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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宴席快散了,說是讓側(cè)妃娘娘去露個臉?!?/br> “是,我這就去。”宋幼清便跟著那宮女向外走去。 可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宋幼清便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并非是去宴席的路,倒像是……東宮。 宋幼清已猜到了些什么,可依舊故作無意問道:“方才我來時并非是這條路。” 那宮女泰然自若,“側(cè)妃娘娘跟著奴婢走就是了,奴婢怕皇上與皇后娘娘等急了,便抄近路了?!?/br> 原本只是疑惑,她的這番話卻是讓宋幼清下了定論,這宮女在扯謊,她是李驛昀的人。 從皇后寢宮到東宮,必定經(jīng)過梨園,宋幼清步子未緩,心中卻是百般思慮,若是當(dāng)真跟了去東宮,那必定對她不利,可若是在梨園中對宮女下手,李驛昀還是會察覺出她身份來。 二者之間,難以取決。 梨園中有一處石林,怪石嶙峋,兩人在其間穿行,極難并走,宋幼清跟在宮女身后,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 磐石縱橫,至拐角處,那宮女的身形便被掩去了半身。 宋幼清向前走了幾碎步,她伸出手,正欲朝宮女后頸處劈去,卻不料宮女忽而頓住步子,宋幼清連忙收回手,還未知曉是何狀況,便見宮女從容不迫地福了福身。 宋幼清心頭似有什么崩裂開來,她身子都不由得往后一縮,若是她猜的沒錯,來人正是…… “見過太子殿下?!睂m女福身而起。 “身后跟著的是何人?” “回太子殿下,是側(cè)妃娘娘?!?/br> 知曉無法再隱藏,宋幼清只得從假石后現(xiàn)出身來,“見過太子殿下?!?/br> 李驛昀輕笑一聲,“可是要去宴席?” “正是?!?/br> “不必了?!崩畛鞋B擺了擺,示意宮女退下,“父皇今日有些不適,宴席便散了,若是要出宮,本宮送皇嬸便是?!?/br> “皇嬸”二字被李驛昀咬得極重,還透著些許漫不經(jīng)心。 宋幼清瞧著李驛昀與宮女一來一去,自己又被交到李驛昀手中,氣得不行,“不勞煩太子殿下了,梨園與宮門不遠,蘇瀾認(rèn)得路?!?/br> “哦?”李驛昀不怒反笑,“皇嬸才來過宮里幾回,這就已輕車熟路了?” “倒也不是,王爺知曉妾身總記不得路,便常叮囑妾身,閑暇之時,也會常提起宮中之事,一來二去便也記得差不多了?!?/br> 見宋幼清提起李承珺,李驛昀神色驟然一沉。 雖說他對她并無情意,但她先前本該是他的人,如今卻成了晉王側(cè)妃,他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宋幼清不敢久留,福了福身,“太子殿下,妾身先行告退?!?/br> “這么急著走做什么,難不成皇嬸見著本宮心虛的緊?” 宋幼清就知李驛昀又要激她,她故作疑然,“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李驛昀三兩步走到宋幼清面前,“本宮先前幾日遇到了極有意思之事,皇嬸不想知道嗎?” “太子殿下請講?!?/br> 李驛昀見宋幼清一臉坦然,唇角的笑意更甚,他伸出手來,將手背上的傷疤展露在宋幼清面前,“先前本宮說過,有只野貓將本宮抓傷了,嘖,瞧瞧這傷疤,怕是沒些個時日還好不了了?!?/br> 宋幼清怎會不知李驛昀這話是在隱射她,這疤痕是李承珺救她那日在李驛昀手上留下的,莫說李驛昀了,她肩上也還留著一道呢。 宋幼清一臉無辜,“不免會有些野貓跑入宮墻內(nèi),殿下還是小心些才是,若是殿下下回再遇到了,切不可心軟,這放走了一回,難免會有第二回第三回,到時宮中野貓泛濫,那才真的是措手不及?!?/br> 李驛昀狹眼微瞇,“那是自然,說來也是巧,這幾日本宮還真將那只野貓給找著了?!?/br> “是嗎?”宋幼清將手負(fù)在身后,微微顫抖的手難掩一絲慌亂,“既然如此,殿下應(yīng)當(dāng)及時處置了才是。” “這怎么成,那只野貓可不是一般的野貓?!崩铙A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可知那只野貓是哪兒來的?” “野貓便是野貓,哪還有哪來的說法?” 李驛昀輕嗤,“其實本宮先前弄錯了,那哪是野貓,分明就是只家貓,這貓的主人你也認(rèn)得?!?/br> 宋幼清心微微一顫。 李驛昀忍俊不禁,“原來是本宮的好皇叔。” “本宮原本也想著殺了那只貓的,可一想著,皇叔才是那貓的主人,本宮自然不好趁著皇叔不在京城而肆意妄為?!崩铙A昀緩緩靠近她,在她耳旁低語,“不過做錯了事兒還是該罰,稍稍嚇一嚇便是了?!?/br> 宋幼清并未接話,只要還未撕破臉,她自然不會蠢到自爆身份,說不準(zhǔn)李驛昀這番話只是為了試探她而已。 “瞧本宮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怕是耽誤了皇嫂,皇嫂莫要見怪?!崩铙A昀轉(zhuǎn)過身去,向著方才立于身后的王公公招手,可一開口便是對宋幼清道:“皇嬸,這幾日本宮都在東宮沉心苦練箭術(shù),王公公說本宮箭術(shù)大有長進。” 王公公走上前來,手中還端著一把弓,李承珺慢條斯理地接過,“但本宮總覺得還差些什么,要不皇嬸替本宮瞧瞧?” “太子殿下說笑了,妾身對箭術(shù)一竅不通,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殿下找錯人了?!?/br> 李驛昀未搭箭,只是拉著虛弓作射箭之狀,“皇嬸不必謙遜,皇叔的箭術(shù)也是京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想必皇嬸也定是耳濡目染了不少,本宮倒是覺得,皇嬸的箭術(shù)應(yīng)當(dāng)也不差才是。本宮今日也不是要瞧皇嬸的箭術(shù),只是想勞煩皇嫂替本宮瞧瞧罷了。” 宋幼清也不知李驛昀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太子殿下謬贊了,可妾身當(dāng)真什么也不懂,王爺也還未來得及教妾身射箭?!?/br> “皇嬸多慮了,本宮自當(dāng)不會為難你?!崩铙A昀從箭囊中取出一支箭來,又后退了幾丈遠,“皇嬸只需站在原地便是,再瞧一瞧這支箭可否能將皇嬸發(fā)間的金簪打落,若是能,想來本宮的箭術(shù)確有長進?!?/br> 這般說著,李承珺已搭起弓,箭鏃直指宋幼清眉心。 這一支箭她不能躲,否則李驛昀便知曉她會武,如此一來,所做的一切便都成枉然,她只能賭,賭李驛昀只是試探她,而并非想殺她。 宋幼清面色驟然發(fā)白,噗通一下跪在原地,“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 李驛昀失笑,手一松,箭嗖的一聲直直射來,頭頂破風(fēng)之氣不偏不倚正在宋幼清方才眉心之處,而此刻箭徑直釘在了身后的假山之上。 他將弓遞給了王公公,走到宋幼清身邊,將她扶起,故作不解,“皇嬸,你這是怎么了?” 宋幼清整個人止不住地發(fā)顫,“殿……殿下……” “皇嬸這是在怕什么,本宮都說了,本宮的箭術(shù)有長進,哪里會射偏。”李驛昀死死盯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