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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費康叫進來,面無表情地吩咐,“帶上筆墨和卷宗,跟我來?!?/br> 費康早已習(xí)慣他這般,動作利索地帶上東西,隨他一起去了跨院西側(cè)的一處房間。 房間內(nèi)擺設(shè)俱全,只是有些陰暗,不見陽光。 陳熠邁進門檻,朝書桌前的張承宣走去,費康鋪紙磨墨,開始等待張承宣的供詞。 陳熠拉了把椅子在書桌對面坐下,“剛送走宜樂公主她們,順便與清陽郡主打了個賭?!?/br> 張承宣從書卷中抬頭,看了他一眼,閑適地開口道:“什么賭。” 陳熠指了指費康手下的空白卷宗,“我能保你平安離開廷尉署,同時你會答應(yīng)與宜樂公主解除婚約?!?/br> “陳廷尉賭得可真大。” 陳熠挑眉,笑著點頭,“所以為了完成與郡主的賭約,現(xiàn)在需要侯爺配合,將那余下十萬兩白銀的下落說出來,讓侯爺戴罪立功,結(jié)案后自覺愧疚于心,主動向陛下退婚?!?/br> 張承宣想也不想,“不可能?!?/br> 陳熠輕笑道:“侯爺先別急著回絕,我也并非逼迫你。我能用兩箱庫銀將你壽宴上的佛經(jīng)掉包,剩余的銀兩你藏得雖好,但總有蛛絲馬跡在,再者,我如今還能聽你招供,那就是還在意你的態(tài)度的,不然我若直接抬著銀兩去陛下面前邀功,豈不美哉?” 張承宣目光凝滯了片刻,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陳熠微笑頷首,道:“一場聯(lián)姻就能拯救全族安危,我覺著這買賣還是挺劃算的。自古民不與官斗,官不與皇族斗,我正好曉得一些關(guān)于晉陽侯府興衰存亡的事情,不知侯爺可有興趣聽聽?!?/br>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費康,“等會兒那段不必記上。” 費康點頭。 陳熠繼續(xù)道:“這批銀兩的去處,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在意得緊,尤其近日太子殿下一路追查,這查啊查,眼看就要查到你晉陽侯勾結(jié)邊軍的事上?!?/br> 張承宣呼吸微亂。 陳熠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挑眉笑道:“如今證據(jù)攔在我手中,是否呈給太子殿下皆在我一念之間。不如做筆交易,你把銀兩還了,婚約退了,咱們各自相安無事?!?/br> 被直戳老底,張承宣神情頗為尷尬。 尤其面前坐著的是廷尉刑獄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頃刻間要人命的活閻王。他能說出口的事情,根本讓人辯無從可辯。 但張承宣還是不想就此栽了,忽然笑著反駁道:“證據(jù)呢,陳廷尉將證據(jù)拿出來,讓本候看看還有沒有狡辯的余地?!?/br> 陳熠低笑,“我便是證據(jù),因為我也是大皇子麾下的?!?/br> 張承宣:“……” 蒙誰呢,詐人也不帶這樣的。 陳熠說話慢條斯理,有些溫和,但卻透露出一股極重的咄咄逼人來,“侯爺若執(zhí)意不肯交代出剩余銀兩的下落,我便只能自己找了去陛下面前邀功了,到時晉陽侯府名聲毀盡,家族一朝傾覆,連張貴妃與二公主四皇子也會遭受牽連,孰重孰輕,侯爺自然曉得的。” 張承宣輕闔眼皮,“你在威脅我?” 陳熠挑眉,當(dāng)真就威脅他了,“還錢,退婚,我保你安然無恙?!?