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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孤嘯絕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知爭氣’的指責從何而來?”潘子云道,“可是,附近的婦女去勸,她置若罔聞。有一次深更半夜,小女孩哭得太慘,鄰居一個男子終于按捺不住去砸她家的門。那女人居然打開門,當著那鄰居男子的面,一只手堵著小女孩的嘴,一只手拿著菜刀放在小女孩脖子上,陰森森地說,再哭一聲就砍掉她的腦袋。后來,鄰居便不敢管了?!?/br>
秦頌風也有些驚詫:“她丈夫呢?”

“她丈夫回家的時候,鄰人屢次告狀,但她成婚多年一直溫柔嫻淑,丈夫自然不肯相信外人之言。直到女孩死去,吳元博或許在遠方得知了真相難以接受,再也沒有回來。”

秦頌風道:“聽著有點像失心瘋,但要是真瘋了,不可能她丈夫一回去就裝得和正常人沒區(qū)別吧?肯定有別的內(nèi)情?!?/br>
季舒流問潘子云:“這女人埋在哪里?”

“不知道,只聽說,她丈夫失蹤多年,兒子也不見蹤影,家里的婢女用剩余家產(chǎn)將她埋葬,之后也不知去了哪里?!迸俗釉频?。

“那這家人的住處還在不在?”

“在,母女先后橫死,兒子和丈夫失蹤,所以沒人居住,荒廢多年。”

“那好,我們先去看看?!?/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季流氓耍得如何?

☆、撥浪鼓

<一>

商人吳元博的舊居既不過分偏僻,也不過分熱鬧,在英雄鎮(zhèn)算是一個很適合居住的所在,附近住著的,都是英雄鎮(zhèn)上的小富之家,吳家的屋子數(shù)年之前,一定也和她的鄰居們一模一樣。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這里不知道多少年沒刷過漆,而且大門緊閉,窗紙殘破,露出里面結(jié)著蛛網(wǎng)的陳設(shè),顯然久已廢棄。附近街巷里所有的民居都普普通通,唯獨這一間廢棄數(shù)年,突兀地混在里面,顯得鬼氣森森。

冬日的朝陽遲遲升起,灑下萬縷金光,照亮了院內(nèi)被冬風吹起的塵埃。

季舒流和秦頌風在無人之處悄悄地從墻外跳了進去。

搜過空蕩蕩的客廳,轉(zhuǎn)過幾個陰暗的角落,他們推開破了一半的門,走進后面的正房。墻上有掛過字畫的痕跡,字畫卻都已經(jīng)不見了;幾只灰撲撲的老鼠在陰影中亂竄;破破爛爛的箱柜東倒西歪。

箱柜基本都是空的,主人既然已經(jīng)死的死、走的走,不知有多少竊賊和乞丐光顧過此處,剩下的自然都是連乞丐也不屑一顧的廢物。

角落里的一個破箱子里橫七豎八地放著幾根蟲蛀鼠啃過的破椅子腿,還有一個破撥浪鼓靜靜地躺在厚實的塵埃里,其中一邊鼓面已經(jīng)開裂,兩邊的小槌也不見了,所以沒人動過它。

季舒流心中一動,伸指捏住木柄,將它拈出來。他發(fā)現(xiàn)兩邊的鼓面各畫著一個臉蛋圓溜溜的娃娃,一面是男娃娃,一面是女娃娃,筆畫雖然簡單,卻甚是生動,不像買回玩具自帶的,倒像是家里的大人畫來哄孩子的。

旁邊有一面墻上刻著三排痕跡。中間似乎是用尺子量著,一寸一寸刻上去的,用來比對;右邊和左邊各有一串刻痕,左邊的最高到四尺半,右邊的最高也不過三尺多。

秦頌風道:“這應(yīng)該是記小孩身長用的,左邊是哥哥,右邊是meimei?”

