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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蘇懷靜也不可能喜歡閭丘真,他臉上的動搖與沉默,那似有若無的嘆息,其實(shí)與當(dāng)初別無不同,不過是為了騙人的把戲。可是蘇懷靜騙人,應(yīng)當(dāng)也只騙他一個才對。受傷的蘇懷靜讓易擎覺得很陌生,他甚至想起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回憶,因此有些遲疑的站在臥房的門口呆滯了好陣子才反應(yīng)過來。而蘇懷靜已經(jīng)睡過去了,易擎這會兒是真真正正的少年郎,雖然才十四,卻已經(jīng)顯露出十五六歲的模樣,個子猛地竄出來,顯得瘦長,臉上的表情難看到幾乎嚇人,在燭光下拉長的身影形同鬼魅。易擎有些粗魯?shù)膶⑻K懷靜拽了起來,男子沒有看起來那么無堅(jiān)不摧,也不像是往常那么冷酷,靠在他懷里的時(shí)候,口中的鮮血又溢出了些許??墒且浊娴男睦飬s在發(fā)冷,他無法不將這一切與閭丘真的離開聯(lián)系在一起,只覺得整個人都冷了下來,而懷里的那個人是溫暖的,卻有一顆比冰石更苛刻的心。他還是騙我。也許他并不是在騙我,只不過他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而已。蘇懷靜的改變是從離開易家開始,而閭丘真也恰好是那時(shí)與他相識的,易擎通常不是個自卑的人,他也很少會覺得自己不如其他人,因?yàn)閺膩硭胱鍪裁?,就總能做到什么。失敗對他而言,只不過是路途上比較坎坷的絆腳石,可是今天易擎忽然知道錯了。感情這種東西,是很荒謬的。蘇懷靜不喜歡他,卻去喜歡閭丘真,也是荒謬下的一種正常。易擎很冷靜的幫蘇懷靜拭去了唇角的鮮血,想起了在窺世鏡下蘇懷靜憤怒的神色,還有嘔血的場景,忽然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痛苦。他意識到在的約束之下,蘇懷靜卻從未因?yàn)樗麄竦绞軅^,而他期盼已久的東西,閭丘真只不過數(shù)年就得到了。倒不是說易擎多么期待蘇懷靜受傷,但是當(dāng)對方的感情只剩下一種方式可以證明時(shí),若說他毫無半分想法,那自然是個笑話。易擎并沒有驚動蘇懷靜,他將對方放了回去,甚至為其拉過被褥掩蓋。還有些血跡干涸在了蘇懷靜的嘴唇上,暗紅色的艷麗色彩很不適合他,易擎看了好一會兒,卻覺得頗有詭異的吸引力,仿佛仙者自云端墜落,仿佛白鶴折翼跌入泥潭。“蘇懷靜。”易擎的吐息平緩而悠長,月色難以照入屋子,燭光又不夠清晰,跌宕的暗影在房屋的各個角落蠢蠢欲動,黯淡的光線在蘇懷靜的臉龐上隨著風(fēng)輕輕動搖過,顯得那處紅潤的暗色尤為明顯,那慣來鋒利如刀的薄唇微微抿著,并不飽滿,也沒有什么rou感,可易擎卻忽然俯身低頭,吻了上去。鐵銹的腥氣在唇舌間舞動,易擎感覺到了喉嚨里傳來對血腥的反感,蘇懷靜的口腔濕潤而溫暖,軟舌乖巧溫順,只是帶著血的氣息。他的神情純凈的一塵不染,像是仙人低首,暗影在臉頰上留下深刻的陰影,使得那張過分嚴(yán)酷的面孔又呈現(xiàn)出一種純粹的美感來。這個吻不太熱切,甚至帶了點(diǎn)涼薄,也許是有一方毫無回應(yīng)導(dǎo)致的,易擎索然無味的撤開身體,想起說不準(zhǔn)蘇懷靜哪一日便與閭丘真已經(jīng)這樣做過了,就覺得怒火焚心。