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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痛快,只是比較直來直往,有些時候便難免會帶來一些難堪。不過盡管蠻橫,然而出手卻頗為闊綽,加上賞心悅目,倒不是什么惹人厭惡的客人。只是那名白裙女子,卻很面生。這許多日來住在易家,卻從未見過她,之前也不曾有她的位置,可是偏偏易天穹對她好似極為溫順,雖說不到言聽計從的地步,卻也有幾分乖巧。是易天穹的長輩嗎?還是……易天穹的愛侶。蘇懷靜看了兩眼閭丘真,他心里沒什么底氣,倘若那次沒死,說不準這會兒材料都找好換來龍晶石把傀儡改善一下了,要是有了傀儡,這會兒起碼安全多層保障??墒且浊嫦騺砉麤Q,沒必要惹他多心,再來這會兒臨時抱佛腳,也是來不及了。這次就沒再多看,他作為靜姐的時候,總比作為自己的時候要快活肆意的多,時間一長,他都幾乎有點分不清是自己本性如此,還是靜姐的假面讓他能夠做出許多本身做不到的事情。于是他把目光挪開了,落在了易擎跟姒明月的身上,緩慢的開口道:“咱們要走了嗎?”易擎點了點頭,微微笑了起來。翠柏崖是座很普通的山,并不難找,可云何處卻是個很神秘的所在,兩人一魔借著傳送陣離開易家后便御風而行,只見山河壯闊,波濤奔流,茫茫云霧翻涌,雷蛟在風云里長開了身體,雷閃電鳴,騰若真龍。幾人御風了小半日,才落在翠柏崖上,赩光在易擎掌心里閃閃發(fā)亮,懸空浮動著指引前路,一路跟著走了許久,撥開兩叢長草,走入一條小道,等走到了盡頭,天地像是忽然光明了起來,飛瀑傾瀉,依湖靠山,與默徵隱居的地方有些像,但是風格特異,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湖中有個小亭,亭子除了東面是條與岸相連的長橋以外,其余三面都是階梯,幾個四四方方的木頭人正提著水桶笨拙的打著水。赩光進入這處據(jù)說之后,身上的紅光慢慢消退了,眾人萬萬沒想到自己這般輕而易舉的就進了這千年都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蹤跡的所在,一時都有些不敢置信。姒明月怔了怔,不知是嫉妒還是怨恨的看了看易擎,忽然道:“怎會危險呢,他當初把赩光給了易鳳知,又怎會舍得讓他陷入險境,哈……”雷蛟落在了易擎的肩頭,好奇的四下打量著,竹屋里忽然推開門來,小木人收了四四方方的短腿,不知從哪兒滾出兩個滾輪來,提著打滿了水的木桶往前直沖了過去,停在了從竹屋走出來那人的腳邊。易擎如遭雷擊,呆立在原處。除他以外,連姒明月也是錯愕不已,他們倆互相看了又看,在這晴朗明媚的日光下,幾乎頭暈眼花。那人提了水,又將手中的畫軸放在木人的手上,好幾個木人來分一卷,將畫軸攤平開了曬太陽,都是一些精巧的圖紙。蝶幾、燕幾、匡幾這幾樣老物被玩出新花樣來,那畫軸是活的,一個精致美麗的小柜子渾身上下少說藏了七八十個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琢磨出來的。蘇懷靜遲鈍些,沒看出來怎樣,等那人轉過身來的時候才有點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啊——是年輕許多的易鳳知。他與姒明月和易擎二人不同,還沒想些易鳳知死而復生的念頭,只是極平靜又真情實感的驚訝了下,便立刻想到了:巫溪所作出那具與真人無異的傀儡,想必就是易鳳知了。他以看手辦的心態(tài)去打量了好一會兒易鳳知,發(fā)覺對方形如真人并非假話,對方惟妙惟肖的神態(tài)透著純粹的茫然與驚訝,看起來就是一個人。然而想到這具皮囊下只不過是人造出的傀儡,又忍不住驚起了一身的惡寒。姒明月失聲道:“怎……怎么可能!”她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恐與震撼的神態(tài)來,聲音發(fā)抖,說不出是痛苦還是什么,只是那張臉神態(tài)之復雜,像是一個女人所最為欣喜與最為絕望相結合的一刻。蘇懷靜與她的悲歡無法共通,而易擎還沒回過神來,于是他只好想:巫溪真是個仙俠界一位出類拔萃的科研工作者。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看人工智能相關的東西。這個橋段早就有設定,稍微改了點細節(jié)。w第85章巫溪而這位“易鳳知”自然也見到了他們。那兩個水桶被他放在了地上,他微微歪過頭,不但是外表青澀,連同行為舉止,神態(tài)眼神都異常的年輕。蘇懷靜曾經(jīng)在易擎的過往記憶當中見過這個男人,還有在四候之門時遠遠的一面回望,依稀記得對方神色沉郁淡然,似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然而青年總會長大,老人也自有年輕的時刻,知曉易鳳知年輕時候是什么模樣的人,除了姒明月怕是再無他人了,可偏偏正是因為幾乎一模一樣,姒明月才會這般駭然。“你們是誰。”“易鳳知”走了過來,穿得稱不上好不好,只是尋常凡人的打扮,但是質地柔軟厚實,雖不華美,但也舒服。他走到半路忽然停了下來,好似是瞧到了什么,低頭看了又看,便回頭去點了點那幾個木人,也不是責備的意思,倒像個大人在無奈孩子的頑皮。這場景看得易擎眼眶發(fā)熱,想起那一日烈日如焰,易鳳知握著燃魂燈,垂首對他低語的場景:“擎兒,是爹太苛責你?!备赣H那時無奈又蒼老的神色,與這個時候責備木人嬉鬧的神態(tài)并無不同,就好像他只不過是做了件小小的錯事,而父親只是一如既往的為他收拾爛攤子。幾個木人討好的鞠躬抬手,可憐巴巴似得,又一小跑溜過來,辛辛勤勤的將地上挖開了,那塊松軟的泥土剛一挖開,就冒出裊娜的煙火來,被刨出幾個地瓜,外皮已成了焦炭?!耙坐P知”躬身拿了兩個起來對敲,灰黑的碳皮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各自折了小半,露出香糯金黃的內在來。“你們吃嗎?”“易鳳知”吹了吹熱氣自顧自吃了兩口,然后遞過一個地瓜來,易擎顫抖著上前來接過去,燙得指尖發(fā)紅,他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聲音發(fā)哽,卻說不出話來,然后慢慢揭開了皮,咬了一小口,。靜姐的手落在他肩膀上,將人扶穩(wěn)了,易擎偏過頭去看她,神態(tài)并不脆弱可憐,甚至連一點動搖也無,他只是那樣冷靜沉著的低聲求證道:“他還活著嗎?”他甚至還微微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不太平靜,像是一池清泉被丟入了不大不小的石頭,有點響動,卻最終只是慢慢的漾開,看不出什么驚人的水花。還沒有等靜姐回答,姒明月先開了口,她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冷清清的看著“易鳳知”,平淡道:“他不是易鳳知,他是巫溪的傀儡,只不過恰好長得跟易鳳知一模一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