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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生生刺入他身體,見人倒了下去,蘇瀾也抽不出身管他,一躍而起,去追另一人。 兩人都見過她模樣了,不能再留。 蘇瀾用腳一勾,箭便落入她手,未做停留,直接將箭往身前黑衣人身上飛去。 三十步之內(nèi)她還是有把握命中的,果然,只見黑衣人一個踉蹌,突然載倒在地上。 蘇瀾跑過去,見箭身次傳了他胸膛,鮮血異涌,不過位置偏了些,當(dāng)是只傷到肺葉,她抽出匕首直接了解了他,頃刻間血涌成河,林子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蘇瀾皺了皺眉,撿起他手中的弓與箭,頭也不回地往回走去,她一把掀開帷裳,將蘇衡抱了出來。 “姑姑?!碧K衡看到蘇瀾手上沾著血,以為是她受了傷,眼含濕潤,“血?!毖蹨I不掙氣地流了下來。 蘇瀾以為他害怕,將他一把抱起放在馬背上,“不是男子漢嗎?見到這點血就怕了?!彼龑ⅠR匹的繩索解開,右手一個借力,翻身上了馬。 蘇衡一下子看愣了,都忘了自己還在哭,蘇瀾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用衣袖給他擦了擦,又將他摟在懷中護著,“握好韁繩,權(quán)當(dāng)今日教你騎馬了?!?/br> 小蘿卜頭低頭看了看高大的馬背,有些虛,這么高姑姑是如何上來的,他見過三姑四姑騎馬,哪一回不是上馬就得上好一會兒的。 這下他確信姑姑不是在誆他,她真真切切是會騎馬的! “姑姑,你的血怎么辦,疼不疼?!毙√}卜頭抓過她的手,放在嘴邊呼氣。 蘇瀾失笑,心頭不由得一暖,“傻孩子,不是我的血?!彼龑⑹种竿渥由夏四?,指尖的血跡便都粘在衣袖上,指尖恢復(fù)如初,并無傷痕。 蘇衡臉色驟然一變,她猛地拉起韁繩,雙腿加緊馬身,壓下身子,“駕!” “姑姑——” “別說話?!碧K瀾將韁繩塞進他手里,“抓緊,看著前面,壓低身子,別怕?!碧K瀾盡力讓自己聲音平靜些,不讓小蘿卜頭察覺出異樣。 “姑姑,我抓不住。”蘇衡手心被韁繩磨得生疼,又不敢松手,他不知為何姑姑分明就在他身后,還要他自己抓韁繩。 “連個韁繩都抓不住,還學(xué)什么騎馬!”蘇瀾厲聲道。 蘇衡被嚇得一個激靈,這才死死抓著韁繩不敢動彈,姑姑實在是太兇了。 蘇瀾見此,這才將手完全松開,她取出一支箭,搭上弓就往身后射去,離弓之箭刺破林中的寂靜,“嗖”地一聲沒入了林后,只聽一聲悶哼,一道黑影從樹上落下。 “姑姑,怎么了?我聽見箭的聲音了?!碧K衡不知身后發(fā)生了什么,只想著探過頭來看。 蘇瀾一把將他頭摁回去,“你再動一下試試,信不信我將你丟在這兒了?!?/br> 蘇衡乖巧地不再挪身子。 蘇瀾心中不免有些焦慮,這些人在林間穿梭,善于隱匿身形,李驛昀手下有這些人她并不驚奇,可事情怪就怪在他派了這樣的人來抓蘇衡,還不止一人。 李驛昀不會不知馬車上只有她與蘇衡二人,她在人前一副嬌弱病死,根本無力反抗的模樣,李驛昀哪里用得著派這些殺手前來,殺雞焉用牛刀,太過多余了。 真是殘忍,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幸好她今日跟出來,不然怕是真的要出事。 