,“若你明年春能回建康,尚來得及參加阿姊與王恬的昏禮?!?/br> 看看他這想當(dāng)然耳的態(tài)度,無憂氣得簡直想再給他一巴掌。 她什么時(shí)候“肖想”過那王家二郎了?這一切,不都是他的“臆想”來著?! 無憂橫他一眼,氣惱道,“與你何干?!反正王家、庾家、謝家...建康的郎君多如牛毛,若真想嫁人還不容易?!” “可嫁個你中意,又有復(fù)國才干的,卻是鳳毛麟角。”桓崇蹭了蹭她柔嫩的掌心,烏黑的眸子直視她的眼睛。 他蹭得她有些癢。 無憂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怎地?郎君又有高見了?” “莫非,你心中還有合適的人選不成?!” 此言一出,桓崇的眸子里立時(shí)涌動了些奇異又古怪的光輝。 他將她的小手,慢慢地順著他的臉頰,最后移到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便挨著她柔嫩的手心。 他一說話,熱氣便將她的小手烘熱了,他的唇瓣更是擦過她的手心,癢得有些難耐。 卻聽他道,“曹家無憂,你嫁我,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下一章就要正式入V了,屆時(shí)會三更合一,時(shí)間會比平時(shí)稍晚一些,評論區(qū)也會有紅包掉落,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感謝在2020-02-18 00:13:15~2020-02-19 00:23: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19097163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30 章 桓崇的話音剛落, 無憂心中立時(shí)一悸。 她原本半是打趣、半是挖苦地在嘲諷他, 不料僅此一語, 竟把他腦中盤桓多時(shí)的念頭全部勾了起來。 無憂的眼睫如小扇子似的微微顫了顫,而后“唰”得一下全然掀開。 而后, 她便對上了一道極亮極亮的目光。 桓崇在對面,用一種格外莊重的神情注視著她。 他的眼眸幽黑如深潭,暗藏的情緒宛如洪瀉,好像要把小小的她卷入潭水正中的旋渦。 ... ... 兩人這般默默對視了一會兒。 無憂被他直勾勾地瞧著,玉白色的小臉上都不由浮起了一絲輕紅。她斂下眼睫,隨后輕輕推了推懸在她身上的那人,有些羞窘道,“你先起來...” 方才她刻意裝柔弱, 桓崇便已被惑得心神蕩漾。 如今,她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這般嬌態(tài),桓崇只覺得自己的神思都快不屬了。 她那小手一推, 他的身子就軟綿綿地幾近酥倒。 卻見她晶亮的大眼睛向他那么一望, 柔聲道, “桓崇, 你先起來,我...有話要對你說?!?/br> ... ... 女兒家的姿態(tài)雖嬌,但她的語氣, 卻是分外的認(rèn)真。 桓崇微微怔了怔,雖是不舍握在掌心的那只小手,還是起身放過了她。 午后云散, 初夏的陽光乍現(xiàn)。 他一退開,方才被他脊背遮蔽的陽光就直接照在了無憂的臉上,將她的眼睛晃得有些迷。 小女郎剛伸出小手遮了遮眼,腰間陡然便是一空。她呆了一呆,才發(fā)覺自己像個小偶人似的,被那人虛抱在懷里,輕輕巧巧地便扶坐起了身。 將她扶好后,那人把在她腰上的手臂一頓,再收了回去。 只見他一手?jǐn)R在船舷上支頤,雙目微微瞇起,眼光更顯幽邃,“曹娘子要說什么,現(xiàn)在就說罷?!?/br> ... ... 當(dāng)今天下,早婚成風(fēng),何況女兒家知世本就比男兒早。 就算是無憂這般嬌養(yǎng)在家的明珠,心內(nèi)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遲早有一天,她要離開父母,各自為家。 她倒不避諱談及婚事,以前同杜陵陽在一起的時(shí)候,兩個小女娃也曾悄咪咪地幻想過未來夫君的模樣。 可,現(xiàn)下畢竟是在談?wù)撟约旱幕槭拢绕鋵γ孀眠€是個大男人,無憂被他看得很是尷尬。 她輕咳了兩聲,伸手撫了撫一側(cè)掉下來的散發(fā)。覬了他一眼后,她微一咬唇,道,“郎君,我有疑問…” 說著,她的小手再摸到另一只將落未落的發(fā)苞,稍一使力,干脆將那側(cè)的頭發(fā)也放了下來,“無憂好奇,不知桓郎君的家世,究竟何如呢?” ... ... 兩只發(fā)苞全散,她的頭發(fā)便全部披了下來。 烏黑的長發(fā),緞子似地落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我見猶憐。 可小女郎的眼神又是極清極亮的,似乎要將他身后的底細(xì)都挖個遍。 桓崇眼簾微垂,唇角一挑,卻是不置可否道,“如曹娘子先前所言,我家只一落魄士族。既然落魄,前事便是無關(guān)緊要,更是無話可說?!?/br> 無憂微微一笑,神情了然,她把頰邊不聽話的長發(fā)掖到耳后,道,“郎君覺得無話可說,那就由我來替郎君說明,可好?” 桓崇的眉心方皺,卻聽小女郎清泠泠的聲音響起,“桓氏本齊人,后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