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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靜姐走出去的時候,正好迎著渾身浴血的易斐玉回來,她轉(zhuǎn)頭瞧了一眼,便知自己這是最后一次見到易宣了。風悠悠吹過,靜姐坐在了巨石之上,還未來得及沉思,忽然聽見空中傳來巨響,四候之門頃刻間開始崩潰碎裂,濃影剎那間彌漫上來,樣貌粗鄙丑惡的低等魔族從破裂開的通道入口大量的涌入,形成了一股暗潮。早有準備的修士們紛紛祭起法寶,投入了戰(zhàn)斗之中,慘烈的叫聲此起彼伏,一道焰光掠過天際,一名女修士與幾名魔族被串在了一把巨戟上,武器的主人信手一揚,尸體便飛向了高空,又重重墜落下來,像是破裂的米袋,摔得腸穿肚爛。“易斐玉?!?/br>男人的聲音很低沉,腰間別著一把短笛,長戟橫掃,全然敵我不分,帶走了一大片性命,來自煉獄的鬼氣幽深,還帶著nongnong的魔氣,他在聲勢浩蕩的法術(shù)之中,依舊放聲狂笑。“我來見你了!”魔潮涌動,人被魔吞噬,魔被人吞噬,四候之門破了!靜姐仰頭看著變色的風云,輕輕嘆息了聲,戰(zhàn)爭離她還有數(shù)百步之遙,然而卻又近在咫尺。從四候之門中飛出的天魔體只余下精核,高高的懸在了空中。系統(tǒng):【站在原地,千萬不要動一步。】什么?蘇懷靜有些吃驚的站在了原地,只見云霧涌動,天瞬間暗了下去,雖還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是卻已足夠讓人感覺到不安。云層之中隱約有雷閃電鳴,像是天劫到來的前兆,他嘴唇微動,心中不免一沉。難道……因為這是逆天之舉嗎?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能要搞事情來個神轉(zhuǎn)折了本來想更新個六千的,但是留言反正就這個樣子我已經(jīng)無所謂了,不想給你們獎勵_(:з」∠)_第90章倒轉(zhuǎn)系統(tǒng)少見的出了聲,但是蘇懷靜在心里又敲打它數(shù)次,再沒回應(yīng),避過前線的妖魔直奔蘇懷靜而來,他身上還有不少法寶,加上前不久蛻成元嬰,殺這幾只漏網(wǎng)之魚倒是綽綽有余,靈力結(jié)成絲網(wǎng),猛然奔竄的魔族毫無察覺的撞上靈網(wǎng),被切割成了數(shù)十塊碎rou。女子緩緩浮起,高高立在帳篷之上,雪白細膩的雙掌相合,靈力涌動,長發(fā)無風自舞,由靈力構(gòu)成的羅網(wǎng)將帳篷罩住,形成一道屏障。赤尊者踏風而來,落在了靜姐身側(cè),看向她的眼神倒有幾分難以捉摸:“是你?”“暌違多日,赤尊者別來無恙?!膘o姐微微一笑,神色稍顯復(fù)雜,“看來形勢的確緊張,竟能請動你這尊大神?!?/br>“好說好說,姑娘也非泛泛之輩,易天穹還不是請到了你為他護法。”赤尊者眉眼含笑,然而眼神之中卻是冰冷無比,靜姐心中微動,想起赤尊者對易天穹的情意,不免了然。靜姐加上法寶已是個有些難纏的對手,更別提還有赤尊者在側(cè),兩人在戰(zhàn)地里談笑風生,竟看起來有幾分逍遙自在??蓛扇私允切闹敲?,如今從通道之中出來的魔族不過是最低劣的炮灰,真正的強者還在通道之后,然而這些炮灰已經(jīng)折損了不少修士,接下來的戰(zhàn)爭只可能更艱難。倘若這一刻四候之門還可以再開,這場大戰(zhàn)便能立刻中止。但是四候之門能否再開,卻要看這小小的一頂帳篷了。天愈壓愈低,陰陰沉沉,涌入上云界的魔族也越來越強,靜姐與赤尊者雖并未受阻,但衣物免不得都有了些損傷,境道玄手持巨戟在眾魔當中揮舞,寸步難進,也有修士圍攻他,具都折損,便紛紛繞開,一時之間倒是他成了阻礙魔族的最大攻勢。