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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的打扮風格很是協(xié)調(diào)。然而,清新的草木香氣很快就被酒香遮蓋,小蓮和小杏趁晚飯沒好,先熱了兩壺甜酒,端上幾碟鹵蛋鹵rou鹵豆干。所有東西全都切成適合一口吃下去的整齊小塊,旁邊擺著竹簽供人插食,可以看出其中用心頗為精巧。若是知情知趣的恩客,這時就該贊嘆二女蘭心蕙質(zhì)了。兩位少女每人搬個小墩陪坐在一個座椅旁邊。出乎季秦二人的預料,年齡稍長、盤了髻作婦人打扮的小杏陪在季舒流旁邊,熟稔地為他倒了一杯暖洋洋的甜酒,年紀尚小、閨女打扮的小蓮卻陪在秦頌風身邊,羞澀得連酒都不肯去斟。小杏把酒遞到季舒流唇邊:“公子,請慢用。”“多謝姑娘,我不飲酒,你自便?!奔臼媪骺蜌獾鼐芙^。小杏的美目一轉(zhuǎn),紅唇輕抿,似乎想找什么勸酒的法子。秦頌風直接伸長了手接過這一杯:“他不喝酒,別麻煩了。”季舒流見他好像要喝,急忙搶過酒杯放在幾案上:“你傷還沒好,也不許碰?!?/br>秦頌風失笑:“這種和糖水差不多的也不行?”雖然如此說,他依然聽話地沒再碰那個酒杯。不知是不是因為二人的對話特別像一對老夫老妻,廳內(nèi)一時居然冷場。聞晨從廚房那邊跑過來,揮動著沾滿面粉的雙手,笑道:“餡兒我剁好了,快得很,你們別急!小蓮,小杏,先唱幾個曲兒給客人聽聽。”小杏應了一聲,取來一把琵琶。兩個姑娘大眼瞪小眼一番,小蓮細聲細氣地道:“jiejie你先,我……我等等?!?/br>小杏把琵琶擱在旁邊的小墩上,伸出一根手指,在小蓮眉心點了一點,用一種嬌憨可愛的聲音嗔道:“你呀!膽兒比針鼻兒還??!”她沖秦頌風和季舒流各福了一福,“兩位公子有什么曲子想聽?”秦頌風道:“你隨便,反正我倆都不懂?!?/br>小杏側(cè)頭眨了眨左眼,對小蓮努努嘴,叫她抱著琵琶配樂,自己站在季秦二人面前。小小的小蓮抱著大大的琵琶,錚錚彈響,琴技居然很是不錯。琵琶聲中,小杏紅唇輕啟,先唱了首桃花鎮(zhèn)流行的曲子,又唱了首雅致含蓄的曲子,雙眼有幾分大膽地在季舒流臉上打轉(zhuǎn)。季舒流一開始覺得新鮮,很快察覺聞晨可能真有用兩個女兒“招待”自己和秦頌風的意思,趕緊扭過頭去看秦頌風,不敢再多看她倆一眼。他雖然沒什么閱歷,也知道這種事講究水到渠成的情調(diào),只要自己做出不感興趣的樣子,對面的小姑娘自然會察覺。果然,小杏唱了幾首小曲就停下來,跑到小蓮身邊接過琵琶,叫小蓮接著唱。小蓮的臉紅得像喝醉了酒,偷眼瞟著秦頌風的臉問:“公子,你喜歡什么曲子?”秦頌風只看桌上的菜,不看她:“隨便?!?/br>“既然如此,我——就給公子唱一曲我最喜歡的。”她和小杏耳語幾句,小杏撥響了琵琶,小蓮一雙小手拘謹?shù)鼗ノ罩鲁隽说谝痪湓~。<三>小蓮的站姿仍是怯生生纖細堪憐,但一唱起來,她就不像說話的時候那樣帶著顫音了,嗓音甚是清脆婉轉(zhuǎn)。只聽她唱的是一首舊詞:“急水浮萍風里絮,恰似人情,恩愛無憑據(jù)。去便不來來便去,到頭畢竟成輕負。簾卷春山朝又暮,鶯燕空忙,不念花無主。心事萬千誰與訴,斷云零雨知何處?”她的語調(diào)有些幽怨,神態(tài)也做出了很幽怨的樣子。