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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不會回來后,伯莎當(dāng)即轉(zhuǎn)身,走到了書桌前。 凌亂的書桌上放滿了雜七雜八的文件,但職業(yè)相關(guān),伯莎早就練就了一目十行的本事。她用手帕裹住左手,迅速地翻閱起桌面上的紙質(zhì)資料來。 伯莎今天拜訪沃德太太,為的就是查清楚詹姆斯·沃德到底是怎么向朗恩博士打錢。 雖說私自翻閱資料著實不道德,但破案重要,堂堂福爾摩斯也沒少為了追查線索做出私藏證據(jù)、闖入民宅,甚至是騙取無辜姑娘芳心的不道德行為,此時的伯莎便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而她果然沒白來一趟。 作為沃德爵士最近投資的“大項目”,朗恩博士的實驗室自然是沃德太太需要經(jīng)常過目聯(lián)系的對象。伯莎沒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有用的線索。 朗恩實驗室的項目書就這么明晃晃擺在桌子上。 項目書上寫的很清楚,朗恩博士研發(fā)的藥物可以為人提供能量,在動物身上做實驗時,從小白鼠到犬科動物,哪怕在接受注射之前處在饑寒交迫的瀕死狀態(tài),其藥物也能讓他們振奮起來。 目前注射的藥物已經(jīng)改成了可服用的藥片,方便攜帶,朗恩博士認(rèn)為將來可以用在士兵或者警察身上。 ——沒想到伯莎一句隨便胡扯的吐槽,竟然還說中了。 朗恩博士真要制造超級戰(zhàn)士啊,伯莎挑了挑眉,用量這么大的興奮劑,可不是快死的人都能亢奮起來嗎。 而讓伯莎最在意的還不是藥物的效果,而是……項目書上有詹姆斯·沃德爵士的親筆簽名。 也就是說,沃德爵士確實知道朗恩博士在研究什么,項目書上甚至寫明了會在白教堂區(qū)征集試藥者。 之前伯莎還懷疑沃德爵士并不知情,但現(xiàn)在,很難說得上他不知道后果了。 這些就夠了。 時間緊迫,伯莎見好就收,瀏覽完項目書,便將其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她攏了攏垂到耳邊的碎發(fā),重新回到書房另外一側(cè)的椅子上坐好,剛剛坐穩(wěn)沒多久,沃德太太就回來了。 “對不起,小姐,”她的神色匆忙,“安娜她……實在是鬧得很難看?!?/br> “不要緊?!?/br> 伯莎換上了輕快的語氣:“我也到回家的時候了,邁克下班后會來接我?!?/br> 沃德太太訝然:“親自來接你?” 說完她流露出了幾分真情實意的羨慕神情。 “我好羨慕你,馬普爾小姐,”沃德太太由衷說道,“彼此相知的情人并不難找,可心中始終有你的,卻是世間難得。既然如此我就不強留你,千萬別讓福爾摩斯先生久等。還有……” “請盡管說?!?/br> 沃德太太深深吸了口氣。 她從袖子中拿出一張支票:“這里有二百英鎊,算是我的私房錢。小姐,我希望你能幫我轉(zhuǎn)交給費雪夫人,算是我出資創(chuàng)辦婦女雜志……只是我有個請求,請不要說是我捐贈的。要是費雪夫人一定要感謝誰,算在你頭上也可以。” 伯莎愣了愣,看向沃德太太的眼神陡然復(fù)雜起來。 *** 離開沃德爵士的宅子后,伯莎一眼就看到了極其熟悉的馬車。 車夫禮貌地為其打開車門,伯莎踏入車廂,首先落入眼簾的便是福爾摩斯那毫無特色的黑色手杖。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端坐在車廂內(nèi),他雙手搭在手杖上,姿態(tài)挺拔、笑容隨和,卻一如既往地帶著幾分高傲的味道:“下午好,伯莎。” “下午好,邁克?!?/br> 伯莎落座,而后邁克羅夫特的面龐不易察覺地偏了偏,他敏銳地開口:“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沃德太太沒有為難你吧?” 就知道瞞不過福爾摩斯。 她一勾嘴角:“當(dāng)然沒有?!?/br> 邁克羅夫特點頭:“應(yīng)該的,要是得罪了你,今夜沃德爵士一家怕是別想好好休息了?!?/br> 言下之意即使,內(nèi)政大臣還要巴結(jié)著他呢,大臣的妻子自然要把伯莎當(dāng)座上賓捧著,哪里有出言不遜得罪人的道理。 這么傲慢的話從邁克羅夫特嘴里說出來,仿佛也變成了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有時候我真覺得,”伯莎抿了抿嘴角說道,“你好自大,邁克?!?/br> “你這么說我可要傷心了,伯莎。” 話是這么說,伯莎可沒覺得坐在對面的男人表現(xiàn)出任何傷心的跡象。 她沒接茬,而是回歸正題:“沃德太太給了我二百英鎊,是為了向費雪夫人的雜志捐款。” “所以?” “所以兩次相處下來,我認(rèn)為她是一名心地善良、擁有自己思考和見解的女性,和那些只顧著虛榮和攀比的貴族太太截然不同。若是詹姆斯·沃德爵士真的屬于真理學(xué)會,且犯下叛國罪行,沃德太太該怎么辦?” 沃德太太的一切榮光和地位全部來自于她的丈夫,沒了丈夫,她什么都不是。 如果沃德爵士是恐怖分子的一員,那么他死有余辜,可是他這位想著為女性同胞做點事情的妻子呢? 伯莎的話語落地,邁克羅夫特微妙的頓了頓,而后看似驚訝的開口:“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現(xiàn)在輪到我來問問你,”伯莎哭笑不得,“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了?!?/br> “自然不是會為了一個人就感傷的形象?!?/br> 邁克羅夫特倒是坦率,他直言道:“能夠選擇縱火假死、對英格拉姆小姐死于非命而無動于衷的人,總不會有著軟弱的性格?!?/br> 雖然伯莎明白,邁克羅夫特這般說辭其實是照顧到她的情緒,試圖轉(zhuǎn)移其注意力——一個打岔,確實沒了那種感傷的氣氛。但福爾摩斯這句話,也足以證明他并不在乎沃德太太的生死。 他不在乎就對了。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每天要左右多少人的命運前程,若不將真理學(xué)會斬草除根,之后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一名沃德太太的未來換許多人的性命,值得。 “我不過是感嘆一下罷了,”伯莎不軟不硬地開口,“為無辜之人惋惜證明我還有良心,邁克。但這不會使我猶豫?!?/br> 邁克羅夫特一笑,仿佛沒聽出來這話還有隱隱諷刺他的意思。 “我相信你,伯莎,”他甚至不那么真切地奉承道,“若非一顆赤誠的心腸,也沒人愿意主動卷入這般事端中的。不過眼下你我在回家的路上,比起工作內(nèi)容,不如想想今夜如何放松休息為好,你說呢?” “好啊。” 伯莎無意和福爾摩斯?fàn)巿?zhí),她往車廂扶手上一靠,故作擔(dān)憂道:“我可是真的累壞了,邁克。你不會也像沃德爵士那樣,等回家后嫌棄我忙了一整天后不夠溫柔體貼、不像沃德太太那般能為你敞開懷抱吧?” “你怎么能這么說!” 邁克欣然接下了伯莎的調(diào)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