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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我,蘇懷靜不就是因此而死。這種情況下,你還要我繼續(xù)隱居等死嗎?與其坐以待斃,等他們上門來找麻煩,我不如一個個解決麻煩來得更輕松?!?/br>你不犯人?要是你當(dāng)初不亂殺,哪里會惹來這么多麻煩。因果因果,自然是因生果,難道你以為這些人是故意來亂找麻煩的嗎?“蘇懷靜的死,更證明了你不該現(xiàn)世?!碧K懷靜嘆聲道,“他為你攔下這樁因果,就是不希望你繼續(xù)恨下去,不希望你再造殺孽,能夠做一個真正普通的人?!?/br>“你是想說,如果不是我當(dāng)初胡亂殺人,今日蘇懷靜就不會慘死了,是嗎?”易擎語氣驚人的平靜,覺察能力也敏銳的驚人,甚至連說話的語氣也直接到令人尷尬。蘇懷靜沒有說話。女人淡淡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無禮的孩子,又好似在看一個丟了心愛玩具而兇狠憤怒的幼童,她沉吟著好似在思考該如何更妥帖更委婉的安慰易擎,卻又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易擎有些悻悻的看著蘇懷靜,臉上的失落與怨恨明顯到毫無遮掩的想法。雖然早就知道易擎再度隱居等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蘇懷靜還是忍不住想想試試這個可能性,畢竟如果可以,只要再等一個月就能夠完成任務(wù)。“唉,我既然無法勸動你,只希望你一切平安,你……接下來想要做什么?要讓他入土為安嗎?”蘇懷靜想了想,還是打算讓易擎把自己的身體留下來,畢竟系統(tǒng)已經(jīng)開始真皮再生跟細(xì)胞修復(fù)了,要是真讓易擎把自己入土為安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他能接受看著自己的尸體,但不能接受看著自己的葬禮。也完全不想自己能醒來的時(shí)候,會是在棺材里!易擎臉上的笑容既譏諷又冷淡,幾乎可以說有些決然的殺意:“怎么,你想從我這里奪走他嗎?”“他本就不屬于你?!碧K懷靜很平靜的說道。是啊,他不屬于我,哪怕他為我而死,哪怕他最后最記掛的人是我,他也依舊不屬于我。“那他又屬于你嗎?”易擎對這個問題早已好奇許久了,縱然蘇懷靜從來不提,靜姐好似也在刻意回避兩個人的關(guān)系,但易擎始終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存在著一種若有似無的聯(lián)系與羈絆。這次女人沉默了很久,她的眉很淡,蹙起時(shí)卻有不容忽視的憂愁,她與蘇懷靜的性情截然不同,溫潤如玉,優(yōu)雅而又成熟,每每出現(xiàn)總是帶來令人訝異的幫助,就以如今的情報(bào)來看,她并不會太年輕。但為何這千百年來,從未聽過她的消息。父親的石頭,蘇懷靜的善意……以往的回憶與懷疑涌入腦海之中,易擎緊了緊手,腦海中出現(xiàn)驚人的猜測。“他……他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碧K懷靜半真半假的說道,“他的離去,不會有任何人比我更揪心,更痛苦,我……倘若可以,我也很想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我也想……但是我的時(shí)間真的不多了。”這種無能為力的眼神并不像過往那么虛情假意。易擎涼薄的笑了笑,眉眼卻毫無變化,他看著女人試圖走過來,卻又退卻似的站在原地,她顫動著嘴唇,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真的沒有時(shí)間了,別葬了他?!?/br>她眉眼里透露出的哀求,流露出了太多的信息。“他會再活過來,是嗎?”易擎心中微喜,他低頭瞧了瞧那人冰冷無情的模樣,然后抬起頭緊緊盯著蘇懷靜,質(zhì)問道,“那我要等多久,才能夠等到他醒來?!?/br>“我不知道。也許四五年,也許百年,沒有人能幫他?!毕到y(tǒng)已經(jīng)在響警報(bào)了,蘇懷靜的身影也在淡化,“倘若你真的有心,那就保護(hù)好他,別讓他再受傷。看在他為你而死的份上,答應(yīng)我!”女人最后終于失去了向來不緩不急的淡定,眉目急切了許多。血親…嗎?易擎不會輕易答應(yīng)任何人任何事情,而與蘇懷靜有關(guān)的事,他就算不答應(yīng)也會做到,直至女人消失,他都沒有出聲,沒有必要也不愿意。想要保護(hù)蘇懷靜是他的事情,而不是受女人的囑托,更不是需要請求與交換的交易。“小子,該你醒了?!?/br>被迫沉睡的年輕靈魂再度被喚醒,他睜開眼,一滴淚忽從眼角滾落,燙入肺腑。住了三年的小屋已只剩殘?jiān)珨啾冢ú萋淞藵M地,泥土被雨水沖成泥水,渾身寒冷,泥濘不堪,肩頭沉重的讓他隱隱約約察覺到答案的可怕。易宣茫然的托住身后所背著的人,那漆色的長發(fā)從肩頭滑落,熟悉的暗紫色長帶飄到眼前,不知不覺又墜落下去。他感覺到肩頭背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責(zé)任,一種重?fù)?dān),一種叫他感到痛苦的絕望。昨日他還在想,要與師兄談一談。今日他厭倦的一切,都盡數(shù)成灰。作者有話要說: 如今厭倦的一切,也許在未來會是最奢望的美夢……第65章誅心“你想成為保護(hù)他的一口劍嗎?”暗紅色的赤晶照在石壁上,映出幽幽的光芒,青年的手落在赩光石的身上,赤晶輕輕顫抖著,在掌心之中變化,凝結(jié)成一柄血色長劍。“父親賜我赩光,本意是望我習(xí)劍,赩光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劍心,可惜我沒有聽他的話,如今也沒有聽蘇懷靜的話。今日,我將赩光轉(zhuǎn)贈給你,當(dāng)初我保護(hù)不了父親,但你還有機(jī)會可以保護(hù)蘇懷靜。”易宣捧著赩光劍,茫然的看著光滑如鏡般的石壁,仿佛看到了倒影中的另一個自我。“我可以嗎?”“那就想看你想讓天下人臣服,還是單純想要為蘇懷靜報(bào)仇,又或者,你要不知何時(shí)才能醒來的蘇懷靜跟著你一起茍且偷生。”易宣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想殺生,我也不需要天下人為我臣服,我只希望蘇師兄活過來。”“如果你想讓天下人臣服,那你最起碼可以做到與赤尊者平起平坐的地位;如果你只想茍活,最終你只會連狗都不如!無論你選擇怎樣的路,我都不會看不起你。不過,如果有人要來搶走蘇懷靜的尸體,將你踩在腳下,你也千萬不要求我!”這是選擇嗎?易宣慢慢收緊了手,握緊了劍,神色沉痛道:“那些人,到底為什么要?dú)熜?,我們分明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這就是修士,你以為與他們毫無冤仇,可他們會有貪婪之心,會有欲望,你有法寶,那就是罪;你適合做一個爐鼎,那也是罪;甚至他路過看你不順眼,想要?dú)⒛?,都是你的罪!哈,孬種,你不想殺人,別人卻想殺你,這樣的你,能保護(hù)得了蘇懷靜嗎!”“我……”易宣的手越來越緊,劍鋒割破了手心,溢出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