通道的裂口越開越大,像是有一雙手在背后不斷的撕扯開通道一般。氣氛越來越緊張,魔族帶來的壓力也越來越大,風云變幻的天色遮掩了時間的流逝,靜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覺得冷汗順著鬢角滴落下來,戰(zhàn)地里流光溢彩,飛舞著法術(shù)掠過的余色。眾人激昂的叫聲與魔族狂亂的吼聲混雜在一起,嘈雜的像是菜市場一樣,鮮血染得滿地都是,尸體橫陳堆得亂七八糟的,天魔體的精核在空中泰然自若的打轉(zhuǎn)著,偶然有鮮血潑灑過,被吸收了之后便無影無蹤。“也許四候之門無望了?!膘o姐心中輕輕一嘆,“看來以后要生靈涂炭了?!?/br>她其實并不為這樣血腥殘忍的場景而感覺到悲哀與痛苦,就好像當初經(jīng)過南丹赤珠兩城一般。只是血淋淋的場景出現(xiàn)在眼前,靜姐仍會為此感覺到一絲的感慨。這個世界與她有關(guān)的只有易擎與易宣,所以無論天下人多么凄慘,她最終選擇的也只會是易擎。這種近乎冷酷的選擇,也并不妨礙當初蘇懷靜在明光殿里為眾人的沉默感覺到痛心疾首。人就是如此的諷刺,這般慷慨的對待自己,那般苛刻的要求他人,仿佛如此便顯得冠冕堂皇,義正言辭了起來。蘇懷靜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虛情假意起來更無一點負擔。通道最終還是被撕裂開來了,黑黝黝的洞口幾乎與天相連接,一雙巨手從通道的漩渦之中探出,能從腕上看出對方賁漲的筋rou,靜姐的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天地已經(jīng)徹底昏黑了下去。時隔千年,人魔之間的通道,又再開了!系統(tǒng):【站穩(wěn)了!】就在靜姐與赤尊者面面相覷之時,腦海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仿佛平地炸開驚雷,“轟隆”一聲,天地昏暗了下去。蘇懷靜頭痛欲裂,只感覺到自己搖搖晃晃的仿佛沉入了深海,四周散發(fā)著數(shù)條微弱的螢光,組成了絲絲縷縷的光帶,隨著黑暗飛舞著,潛入了時光。魔族與赤尊者都不見了,那數(shù)千的營帳與開裂的四候之門也皆消失了。易擎的回憶碎片在黑暗之中飛散,奔流著倒涌,像是盤倒退的磁帶,瘋狂的轉(zhuǎn)動著,蘇懷靜就在這倒帶之中被螢光簇擁著倒流了回去。等到光明再來臨的時候,靜姐正站在陌生的房間里,嬰兒正在床榻上啼哭著,圓潤明亮的眼睛氤氳著水汽,哭紅了小臉,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她躬下身體,長發(fā)在背脊上滑散開來,被嬰兒揪在rou呼呼的手心里,竭力的掙扎著,像是用這樣反抗的行為,讓大人得知自己的痛楚。“你怎么了?”女人柔聲的哄著,將嬰兒摟在了懷中,輕輕拍了拍脊背。嬰兒很軟,像是沒有骨頭的rou,蘇懷靜并不是個善心的人,然而他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了與易擎相連的感覺,所以幾乎在一瞬間,他就斷定這個嬰兒應(yīng)該就是易擎。盡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到了此處,也不知道為什么易擎忽然變成了嬰兒,但蘇懷靜還是盡職且盡力的照顧著他。“放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