但她的嗓音畢竟還嫩脆,面容畢竟還稚氣未脫,盡管細細的眉毛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也還是一個尚不識愁滋味的小姑娘,正為別人的故事里的飄零、辜負、別離、寂寞而傷感。但從她吐出第一個字開始,到連琵琶的弦聲都緩緩停止,秦頌風一動都沒動過,凝視著桌上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蓮姑娘唱完,羞澀地小步跑到秦頌風面前,小聲問:“公子……好聽嗎?”秦頌風瞬間恢復如常,道:“不錯,這詞寫得好?!?/br>雖然識字但除了劍譜拳譜幾乎從不看書的秦頌風居然說一個曲子的詞寫得好?季舒流揉揉眼睛,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小蓮猶豫片刻,憂郁地說道:“這詞里是說,一個女子被心愛的人辜負,獨守空閨,朝朝暮暮,孤零零地空擲年華?!?/br>這時候,聞晨正端著第一盆餃子上來,聽見小蓮盡說些掃興的話,眉頭一皺,似乎想要斥責,但她隨即看見秦頌風異常溫和的臉色,急忙把話咽下肚去。果然,秦頌風點頭順著小蓮說:“是挺可憐的。人沒有根,就活得不踏實?!?/br>季舒流一瞬間想起了秦頌風被前妻辜負的事,幾乎懷疑他有感而發(fā)。但是把“幽怨”這類的東西和秦頌風聯(lián)系起來實在太可笑,他確定自己絕對是想歪了。小蓮咬著她抹了淡淡胭脂的嘴唇,輕輕地問:“秦公子,你辜負過別人嗎?”秦頌風道:“沒有?!?/br>“那以后呢,”小蓮追問,“以后會不會辜負?”秦頌風有意無意地轉(zhuǎn)頭看了季舒流一眼:“不會。”然后他懷疑地審視著小蓮,“你問這個干什么?!?/br>“我……下午也偷偷跑出去聽戲了,聽了那出?!毙∩彶话驳卣V劬Γ拔覐男【秃芰w慕那些嫁得好的jiejie,今天才想到,就算我嫁出去,以后也是會老的呀。等我老了怎么辦,我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在哪里,也沒有一個meimei可以接著嫁給他。”原來這個小女孩是看了那有感而發(fā),擔憂起自己的未來。秦頌風笑了,抬頭對聞晨道:“你看,這么小的孩子都比你懂事。嫌棄自己老婆老得快又不是好事,還把小姨子一起娶了,放在戲臺上又說又唱的,也不知害臊?!?/br>聞晨一邊揀餃子,一邊斜眼瞟著秦頌風:“真煞風景?!?/br>作者有話要說: 注:吳禮之。找合適的宋詞易,找合適的當時流行曲難,這里偷個懶!☆、四顧寂無人<一>秦頌風畢竟是來做客的,不是來宿娼的,在他的堅持之下,五人既沒分什么尊卑,也沒講究男女有別,直接圍在飯桌邊吃了。天色早已經(jīng)全黑,聞晨在桌上燃起蠟燭,所謂燈下看美人,無論是“mama”還是“女兒”都更顯嬌美動人。餃子是山菌餡兒的,咸淡剛好,完全不需要蘸作料,rou和山菌的比例也搭配得當,既不嫌膩口,又不嫌清淡,看來手藝好并非聞晨自夸。桌上除了餃子,還擺著許多配菜,黃瓜切成薄薄的長片卷在碟子里,青翠得賞心悅目,糖醋排骨被精心剁成四四方方的小塊,在燭光下顯出誘人的脂光,香味不濃不淡地飄散出來。唯一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