她夾緊雙腿,一巴掌狠狠扣在馬屁股上,馬受了刺激,向前疾馳。 “姑姑,姑姑,我怕……”蘇衡急得哭了出來,姑姑可是忘了他還是個孩子,不能騎烈馬。 “這樣就怕了?”蘇瀾沒眼瞧他,這馬只是用作馬車,是再普通不過的騽馬,跑得并不算太快,若是像這般跑起來根本不能堅持多久。 蘇瀾警覺,她總覺得身后還有人跟著,但一時間找不到方位,突然,前方又傳來馬蹄聲,驚得蘇瀾一把抱住蘇衡,就從馬背上翻身而下。 雖然她身子不似平日里的那般“嬌弱”,可她畢竟受過重傷,底子有些差,抱著一個蘇衡從疾馳之馬上翻下,力道之大讓她一時間有些受不住,跌倒在地上,膝蓋磕在石子上,鉆心得疼。 “姑姑!” 蘇瀾沒有驚叫出聲,朝他搖了搖頭,只是閉著眼緩了緩,等恢復(fù)了知覺她才起身拉著蘇衡往樹林中走去,若是仔細些便能看出,她右腿落地不穩(wěn),行路有些踉蹌。 “姑姑,我們可是要躲壞人?是誰在追我們?”小蘿卜頭不傻,自在馬車上起,氣氛就有些壓抑,姑姑回來之后身上還多了弓箭,他隱隱猜到了些。 蘇瀾拍了拍他腦袋,“這得回去好好問問你的好爹爹了。”沒事給李承珺遞什么帖子,這下好了,引得李驛昀懷疑,以為蘇家與晉王勾結(jié),非要處置了蘇家不可。 蘇蕓那邊也不知如何了,她還得趕過去瞧瞧,她對蘇蕓幾人沒什么好感,理應(yīng)也沒什么救人的必要,可誰讓她是蘇家人,如今這節(jié)骨眼上,蘇家人不能出事。 “姑姑,有白鴿!”小不點蘇衡眼睛一亮,一手指著天,一手緊緊攥著蘇瀾的衣袖。 只見蘇衡話音方落,蘇瀾挽弓搭箭,對著上空,只聽“嗖”得一聲,白鴿撲騰了幾下翅膀,便直直落了下來,砸在了不遠處的林地里。 蘇瀾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你眼睛倒是亮?!笔怯行┨熨x,若是能得了蘇家同意,將蘇衡放在她身邊好好教導(dǎo),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挪著步子往前走,撿起了已經(jīng)不再動彈的白鴿,此地人煙稀少,有白鴿經(jīng)過定是不一般,果真見白鴿腿上綁著字條。 她將白鴿丟在一旁,打開了紙條,眉眼間是化不開的焦慮,上面只有短短幾字: 已至江南,無人。 她將紙撕成碎片,撒在一旁,握著弓箭的手都有些顫抖。 江南……無人……有人在查她了! 她為了避免有人發(fā)現(xiàn)異常,早在來京的三個月前,就已讓余嬤嬤一家人南下,莊子里如今哪里還會有人,真正的蘇瀾也跟著人跑了,隱姓埋名在臨城的某一小鎮(zhèn)上,只要她不暴露真實身份,她也懶得管。 “姑姑,你箭術(shù)好厲害呀,能不能教教衡兒!”馬屁精蘇衡又開始纏著蘇瀾,猜到蘇瀾或許會拒絕他,他有些不要臉道:“姑姑,你在我心中簡直無人能敵。” 蘇瀾此刻沒心思理會這些,她敷衍道:“再說。”她得盡快查一查究竟是誰在查她的身份。 “好好。”蘇衡喜不自禁,邁著小腿跑過去撿起蘇瀾丟在一旁的白鴿,“姑姑,我們把它拿回去燉湯喝吧?!?/br> “家里是餓著你了?還差你這么一只鴿——”話音戛然而止,蘇瀾奪過蘇衡手中的白鴿,掀開它的右翅,只見翅羽下有三個紅點,她用指頭抹了抹,抹不掉,不是血跡…… 蘇瀾腦中警鈴大作,她立馬將白鴿往遠處一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