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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作無數(shù)帶著印光的碎片迎風(fēng)而逝,林里又極黑,一點一點看得十分真切??粗矍吧㈤_的萬點熒火,景卿腦海里一下子空白一片,似乎剛才到嘴邊上的一句話也跟著散去了一樣。玄塵不著痕跡換了換抱著景卿的姿勢,騰出一只手來結(jié)印,立時地上一顆圓滾滾的珠子便散出一陣熒光,在地下滾了滾,自己跳進了一只乾坤袋里。玄塵直接在那乾坤袋上封了兩重印。“這就是另一道殘魄?”玄塵點一點頭,收了釘在樹干上的鐵劍,“劍上染了邪氣,收拾干凈再還給你。”景卿急忙點頭,“不著急不著急”然而正說著他卻忽然覺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接著靈臺便混沌起來,一時間頭痛欲裂,身上一陣脫力直接便歪到那尊神懷里去。“身上難受?”玄塵抬手在他額角揉了揉,輸一道靈氣進去,又換回剛剛的姿勢,將人四平八穩(wěn)抱在懷里,又邁開步子,“先睡一會,睡醒就沒事了?!?/br>現(xiàn)下頭疼的感覺是沒了,他只覺得靈臺昏昏沉沉,靠在玄塵胸口眼睛也睜不開,只好有氣無力哼哼了幾聲。玄塵抱著景卿從林中折出來,順手招來一片云彩,現(xiàn)下天已經(jīng)晴開了,長天如水洗只有一輪皓月高懸,他低頭看一眼懷里的人,身形一縱眨眼便躍上云頭,不多時便帶人回了水殿。他抱著景卿徑直進了自己前殿的靜室,將人往榻上一放,麻利封了景卿身上幾處大xue,又順著靈脈送了一道靈力進去,帶著他運氣行過一周天見脈象逐漸平穩(wěn)方才起身出了房門。鬼司雖說是調(diào)和陰陽之物,可畢竟是地府的差使,身子自然偏向陰氣,重陰侵體十分容易。方才那邪君有意濺在景卿身上的幾滴血已經(jīng)全被他吸進了身子里,若不是他身上還有神識壓制,恐怕現(xiàn)下早就被那重陰之氣蝕得魂飛魄散了。雖然現(xiàn)下暫時并無大礙,可魔血吸進去容易,要將它逼出來恐怕卻要費點力氣。不多時玄塵又推門回了靜室,將手中一碗藥湯擱在一旁矮幾上,俯身想要將榻上昏睡的人扶起來,哪知他才碰到景卿,便聽見一聲輕哼,那哼聲帶著鼻音,叫玄塵手上的動作微不可聞地一滯。玄塵鎖著眉棱將人圈在懷里,然而一碗藥湯下去了不到一半懷里人就不老實起來,他現(xiàn)下身上溫度比平常要高些,再加上玄塵剛剛用術(shù)給他除去了外袍,僅隔著一層薄薄的里衣,玄塵身上的溫度在他覺來十分明晰。這溫度在景卿覺來正是十分熨帖的溫度,忍不住便將身子湊上去想要更多。景卿身子直往玄塵懷里鉆,身上里衣本就寬松,經(jīng)他這樣一番動作更加松垮,前襟微敞,領(lǐng)口偏向一側(cè)幾乎就要落到肩頭,從玄塵的角度看過去,從頸子到小腹幾乎可謂一覽無余。玄塵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然而一雙眸子黑得卻越發(fā)深不可測。他伸手替懷里的人掩一掩衣襟,手背無意間蹭過景卿光潔的肌膚,玄塵又聽見耳邊一聲滿意的輕哼。玄塵眉棱越鎖越緊,干脆將景卿身上的衣裳直接用術(shù)封了起來。歷盡苦辛終于喂完一碗藥湯將人放回榻上去的時候他終于長舒了一口氣,這才頭一回體會到原來欲念是這樣難消解的東西。景卿再睜眼的時候眼前是那尊神身上的云紋錦袍,這個場景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許多次以至于如果是在平日他已經(jīng)可以十分淡然見怪不怪泰然處之,然而現(xiàn)下……兩人抱得好似一對比翼鳥。