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在角落，一邊側(cè)過臉去一邊找借口，“我我我，我還沒準備好。”

    “不需要準備親愛的。”威廉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所以他把薇拉的拒絕當做在害羞?！澳阒恍枰怨缘貏e動就好了，其他的我來做。我保證，在你嘗過親吻的滋味以后，就再也無法拒絕?！?/br>
    見梳著兩條胡子辮子的下巴又要貼上來，薇拉的三魂六魄都要被嚇飛了。她已經(jīng)想好了，實在不行，就只能把精靈頭冠的尖尖對準他，扎他個措手不及。

    正當她要這么做的時候，突然聽到走廊里傳來“嘩啦”一聲巨響。她毫不客氣地用力推開對方，然后捂著心口裝出害怕的樣子，“什么聲音？”

    威廉一個踉蹌差點被推倒，萬萬想不到一個小姑娘力氣這么大。但是薇拉一臉害怕的表情又不像是裝的。他緊鎖著眉頭**全消，轉(zhuǎn)身朝走廊走去。

    薇拉忙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來，一眼看見走廊的盡頭，霍爾站在一個碎掉的古董大花瓶旁，懶懶地朝他們望過來。

    她的心微微一顫，傍晚的霞光如火一般鋪滿天空，霍爾半倚靠著墻壁，微光照在他的黑發(fā)上，給微卷的發(fā)絲鍍上了一層溫暖又柔和的色彩。

    威廉看不到霍爾，他只能看見碎了一地的碎片?！斑@是怎么回事？”他快步走過去瞪大了眼，左右看看空無一人的走廊。

    “風，風吹的吧？”薇拉跟在后面干巴巴地說。

    “風有這么大的力量？”威廉掃了一眼窗戶外平靜的庭院，一棵酸蘋果樹就種在窗旁，葉子被烈日曬了一天，蔫得慫拉下來，哪里有風的影子？

    “或許是野貓？”薇拉又提供新的猜測，“你知道的，城堡的窗戶經(jīng)常大開著，我昨天還看見一只野貓溜進來偷魚吃?！?/br>
    “是嗎？”威廉松開眉頭，“是該跟管家說了，城堡外到處都是野貓狐貍的腳印。得派幾個人拿□□清理一下?！彼D(zhuǎn)身看著薇拉，到底是月事未走，光接吻是沒法過癮的，看來還得找女仆解解疲勞。

    正巧這個時候，女仆上來請他們下去用餐，晚餐的時刻到了。

    威廉點點頭轉(zhuǎn)身說：“親愛的薇拉，你先去用餐，我換套衣服就去找你。呃，你叫什么來著？”他指著女仆問。

    “莉娜?！必S胸細腰的女仆恭敬地回答。

    “嗯，就是你，我要換衣服你跟我來吧?！彼荒槆烂C依靠在樓梯扶手上。

    薇拉看著霍爾往樓下走，忙拎著裙擺跟上去。身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威廉伸手擰了一下女仆的屁.股。

    “霍爾大人?！鞭崩∨苤先?，輕聲喚。

    霍爾轉(zhuǎn)身停下，薇拉猝不及防差點撞上去。她的鼻尖碰到了對方的肩膀，就碰到了堅實的寒冰，她忙往后縮了一下，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綠眸子上生理性地彌漫出一層水霧。

    霍爾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我現(xiàn)在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魂。狀態(tài)比較奇怪沒有溫度。你下次注意別太靠近我，容易被冰到?！?/br>
    薇拉眨眨眼，“拿回封存的力量后，霍爾大人就可以擁有溫度了嗎？”

    “當然?！?/br>
    “那大人就重新成為神靈了嗎？”

    “如果全部拿回，自然可以?！?/br>
    “重新成為神靈的霍爾大人會是什么樣子？”薇拉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英俊的青年。“相貌也會不同吧，性格會不會變呢？”

