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
,他抬起目光,看向桌上的竺蘭,挑唇:“你答應了?” 竺蘭面紅過耳,“嗯……嗯?!?/br> “那還矜持什么?!蔽荷夂f了一句,吻住了竺蘭柔軟的芳唇。 他惡劣、輕浮,這一晚折騰得竺蘭夠嗆,原本還有點兒嫌棄他身上的汗味兒,等到完事的時候,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了,也再不是香噴噴的了,魏赦等到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抱她去凈室沐浴。 那個巨大的浴桶里,又胡作非為地來了一遍,竺蘭才得以逃脫他的魔爪,最后沾了枕頭就著,睡得不省人事。 他抱著她,湊過來親吻她的臉頰,仿佛意猶未盡。望著她,眉眼溫柔,似濯濯春月。 盡管在陛下那里,不得已地將母親那些悲慘的遭遇又不受控制地溫習了一邊,離開時一邊覺得解氣,一邊卻迷惘,胸口漫漲的,均是恨意。但回了此處,在她的懷抱之中,他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管。 他想離開神京,給她一個家,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為生計奔忙于世。 去哪里都好。 ☆、第 85 章 臘月末, 便是京城一年一度的年節(jié)。到了這一天, 舉國同歡。 從臘八始, 天子腳下的百姓便開始籌備年節(jié)的歡騰團圓聚會,半個月的時間里,阿宣每每上街, 總能碰到稀奇古怪的他之前從未見過的好物。大梁乃世界之都, 這里走生意的番邦小國友人不知凡幾, 紅頭發(fā)綠眼睛, 黃頭發(fā)藍眼睛, 還有他們戴著的尖尖的猶若寶頂?shù)母呙?,阿宣瞧得一眨不眨,回頭魏赦見他喜歡, 也順手給他買了身番邦小民的白色長袍, 壓了一頂狐絨小圓帽在他的腦袋上,瞧著精致極了,比女孩子還漂亮。 蘅芷別院里被皇帝撥過來使喚的女侍, 有會釀制蜜腸的,聽說竺蘭是江南人,也極是喜愛吃蜜腸, 便自告奮勇,早在臘初就開始了釀造,說是等到開年就可以吃了。竺蘭也帶來了江南獨有的豆腐羹,味道清香醇厚,香軟滑糯, 入口回甘,蘅芷別院上下均滿足了口腹之欲,對竺蘭心悅誠服。 很快竺蘭會廚的事便傳到了宮里。 武烈帝下了朝,放棄乘輦,步行回宮。神京下了一場連綿數(shù)日的大雪,琉璃金瓦上覆了厚厚的一層被衾,長靴踩在雪粒上發(fā)出橐橐咯吱的響動。待回了寢宮,已是一身寒意。福全替陛下將外袍脫下來,遞給身后的下人,武烈帝坐了下來,飲了一口熱茶。 這時,福全才開口:“陛下,今年年節(jié),魏公子仍待在神京,陛下何不舉行一個家宴,令皇子公主們都來赴宴,聚眾同樂呢?陛下,這樣的機會可不常有。” 武烈帝放下了杯盞,神色似是有所松動。 見狀福全又佝僂下腰,道:“奴婢聽說,魏公子的婦人竺氏燒得一手好淮揚菜,人皆贊不絕口,昔日太子殿下下江寧之時,也曾贊嘆過竺氏的好手藝。” 武烈帝道:“她是赦兒之妻,若赦兒封王,她便是名正言順的王妃,讓她來cao持家宴可以,掌勺卻不妥,不用那般麻煩了?!?/br> 福全連忙應是。 但過了片刻,武烈帝忽又想到了什么,皺眉說道:“不過,朕卻還未見過這個竺氏。” “陛下想見她原也方便,宣小皇孫入宮既是了,竺氏自會跟來?!?/br> 福全忙著出主意,哪知武烈帝忽笑而搖頭:“魏赦對她看得太緊了,豈有她們母子入宮而他留待屋里的可能?他多半也會跟來。朕不想見他?!?/br> 福全于是不再說話了。 說再多的話已是無濟于事,陛下和魏公子之間勢同水火,存有心結(jié)。陛下不愿見魏公子,也是怕魏公子又說出什么傷他之心的話吧。都道陛下無情,其實福全在陛下身旁伺候著,也知,誰人不是有血有rou的呢?陛下作為一個父親,也只是一個平凡之人罷了。 “赦兒從前熱癥不好,宮里還有些養(yǎng)身蓄銳的食膳藥材,回頭讓御醫(yī)們開個方子,把藥材都送過去?!?/br> “還有,竺氏和阿宣也是南方長大的,來了神京怕是不太習慣,畏冷,這冬天像是格外冷得厲害些,宮里的暖爐和湯婆子也送一些過去。” 福全一一記在了心里,“奴婢這就去辦。” 臘月二十九,宮里大太監(jiān)福全,從內(nèi)務處照陛下的吩咐領(lǐng)了一干物資送到了蘅芷別院。 魏赦在一旁聽他說話,不動顏色,末了,說了一句謝,福全望著魏赦,笑道:“魏公子,明兒個便是除夕,宮里頭照例會有宮宴,陛下說了,也請魏公子赴個宴?!?/br> 武烈帝不想見魏赦是假的,如今又有一個家宴,怕旁人都去了,魏赦卻沒收邀,心中別扭有刺,當然也要請他。福全賣力地吆喝,苦口婆心說了一堆。 魏赦噙了縷笑意,回道:“有勞公公回去回話,魏赦記下,定準時赴約?!?/br> 福全大喜,壓抑了幾分,笑道:“再好不過了,明日,奴婢讓宮車到別院外頭停著,盼魏公子與夫人賞光?!?/br> “自然?!蔽荷馓?,身旁的馬業(yè)成等人將福全送出了別院。 竺蘭很是奇怪,魏赦一直不肯認陛下為父,她本以為他是不會收下這些的。他也不缺這些。無論是靈丹妙藥,還是一應精美的宮中物件,只要魏赦想,他都可以有。說到底這些只是陛下的心意而已,他如此厭惡陛下,沒想到他竟會收了。 她有些看不懂了。 送走了人以后,魏赦將竺蘭橫抱起來送回了寢屋。屋內(nèi)門窗掩閉,地龍燒了起來,暖烘烘的。魏赦將她放在黃花梨木太師椅上,她還不懂他要做甚么,魏赦便蹲下了身,替她脫去了鞋襪。 她的腳生了凍瘡,一直消不下去,時不時便作疼,反反復復的,真疼起來的時候,竺蘭幾乎走不了什么路。 魏赦攤開了手掌,掌中臥著一支藥膏。 方才福全大太監(jiān)念的名目里,便有這個,魏赦當場收了下來。 她的心在燭火之間輕輕地跳著,輕而平緩的血液猶如細密的電流一般流淌過四肢百骸,涌動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暖意。 魏赦將藥膏擠在左掌之中,用指腹點了,一點一點為她涂抹在受傷潰爛的腳趾頭上,一股冰涼的癢意似從腳底心兒一直竄到了頭頂上,讓她頭皮一陣酥麻,忍不住咬唇道:“夫君。” 魏赦仰頭看她,笑道:“應該好用,舒服嗎?” 竺蘭點頭,面頰卻是鮮紅如血,平添了幾分嬌艷之色。 “明晚家宴,去嗎?”魏赦問她心意。 如果她不愿去,那么隨便列個名目,他自己一個人去便可。 竺蘭又點了點頭,“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我要去的!” “乖得不像話了。”魏赦咕噥一句,低下頭,繼續(xù)蹲在她的身邊,托起她的另一只腳丫子,替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