他試著推一推那尊神緊攬在自己腰間的胳膊,然而一推之下那胳膊非但沒放松,反倒攬的更緊了。景卿:“……”“你這是怕我滾下去么……”景卿說著將手抵在玄塵胸口想要試著再推一次,然而還沒使力便聽見頭頂那尊神的聲音。“別亂動,本尊現(xiàn)在難受的很?!?/br>聲音帶一點沙啞,低低沉沉似乎在克制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惑人,一下便讓景卿直接僵住了,然而一種不知名的燥熱卻從頸子一直燒到耳后。他艱難開口:“你、你怎么了?”并沒有立馬聽見那尊神的回話,景卿抬頭去看,那尊神一雙黑得昏天黑地的眸子叫他覺得有些許異樣,然而他還在睜睖,一下便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一瞬間被玄塵壓倒身下,嘴里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被封住了雙唇。接著就是一番唇舌糾纏,最終被放開的時候景卿只覺得自己呼吸不暢腰身發(fā)軟。那尊神也是一樣的呼吸不穩(wěn),俯身咬一下他的耳尖,啞聲道,“我恨不得吃了你。”說話時熱氣呼在耳畔,帶著未平的喘息,讓景卿覺得腦海里一時間空白一片,眼前看著玄塵一句話說完便麻利起身往外去,身子卻僵在榻上,嘴唇張了幾次卻都沒能說出話來。他還是頭一回見玄塵這樣的眼神,剛剛那一吻的余韻尚未消解,現(xiàn)下從頭到腳都是一種從未體會過的酥麻。這叫他有些害怕,然而心里卻似乎還隱隱約約有些期盼。景卿深吸一口氣,他自己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盼些什么。靈臺混沌不清,剛剛玄塵說的兩句話在他腦子里不合時宜地顛來倒去。他模模糊糊想著:吃之前跟我商量這是要聽聽我的意見?只聽說過邪祟食人,如果真被這尊神吃了,自己說不定還能名噪一時,再者萬一自己身上帶了仙緣,幾世之后修成得道,再遇見了豈不十分尷尬?這樣想著腦子里就更模糊了,等他再從這種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玄塵正在對面閑閑翻著書頁,臉上依舊是一貫的淡漠神色。景卿愣了一陣,忽然生出來一種十分不真切的感覺。“醒了?”玄塵這一聲無波無瀾,一下便叫景卿還了魂。他忙應(yīng)一聲起了身,心中舒一口氣,暗道幸虧剛剛只是個夢,否則要是真見了那樣的尊神,恐怕自己最后真的會無力招架然后被他吃下去。感嘆完的景卿又四下打量了一會,曉得是自己被帶回了水殿,然而現(xiàn)下這間房顯然不是平日里自己在后殿的那一間。“這是……”玄塵閑閑翻過一頁紙,道,“本尊靜室?!?/br>“!”他聽完幾乎就要從床上跳起來,卻被玄塵一把按了回去,玄塵淡聲道,“這么害怕做什么?!?/br>他頓了頓,又道,“你這幾日先在這里修養(yǎng)?!闭f罷轉(zhuǎn)手遞過來一只瓷碗,“把藥喝了?!?/br>景卿坐在榻沿,心里本應(yīng)當(dāng)是受寵若驚的,然而手里一碗藥湯讓他實在笑不出來——光是把碗托在手里他就已經(jīng)聞見了苦味劈面而來,威力絲毫不亞于梼杌邪君的妖風(fēng)。這讓他又記起自己在地府灌的那些碗孟婆湯,有關(guān)于苦的記憶一時全都涌上心頭,叫他頭皮一陣陣的發(fā)緊。景卿抬頭看著眼前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