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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言多必失,行止不端。時近晌午,烈日當(dāng)空,門窗雖大開著,卻隱隱約約有了幾分悶熱,蘇懷靜與易宣正在吃午飯,飛鷹城稱不上熱不熱鬧,人來人往,每日都似不缺人,卻也從不多人,蘇懷靜雖然性子冷淡,但有時卻愛熱鬧,本想到大堂吃飯,哪知易宣貼心的定了二樓的桌子,還是遠(yuǎn)離了樓梯的窗口位置。在哪兒吃飯倒沒關(guān)系,再說這是易宣少見的做主,蘇懷靜還不至于給他沒臉,因此兩人就到了二樓吃飯。二樓吃飯的人不多,縱然有閑談,隔著遠(yuǎn)了也聽不清楚,店小二端菜的手腳利索,不一會兒就上滿了整桌菜。易宣的性子向來內(nèi)斂,嚴(yán)格遵守食不言寢不語,蘇懷靜吃著飯菜,只在心里唉聲嘆氣。他雖然喜歡易宣,易宣卻對他是格外敬重,連句閑話都不敢多說。系統(tǒng)慢騰騰的說道:“沒法子,你的功法注定你沒法子有情緒,易宣怕你也是正常,你別瞧易擎對你嬉皮笑臉的,他對上你也有些發(fā)毛的?!?/br>“是嗎?我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碧K懷靜腹誹道。蘇懷靜不過是隨口敷衍一句,哪知系統(tǒng)反倒認(rèn)真起來,嚴(yán)肅道:“他每次看到你,都會心率不齊,但看到靜姐就不會,而且他看到靜姐的時候,身上的戾氣就會少一些?!?/br>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系統(tǒng)是在很認(rèn)真的解釋易擎對他發(fā)毛,但是這個解釋總讓蘇懷靜感覺到怪怪的。這場對話徹底斷掉了蘇懷靜跟系統(tǒng)交談的心情,他舀了碗湯,正要喝時,身邊一桌忽然來了兩人落座,一人赤袍,一人白衣。系統(tǒng):“檢測到高功德物品‘落日珠’?!?/br>蘇懷靜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原來系統(tǒng)不是忘記了功德之物的事情,而是之前沒有提的機(jī)會。其實想想也并不奇怪,易擎照舊也會受兇兵的反噬,那日的灼傷還是靠冰魄丹才消下去的,看來這東西到底還是要琢磨一下。如此一來,蘇懷靜必不可免的對旁桌上了心,他坐得位置正好,越過易宣的肩膀,就能看到那兩人。兩人皆是側(cè)坐著,那赤袍人的容貌倒是看得十分清楚,唯獨白衣人的面容宛如霧里看花,似乎分明,卻又朦朦朧朧的不太清楚。而不知為何,那赤袍人似有所感,瞥了一眼過來時,臉上的笑容忽然尷尬,他干巴巴的轉(zhuǎn)過頭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白衣人。蘇懷靜心下一動,不動聲色道:“兩位面善,不知是在何處見過。”“不面善!不面善!”赤袍人聽聞,忙聲道,他剛毅嚴(yán)肅的面容上露出幾近討好的神態(tài),看起來不但與外貌人設(shè)不符合,還有些滑稽。“阿淵,你這樣講話,聽著實在很可疑?!蹦前滓氯瞬痪o不慢的開了口,倒也算痛快,他移過目光來,淡淡看了看蘇懷靜一眼,只道,“貧道九丹子,這位是貧道至交,名喚太淵,我這位友人仇家甚多,常如驚弓之鳥,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太淵是真的覺得很冤,他為了躲避仇家,特意找了修煉特殊功法的九丹子陪伴自己,打算過沒兩天跑到極涯彼岸傳去上云界躲人,為了怕被人找到,連大路都不敢走,改抄了天狼澤的小道。運氣是有沒有這么差,居然會半路在天狼澤遇上這兩個魔星發(fā)威,現(xiàn)在還在同一家酒樓吃飯,真是噩夢。