/br> 張承宣思忖了下,遲疑道:“一定要退婚?” 陳熠聲音里帶了輕松的笑意,“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張承宣冷笑,“你既說是大皇子的人,為何又在替太子做事?!?/br> 陳熠回憶起于翟似錦的賭約,眉梢眼尾都是笑,隨口回道:“為了賭約結(jié)束,郡主欠我的那一桌酒菜?!?/br> 張承宣:“???” 一桌酒菜就把大皇子的軍資轉(zhuǎn)手賣了,廷尉大人你的忠心可真值錢。 陳熠問張承宣,“怎么樣,這筆交易可還劃算,退一次婚,換回你晉陽侯府在京城的清譽威名?!?/br> 張承宣瞥了一眼他臉上的笑意,皺著眉反問,“你既是大皇子的人,又為太子殿下賣命,一臣不事二主,就不怕玩火自焚?” 陳熠笑容淡下,神情認(rèn)真地道:“我自會好好周旋,侯爺不須理會這些,你現(xiàn)在該做的是把筆錄做好,讓我把案子結(jié)了好交差。至于你往后如何行動,我可以替你在太子跟前遮掩。但前提是,你得將這婚約退了,不然到時你與太子短兵相接,鬧得難堪,那才是真的害了宜樂公主?!?/br> 說來說去,退個婚的事。 之后無論皇室如何相爭,那都是男人們之間堂堂正正的較量。 權(quán)衡利弊之下,張承宣不得已妥協(xié),“好,本候退婚?!?/br> 陳熠翹起嘴角,轉(zhuǎn)頭看向費康,笑道:“可以開始記了?!?/br> …… …… 從廷尉署出來后,翟似錦直接將趙宜樂送去東宮。 趙奕依舊在外面奔波,秦氏閑得無聊,拉著翟似錦坐著聊了一會兒。 趙宜樂在廷尉署得了陳熠的準(zhǔn)話,此刻高興得不得了,主動把翟似錦和陳熠的賭約告訴秦氏。 秦氏聽完后輕唔了聲,看向翟似錦,目光中多是擔(dān)憂,“似錦你何時與陳廷尉走得這樣近了,聽說他為人手段毒辣,本宮有時見了他,都覺得不好打交道。” 翟似錦喝了口清香滿溢的花茶,垂眸笑道:“不久前跟他交了個朋友,還算合得來,不曾生疏過?!?/br> 趙宜樂插嘴道:“皇嫂對陳廷尉有誤會吧,我瞧著他人很好啊,對表姐照料也周到,今日表姐不慎被茶水燙傷,他當(dāng)時可緊張了呢?!?/br> 秦氏愣住,“緊張?” 趙宜樂點頭,“對啊。” 翟似錦差點嗆了茶,忙拍著心口解釋道:“皇嫂別聽宜樂胡說,她現(xiàn)在看陳廷尉就跟活菩薩似的,見他對誰都好?!?/br> 秦氏憂心忡忡,“可前幾日殿下跟本宮說,你跟陳廷尉之間有些……” 翟似錦忙打斷她,“咳咳,有些什么?皇、皇嫂你千萬別聽皇兄胡說,我跟陳廷尉只是朋友?!?/br> “就當(dāng)?shù)钕潞f吧。”秦氏嘴上安撫,眼神卻別有深意地望著翟似錦,“不過你也太急著否認(rèn)了?!?/br> 翟似錦:“???” 她否認(rèn)什么了,她跟陳熠真的只是朋友啊。 偏偏趙宜樂好死不死地跟著取笑她,“皇嫂可知道有句話,叫做此地?zé)o銀三百兩?” 翟似錦轉(zhuǎn)頭狠狠瞪她。 秦氏給趙宜樂打了個眼色,“你少說兩句,要是著了似錦的惱,以后你再有事求她幫忙,她就未必肯幫你了。” 趙宜樂旋即閉了嘴,想來覺得不舒坦,又張嘴補了一句,“表姐不肯幫我,還有陳廷尉肯幫我啊?;噬┠憬袢斩紱]瞧見,陳廷尉待人接物溫和得不像話,半點都不像傳言里說的,簡直太好說話了?!?/br> 翟似錦:“……”表妹長大了不聽話,我可以叉出去嗎? 秦氏掩嘴輕笑道:“那也不是對你好說話,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的。行了快別說了,再說下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