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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抗魔軍首領(lǐng)的時候受了重傷。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腹部洞穿的巨大傷口正在潺潺流血,整個人都幾乎因為失血而發(fā)白。勝利的歡樂毫無根源,蘇懷靜踏過尸堆,看著人們將太淵送進了書院,很少出現(xiàn)的裂天囊少見的安慰了下他,或者說是別樣的夸贊起了易擎當(dāng)年的豐功偉績??商K懷靜只覺得厭煩,他厭煩這一切,厭煩這毫無意義的勝利。之后蘇懷靜在書院里又呆了幾日,出戰(zhàn)了兩三次的突襲,每一次都給他感覺更糟,人們接二連三的受傷,可他們卻目光灼灼的夸贊著傀儡。太淵的傷很重,蘇懷靜有好幾次以為他不可能再挺過來了,這個倒霉蛋好像每次都是這個樣子,總是人群里最不幸的那個。好在他的朋友可靠又值得信任,不眠不休的把他從地府門口拽了回來。約莫過了小半個月,蘇懷靜提出了辭行,書院的人摸不著頭腦,但努力的勸說他留下來。蘇懷靜知道他們是好意,留下來會更安全些,而且人多的時候,總歸是更安心的??墒撬麑嵲谑菂捑肓诉@些突如其來的戰(zhàn)爭,也不想繼續(xù)待下去。窺世鏡里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么,也不希望會牽連到九澤書院。書院最終沒能留住他,黃偃沒有追根究底的詢問什么,他只是為蘇懷靜勸說了許多好心的講郎;易善淵遙遙的看著他,抿著嘴唇讓他多加小心。臨行前甚至連藍明兼都來送了他一程,對方狡猾的性格變了不少,有點沒好氣的瞪著他,像是在看個送死的蠢貨,不甘不愿的說了句:別給書院丟臉,也別死在外面了。蘇懷靜沒怎么生氣,他甚至笑了起來,然后與眾人告別,然后踏上了屬于自己的道路。他還是很想易擎,甚至比分別那時要更想念,期望知道對方是否平安,又做了什么壞事,是不是又把自己玩了進去。只是蘇懷靜沒怎么想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了,那種甜蜜溫柔的回憶在這時候想起來要命的很,他有時候會在晚上對著火堆想起他那時不耐煩易擎的時候,那時的煩惱在這會兒看起來像是撒嬌似的,于是他啟唇微微的笑,感覺到了心里抽搐似的疼。他真的很想易擎,想到做夢都夢不見。草叢里忽然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來,蘇懷靜敏銳的看向那片叢林,他確定是個生物而不是什么風(fēng)聲,然后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從黑暗里鉆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還是個孩子。蘇懷靜下意識松了口氣,他手中靈力凝結(jié)成的利刃緩慢的散去了,察覺到大概是自己在火上翻烤的rou干引誘了這個孩子,于是他將樹枝取下來,遠遠的丟進了叢林里。他不是很餓,吃東西只是讓他確保自己還活著,就像是他不斷的跟裂天囊說話,就好像對方還是自己那個系統(tǒng)似的。那個瘦弱的像是只小猴子的孩子瞬間消失在了草叢里頭,連帶著還有那串rou干。蘇懷靜百般聊賴的想那上面肯定臟了,如果可以,他倒是更愿意把東西遞過去,但是很多人會嚇得逃跑,尤其是孩子,哪怕把自己摔上七八個跟頭,也要拼了命的逃開他,仿佛他走入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原始社會。瘟疫是很可怕的疾病,但是死亡是最可怕的瘟疫,它迅速的侵吞一個人的生命,連帶著其他旁觀的人。蘇懷靜并不覺得痛苦跟絕望,他只是感到了一種悲涼,而最為可怕的是,他已經(jīng)在慢慢習(xí)慣了。火光又亮了一會兒,草叢被風(fēng)開始吹得抖動,蘇懷靜不經(jīng)意的撇過眼去,忽然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抱著嬰兒,她的手里還牽著個男童,男童手里拿著剛剛被自己丟過去的rou干,他們皮包骨頭的,顯得格外怯生生,活像蘇懷靜會來把他們胖揍一頓似的。然后他們試探著蘇懷靜的反應(yīng),最后遲疑的坐在了草地里,隔著遠遠的,貪婪的享受著被暗影所覆蓋的火光,其實那個位置感覺不到多少溫暖,可似乎明亮已經(jīng)足夠令她們感覺到欣喜了,所以女人哄著嬰兒,摟住了男童,輕聲細語的說了幾句,怕會驚怒蘇懷靜似的,再沒有開口了。蘇懷靜過了有那么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們是想來取暖的。他開始思考如何勸說她們靠近一些了,盡管無法拯救三界的人魔大戰(zhàn),但照顧三個可憐人,對如今的他而言卻并不困難。作者有話要說: 撲街的我順便大樹開始預(yù)售惹。第115章相逢謝南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再見到這個人。這該本已經(jīng)死在他手中的男人正坐在樹梢上,王大嫂跟小柱則坐在火堆旁,嬰兒已經(jīng)不再啼哭了,火堆在這暗夜里顯得尤為溫暖。女人像是驚弓之鳥般看向了他來的地方,見到謝南的面容后才放松下來,她下意識躬起身體,將兩個孩子摟在懷里,扯出一抹干澀的笑容:“謝真人。”她近乎有些驚恐的忐忑不安著,為自己方才的擅自行動,謝南知道對方對自己一直存有敬畏之心,他只好苦笑著將獵物放在地上,溫聲安慰道:“沒事,王大嫂,你好好休息,我去跟那位好心的道友打個招呼,你照顧好小柱他們。”這才讓一直精神緊繃的女人稍稍松了口氣,她小心翼翼的點著頭,瘦至嶙峋的手指輕輕拍了拍嬰兒的身體,將兩個孩子一起摟緊了,微笑著凝視男童吃rou干的模樣。直到男童把rou干遞給她,王大嫂才撕扯了一小片下來,放在口中嚼成了rou糜,輕輕哺給了嬰兒。謝南跟王大嫂結(jié)伴純屬偶然,靈寶洞在這場人魔之戰(zhàn)里損毀了小半,不少人前不久隨著掌門長老他們前往了第一線,但謝南被留了下來,他當(dāng)時忙著為凡人尋找合適而安全的落腳點,等回到靈寶洞的時候,正好遇見了生產(chǎn)的王大嫂,而后因為魔軍的阻礙,只能繞遠路送王大嫂到安全的地點,免得暴露蹤跡。“多久了?”蘇懷靜啟唇問道,他低頭看了看正在努力嚼著rou干的王大嫂,又重新抬起頭看了看謝南,并不太詫異對方是當(dāng)初殺死自己的那個人。謝南并不是個惡人,盡管這么思考自己當(dāng)初的死亡顯得有點冷酷,但是蘇懷靜不怎么抗拒這件事,他當(dāng)初為易擎頂下罪名之前,謝南并沒有采取任何過激的行為,反倒彬彬有禮的像是個君子。“什么?”謝南有點不知所措,他多少有點拘謹(jǐn)?shù)目粗K懷靜,誤殺這件事本不是他的錯,但他就是無法不為這件事感到動搖,每每深夜夢回,謝南都會想起蘇懷靜死去的模樣,躺在殺死小師妹的真正兇手懷中,冷靜的表情像是在譴責(zé),像是在嘲諷,他無法手刃真正的仇敵,卻錯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師尊總是不厭其煩的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