而且九丹子的眼神,很明顯是想把這個鍋推到他頭上。蘇懷靜看了看九丹子,又看了看太淵,緩緩道:“原來如此,許是在下多心了,不過相逢既是有緣,二位肯賞臉喝一杯么?”雖然講得是至交,但是這位九丹子道長你的語氣是可以再嫌棄一些。這種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倆是關(guān)系很差的至交口氣,實在沒有一點兒說服力,還是說現(xiàn)在的修士比較流行這種嫌棄風(fēng)格的交友方式。系統(tǒng)忍不住吐槽道:“沒頭腦跟不高興這種經(jīng)典搭配真是經(jīng)久不衰?!?/br>易宣倒是十分驚訝,他看了看蘇懷靜面無表情的臉色,又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去看了看九丹子跟太淵,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叫蘇懷靜這般‘盛情邀請’。“呃……這……”太淵苦笑道,“這個,我跟九丹子道友都不勝酒力,雖是盛情難卻,但只怕是要不恭一二?!?/br>在太淵絞盡腦汁想委婉的借口時,九丹子倒是十分平靜:“不肯,阿淵,我們走?!?/br>對于如此簡單粗暴的拒絕,縱然蘇懷靜jian詐似鬼,也一下子沒能反應(yīng)過來,若非系統(tǒng)控制著他的表情,恐怕他就要瞠目結(jié)舌的看完九丹子拎著太淵下樓的全程舉動。待九丹子與太淵走后沒有多久,易宣才算反應(yīng)過來,他更是茫然,尷尬道:“蘇師兄,剛剛那位是……?”蘇懷靜搖了搖頭,倒也并未多言,只是對易宣道:“吃飯吧?!蹦抗鈪s落在了樓梯旁,微微皺起了眉頭。剛剛那個叫太淵的赤袍人身邊難道還有個人嗎?吃完飯后準(zhǔn)備離開的蘇懷靜看著對桌的兩副碗筷,由衷的困惑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九丹跟太淵的名字就不解釋了,也沒啥好說的【=L=】第25章深淵再見靜姐是在一個很巧合的時間。在飛鷹城停滯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拿來修行未免太短,可用來游玩又難免太長,好在這幾日蘇懷靜似乎心情不錯,二人總在一起,終于也不單單只是論道講經(jīng),有時一道出門,偶爾興起,還會合奏一曲。蘇懷靜的房間向陽,白日時支摘窗未開都顯得分外明亮,易宣是黃昏時分受邀入內(nèi),暖黃的光落在屋中,有幾分明暗的交替感,心情竟好似進(jìn)女子閨房般的忐忑。茶早已烹好,茶香裊裊,濕熱的霧氣隨著小火涌動飄散,混著店家擱置殺蟲防腐的香樟氣味,香氣之中仿佛隱隱帶了苦味??蜅5臄[設(shè)差不許多,只是蘇懷靜房中多放了幾本書,晚風(fēng)一吹,便隨風(fēng)翻動起了幾頁,紙頁微微卷曲著,將掀不掀的模樣。“你來了?!?/br>蘇懷靜眼皮也未抬,他坐在琴桌前調(diào)試著琴弦,上身微傾,長發(fā)流瀉,姿態(tài)矜持而高雅,但一點兒都不像是畫圖里的仕女。哪怕只是側(cè)面,易宣也總覺得自己看向蘇師兄的時候,更像是在望一口看不到底的深淵,有時則像高而遠(yuǎn)的云,人的喜怒在他身上總是淡化得如同裊裊的煙霧。這是易宣第一次聽蘇懷靜撫琴,他看著這個男人坐直了身,什么話也不說,蒼白的手指落在琴弦上撥了撥。這大概是要開始了,易宣便找到自己的坐墊盤坐下來,極安靜的傾聽著。本來易宣想學(xué)畫,后來想了想,顏料容易臟衣裳,至于選棋又要廣交棋友,就改選了樂器。當(dāng)時選塤的人不多,學(xué)子愛俏,女子多選琴箏琵琶,男子則喜歡簫笛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