季舒流斜倚著墻面,用很輕的聲音說:“刻痕很密,顯然不是一年一刻,而是幾個月就刻一次;而男主人吳元博是商人,長年外出,說明都是母親刻上去的??毯塾幸?guī)律可循,應(yīng)該是定時而刻,她以前大概是個很細心的女人。

“左邊最高的刻痕,大概是十歲出頭的男孩的身長;右邊最高的刻痕,大概是五六歲的孩童的身長。子云說女孩死于八歲,可見死前至少兩年里,做母親的再也沒有記錄過子女的身長。

“她恐怕就是在這時,突然性情大變,從一個賢妻良母,變成了一個凌虐親生兒女的魔頭?!?/br>
季舒流忽然覺得屋子里壓抑得令人窒息,忍不住踱步到門口喘了口氣。

秦頌風道:“丈夫都叫吳元博、都是永平府商人,本人都號稱溫柔貌美,我看就是商鳳嫻了。這個吳元博,鄰居都覺得他為人不錯,卻都是泛泛之交,以前沒人知道他在哪經(jīng)商,失蹤以后更是不見蹤影——這個身份不像真的,很可能就是蘇門刺客的一層偽裝,前提是,咱們能確定讓徐飚投靠蘇門的那個女人就是商鳳嫻?!?/br>
“我覺得多半就是為了她,”季舒流低頭看著手中的破撥浪鼓,“傳說鳳非梧桐不止,非竹實不食,徐飚化名血竹,豈不正好是為了一個名字里有鳳的人。而且徐飚也說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br>
吳夫人正是五年前離奇自盡,后來才有了。

秦頌風微微點頭:“那吳元博到底是誰?”

季舒流道:“商鳳嫻是十年前打死女兒的,和十三年前蘇門被滅已經(jīng)隔了三年,反而和十一年前布霧郎君建立的yin窩被你察覺、最終被落云刀剿滅比較近。會不會吳元博就是其中之一?吳元博沒死,但她記恨丈夫去逛yin窩的事,連丈夫的子女都越看越不順眼,一邊暗中凌虐子女,一邊勾搭上以前癡戀她的徐飚?”

“不對,”秦頌風道,“如果是這樣,她好好跟徐飚過就行了,為什么還要給蘇門的人報仇?!?/br>
季舒流泄氣:“還是想不通?!?/br>
秦頌風道:“有一個人應(yīng)該不會跑太遠,咱們可以打聽打聽?!?/br>
季舒流原本是沒想到的,但是目光與他對視,忽然間明白過來,幾乎與他異口同聲地道:“那個收尸的婢女?!?/br>
<二>

商鳳嫻的婢女名叫冷杉,這個女子五年前埋葬商鳳嫻后才失去蹤影,卻如同針落江海,無處尋覓。

直到蕭玖和孫呈秀踏著積雪從燕山派過來,依然沒人能查到冷杉的去向。

外面又有一場小風雪,兩人一路急行,一身冷氣,霜雪凝結(jié)在白色的外氅上,仿佛要與地面的積雪融為一體。孫呈秀的臉凍得發(fā)紅,蕭玖的臉凍得發(fā)白,二人并肩而立,對比鮮明。

孫呈秀面帶疑慮,對秦頌風道:“二哥,路上有幾個怪人跟蹤我們,還與阿玖起了沖突?!?/br>
蕭玖卻伸手壓住她的肩:“那是我家門不幸,與此事無關(guān),你盡管放心。”

蕭玖從出道以來一直神神秘秘,從不說自己的師承來歷,眾人不便多問,只得作罷。

進屋之后,蕭玖脫掉外面的大氅,甩甩上面的殘雪,靜靜聽著秦頌風講述商鳳嫻十年前突然發(fā)瘋,活活打死親生女兒的經(jīng)過。

屋里的暖爐燒得很旺,孫呈秀的臉白了幾分,蕭玖的臉恢復(fù)了幾分血色,她們聽著這詭異的經(jīng)過,全都詫異萬分。然而潘子云曾在英雄鎮(zhèn)極力打探,秦頌風也曾向商鳳嫻的多位鄰居求證,無不說明此事千真萬確。

季舒流發(fā)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