    霍爾眼神略微有些復雜，“如果我重新成為神靈，你最好忘記我現(xiàn)在的樣子?！?/br>
    “為什么？”薇拉十分驚訝。

    “神靈都是沒有感情的。那條路，越往上走，人性也會越冷漠。拿回力量的我，會與現(xiàn)在完全不同。說不定，還會因為簽訂過契約而遷怒與你?！?/br>
    啊，不會吧？薇拉震驚極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會盡可能地給予你避開我的保障。所以，也不必太過擔心?！被魻柶届o地說。

    薇拉簡直沒有想到，她簽訂的這個契約竟然還有翻臉的后遺癥。神靈會因為曾經(jīng)做過凡人的保鏢而惱怒嗎？不過想想也是，對于神靈而言，凡人就像蟲子一樣渺小吧。

    薇拉抿一下嘴試探著問，“霍爾大人失去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

    “是神格?！?/br>
    霍爾說這句話的時候，平靜的眸光一下子變得幽深。那雙讓人著迷的眼睛里，細碎的光芒淬成了冰，整個人散發(fā)出滲人的冷意。

    明明是落滿余暉的盛夏，薇拉卻忍不住微微發(fā)抖，皮膚浮起了一層小疙瘩。這一瞬間，她好像見到了真正的邪神，冷漠、陰鷙。

    溫暖的夕陽仿佛一下消失了，把整個世界留在了陰影中。所有的色彩都快速地消退，周圍的一切都色澤暗淡，毫無生氣。

    就在她無措的時候，女仆們端著食物從樓梯下經(jīng)過，誘人的香味化作蒸騰的熱氣從倒扣的罩子里溢出。

    霍爾又回到了溫和的狀態(tài)，剛才那個渾身布滿黑暗的他仿佛只是錯覺。

    “去吃飯吧。”他輕聲說。

    “好?！鞭崩砂桶偷卣f。

    霍爾對她輕輕點點頭，消失在空氣中。

    薇拉知道他回到了神像，她勉強定了定神，緩慢地朝餐廳走去，心里面不停地翻攪著剛才的對話，如同旋風一樣把她攪得心神混亂。

    神竟然是有神格的。霍爾大人失去了神格，所以變成了虛弱的魂。那么，是誰奪走了他的神格？會是其他的神靈嗎？

    但是比起這個，對她最震撼的是神格的副作用。如果說神靈都是沒有人性的，是冷漠的。那么如果有一天，找回了神格的霍爾大人，會變得像他所說的那樣，成為一個冷漠的神靈嗎？她隱隱覺得，剛才那一瞬間的陰冷，就是高高在上的神靈真正的模樣。

    她昨天還質(zhì)疑他了呢，會不會有一天被他拿回神格后記恨?。?/br>
    現(xiàn)在臨時做霍爾大人的舔狗，還來得及嗎？

    ……

    晚餐一如既往的豐富。餐桌上的兩個寬大的茶色花瓶里，插著怒放的大麗菊。無論是烤羊腿還是冷牛rou沙拉，都被水鏡吊燈折射下來的光，涂著誘人的光澤。

    但是薇拉卻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威廉走入餐廳，穿著一套跟剛才不一樣的衣服，紅光滿面地坐下來。當然，威廉也同樣沒注意薇拉的心不在焉。

    兩人貌合神離地吃著飯。一個想念著火辣的小女仆帶來的歡愉，一個想著霍爾大人究竟是什么樣的神靈。

    薇拉漫不經(jīng)心地切著rou排，看到威廉很快地吃完他那份，拿著鑰匙要走。她立刻知道對方又要去看望前妻姐了。她急急地往嘴里填食物，想要快點吃完跟上去。

    “別急，”耳畔突然傳來清冽的聲音，霍爾的身影出現(xiàn)在桌旁，“慢慢吃。”他目光溫和地掃了她一眼，然后跟著威廉上了樓。

    薇拉心神一松，知道霍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