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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停在翟似錦面前。 常冬上前掀了簾子,趙奕那張風(fēng)光霽月的俊臉頓時顯露在人前。 翟似錦:“?” 陳熠:“……” 趙奕朝翟似錦走去,看到她安然無恙,緩緩舒出一口氣,“孤今日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回到東宮聽太子妃說起你連夜來了廷尉署做筆錄,曉得你慣來膽小,定是怕極了刑獄里的那些東西,如此就急匆匆趕來了。” 翟似錦有些想笑,但覺得那樣不厚道,嘴角微翹了下,“我已經(jīng)跟陳廷尉做完筆錄,這就要回府去了?!?/br> 趙奕煞有其事地點(diǎn)頭,“也好,走吧,這大晚上的不安全,孤送你回去?!?/br> 那邊的陳熠默了默。 小廝正好牽了馬來,將韁繩遞給他,“大人,您接好了。” 趙奕輕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訝然,“這么晚了,你還要上哪兒辦事去?” 翟似錦尷尬地咳了咳,避開陳熠望來的幽怨眼神,別過頭看向別處。 陳熠垂眸笑了下,手中握著韁繩,朝趙奕道:“不去哪兒,臣正要下職回家去,殿下既然來了,就幫忙送郡主回府去吧,將近年關(guān),外邊黑燈瞎火的不安全?!?/br> 趙奕原就是打著來接翟似錦的主意,哪里還需要陳熠提醒,“孤自有打算,你且回吧?!?/br> 陳熠微不可察地輕蹙了眉,向翟似錦行禮告辭,“那郡主同殿下一路走好,臣就不送了?!?/br> 翟似錦忍著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陳熠的黑色大氅在空中劃過一道弧,他穩(wěn)落于馬背上,獨(dú)自策馬離開廷尉署。 翟似錦跟著趙奕上了東宮來的那輛馬車。 “你剛才在看什么呢?”車?yán)锱胫?,趙奕倒了一杯淺淺抿著,抬眸掃了眼翟似錦,“瞧你那心神不寧的樣子,不曉得的,還以為你相看上哪家的少年郎了。” 翟似錦順著車壁坐下來,順嘴反問他,“我表現(xiàn)得很明顯么?” “誰?”趙奕斂了笑意,“陳熠?” 翟似錦挑眉,有意試探他,不作回答。 趙奕放下茶杯,企圖跟她講道理,“似錦你莫要胡鬧,這可比宜樂的事情還要嚴(yán)重,由不得你胡來?!?/br> “這不行嗎?” 趙奕臉色沉下來,“你覺得能行?這滿京城那么多青年才俊,你怎么偏偏喜歡上了陳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做朋友尚且要提防一二,你若是……誒,你這般胡鬧,叫孤如何跟父皇解釋?” 翟似錦擰了眉,眉眼間浮上一抹淡淡的憂慮。 趙奕板著臉,片刻后,忽而輕嘆道:“你若當(dāng)真喜歡陳熠,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他再勤奮上進(jìn)一些,在父皇那里好生表現(xiàn),父皇又對你是百依百順……” 翟似錦聽得起了雞皮疙瘩,出聲打斷他,“我開玩笑的,皇兄你還當(dāng)真了?!?/br> 趙奕愣住,“玩笑?你覺得這玩笑好笑嗎?” 翟似錦撐著下巴,笑得沒心沒肺,“誰叫皇兄你剛才取笑我的,我當(dāng)然得以牙還牙報復(fù)回去了,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吧,我對陳廷尉才沒有那樣的心思,我們只是朋友罷了?!?/br> 趙奕皺著眉,“當(dāng)真?” “真金白銀一樣真?!