閭丘真的性格他很清楚,蘇懷靜的性格他卻不太了解,只是自虐般的幻想著他們二人兩情相悅,柔情蜜意的親吻,自然不像他這般偷來的親近,這般毫無反應(yīng)。有趣的是,他認(rèn)識閭丘真還沒有認(rèn)識蘇懷靜的一半長。怒火幾乎燒得易擎紅起眼來,他猛然將身子直起,單手掩住面容,粗重的喘息壓抑在掌心之中,他將這聲音捂住,痛苦難堪的露出一雙眼睛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蘇懷靜是會愛上什么人的,即便那時(shí)候蘇懷靜自己暴露他與靜姐是同一個人,知曉自己的心意一直在對方的掌控之下,易擎也不過是覺得他這個人心夠冷而已。可怎么這個人,原來只是不喜歡他而已。蘇懷靜其實(shí)睡得不太熟,內(nèi)傷隱隱作痛,裂天囊“嘲笑”了他的無用功好半日,就沒了聲響,他倒在塌邊,大概吐出了半個身體的鮮血份量之后,就疼昏了過去。這會兒被易擎動了動,又活生生疼醒了過來,一下子覺得眼睛上都是血紅血紅的,看什么都發(fā)黑。“易擎?”他疼得聲音都在發(fā)抖,喑啞低沉的嗓音打起顫來,像是床笫之間的低語。易擎先是冷哼,而后長吸了口氣,這才去看蘇懷靜,將人撈到懷中,只覺得他渾身都在顫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倒是一下子回過神來,將人緊緊摟在懷里。他這會兒身板還算不上有安全感,蘇懷靜如今已近而立,大半個身子靠在他懷里頭,雖說沒什么沉重感,卻也難免抱不太過來。易擎怨氣深重,暗道他當(dāng)年是出了名的風(fēng)流絕情,可蘇懷靜這人比他還要更為無情無義,而且厚顏無恥,明明心有所屬,還做出這副模樣來叫自己看。他想歸想,卻還是乖乖將人抱在懷里,蘇懷靜依賴他的時(shí)間不多,因而這點(diǎn)細(xì)微的呼喚便都值得珍藏。蘇懷靜急促的吐息著,他口腔里帶著鮮血黏膩的腥味,在易擎懷里動了動,鮮血又從喉嚨里涌出,將易擎的領(lǐng)子染得全是艷紅。易擎實(shí)在想不通他這樣與世無爭的性子能跟什么人起糾纏,而且也未曾聽父親說他出門遠(yuǎn)行或是與什么人爭斗,難道蘇懷靜心中對閭丘真當(dāng)真這般……情深義重?“疼……”蘇懷靜喘息了半晌,揪緊了易擎的肩頭,鮮血在喉嚨咕噥,他疼到這個程度,竟忽然想到雙修時(shí)看見易擎魂魄分崩離析的場景來,只覺得對方定然要比他更疼上千百萬倍,也不知那是什么滋味,又不知道易擎是怎么忍下來的。他這會兒會想到易擎,是因?yàn)樵p修過,元嬰還有記憶;可易擎這會兒是純陽之體,正當(dāng)年華的少年郎,元嬰還未曾結(jié)出,哪來那許多記憶,只是看蘇懷靜疼成這樣,又是氣憤又是緊張,無端想起那日這人死在自己懷中的模樣,想到他連死都不懼,竟被這疼痛折磨到呼出聲來,不由覺得心頭一窒。“你倘若不動情,就不會這般凄慘了?!?/br>少年郎的聲音還很清亮,含著怒火發(fā)出來的聲音幾乎有些尖銳,有點(diǎn)不可一世的模樣。蘇懷靜疼過了,沉重的呼吸都像是舒緩了起來,他只覺得耳朵有點(diǎn)鬧,就伸手捂住了,小半個頭壓在易擎脖頸上,輕聲說了一句,叫易擎如遭雷擊。“那你還在這里做什么?!?/br>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你們還不回評做什么。=L=最近有點(diǎn)事情,我斷更兩天第101章美夢易擎心中對他雖然有意,但是乍聽這話,心頭欣喜歡愉猛起,又飛快消退下去。兩人相互猜忌已久,易擎再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