钡运棋\有意引導(dǎo)趙奕,隨即換了個話題,“對了皇兄,晉陽侯府遭此一難,與戶部的貪墨案扯上了關(guān)系,那宜樂和晉陽侯的婚事是否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提及正事,趙奕神情認(rèn)真了起來,“晉陽侯近年來在朝堂中諸多作為,瞧著是個前途無可限量的人物,竟也會做出這等貪贓枉法之事?!?/br> 翟似錦垂下眼簾,繼續(xù)等他下話。 他又道:“此事是陳熠親自督辦,人贓并獲,可謂是鐵證如山,但晉陽侯府在朝中的威望不小,此事只怕難辦。” 翟似錦點(diǎn)頭,“咱們還有位貴妃娘娘在替晉陽侯求情?!?/br> 她忽然明白了陳熠剛才說的那幾句話。 等余下的銀子找到了,張承宣就能洗清嫌疑,重新做回干干凈凈的晉陽侯。 只因張家有權(quán)有勢,即便是長寧帝也沒有法子能在一夕之間將一個有底蘊(yùn)的大家族連根拔起。 那陳熠大費(fèi)周折將張承宣請進(jìn)廷尉刑獄的目的是什么? 并且在趙奕開口時,翟似錦就聽出了他對這件事情里的曲折毫不知情,陳熠完全是瞞著趙奕在行事,甚至還直接把事情捅到了長寧帝面前去。 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翟似錦再次想不通了。 趙奕頓了下,若有所思道:“貴妃娘娘的求情不算什么,無非只是拖延拖延時間,最主要的,還是看陳熠何時能將剩余的銀兩找回,在此之前,晉陽侯若是個識時務(wù)的,就該主動請父皇收回婚旨?!?/br> “他上回不是說,決不會與宜樂退婚?” 趙奕也覺得頭疼,搖頭嘆道:“如今且看他是要名利,還是要婚約了,不過孤還真想看晉陽侯兩兄弟栽一把,免得他們家總是惦記著你和宜樂,半點(diǎn)不知天高地厚?!?/br> 翟似錦不由愣了下,“……” “似錦你也不要怪母后對你的婚事過于插手,她就是被貴妃娘娘糊弄了,你別管她們,你只管挑你自己喜歡的男子。當(dāng)然,陳熠那般的你得慎之又慎,若是相處好了,你先來東宮跟孤打個招呼,孤替你去父皇那里游說?!?/br> 翟似錦嘴角抽了抽,“……” 前腳才說了不行,后腳又提到了撮合,趙奕他能不能有點(diǎn)原則。 “皇兄要我怎么解釋,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而已,你要這樣cao心我,還不如多cao心cao心宜樂,她以后的終身大事就壓在皇兄你手里了?!?/br> 眼看馬車停下來,翟似錦連忙掀簾子跳下去,肩頭落了飛雪,她望著馬車?yán)锏内w奕道:“今日多謝皇兄送我回來,改日我請你吃桌酒菜?!?/br> 說完,她趕緊帶著燕燕轉(zhuǎn)身回了郡主府。 作者有話要說: 翟似錦:皇兄你的原則喂了狗? 趙奕:不,孤的原則只有皇嫂,表妹你別多想。 【太子只是想了想,覺得陳熠那樣的人如果做妹夫好像也不是不行哈哈哈哈】 ☆、。 沒過幾日,趙宜樂又出宮找上翟似錦。 翟似錦睡得不太清醒,撐著下顎看著燕燕替自己綰發(fā),順便從銅鏡里看了眼趙宜樂憂愁的樣子。 “又是偷偷跑出來的?” 趙宜樂愣住,片刻后紅著臉搖頭,“才不是,我是跟著皇嫂一起出來的?;噬┙袢者M(jìn)宮給母后請安,我纏了好久,母后才肯讓我隨皇嫂去東宮坐坐?!?/br> 翟似錦捂嘴打了個哈欠,“那你來我這兒做什么?” 上次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楚,這一回趙宜樂出宮來找她,只怕又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趙宜樂下一句就道:“聽說晉陽侯兩兄弟被父皇關(guān)去了廷尉刑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