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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大廈看起來有二十幾層,雖然真的很高,但擋住了我的視線,還有書架上的書——許嘉年沒從堆在書架上的書籍中看出大哥哥的喜好,因為那上面什么書都有。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架子角落的相片上。相片上,兩個年輕人勾肩搭背,依舊在笑。許嘉年有很多問題,他開開心心問起來:“大哥哥,現(xiàn)在是幾幾年?你叫什么名字?你認不認識盛薰書?你和盛薰書有什么關系?你是怎么認識我的?”……“對了,”很多個問題之后,許嘉年忽然想起來,“我的未來是怎么樣的?”“我們分開了?!笔⑥箷驼Z。始終不能傾述的,始終無法傾述的,在這一刻,跨越理智的界限,偷跑出來。然而下一瞬,盛薰書被許嘉年臉上的納悶驚醒,從其瞳孔中看見自我的糟糕倒影。痛苦像棉絮,塞滿盛薰書的喉嚨,吞不下去,吐不出來。他匆匆說:“我——我的意思是,你去國外讀書了。”這句話落,室內無聲變化。物品扭曲,人體變淡,再一眼飛旋,房間又恢復了平常樣子。這時候,錯錯出現(xiàn)在房門外。六年級的盛薰書還是個小胖子,許嘉年依舊打不過對方。他看見許嘉年呆在自己房門口,絲毫不覺得奇怪,說:“你來啦,叫我過去吃飯?”許嘉年回了神,他神情古怪地打量盛薰書。盛薰書十分奇怪:“看我干什么?”許嘉年敷衍:“沒干什么。”剛才他問了大哥哥很多問題,大哥哥也一樣樣回答了,他才知道漂亮的大哥哥就是錯錯,比較讓他驚訝的是,原來未來的錯錯是瘦瘦的。我真笨!這一次,許嘉年恍然大悟:想要打贏錯錯,除了讓自己長胖之外,還可以讓錯錯變瘦啊!“當當——”客廳的中應景地響了一聲,九點半了。第10章10、刺猬自從許嘉年再一次見到未來的盛薰書后,他就戀戀不忘要讓現(xiàn)在的錯錯意識到減肥的重要性。一開始他用沒有女孩子和錯錯一起玩論證女孩子不喜歡胖乎乎的男孩,結果錯錯十分不屑,認為女孩子和男孩子就不是同一物種,根本不能在一起玩。接著他很辛苦地翻著電視劇,終于找到了一個在劇中被欺負的胖小孩,拉著錯錯一起看的時候大發(fā)感慨,結果錯錯分外不屑,認為胖成這樣還能被欺負真是個傻蛋。錯錯其實也不太傻啊……致力于糾正錯錯意識的許嘉年一陣感慨,吃著冰淇淋,托腮看電視。最近錯錯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家里不止添購了影碟機還安裝了空調。加上盛爸盛媽都時常不見蹤跡,他們每到下午就開起空調,吃著零食,一起看好玩的動畫片和電視劇。許嘉年咬著冰淇淋,看見電視劇里頭的胖子再度完成了搞笑的任務,嘀咕說:“胖子都是跟班啊……”盛薰書一愣,有點在意:“誰說胖子都是跟班?”許嘉年漫不經心:“電視中說的?!彼又a了一句,“你見過哪個電視劇的主角是胖子?”盛薰書暗暗掐了一下肚子,游泳圈隔衣服浮現(xiàn),他醞釀著反駁的話,還沒開口,窗戶外響起了許mama的聲音:“對對,先回來收拾東西!我們晚上八點的火車——”盛薰書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火車?”許嘉年:“奶奶七十大壽,我要乘火車回老家呆到開學再回來?!?/br>盛薰書大吃一驚,不高興說:“這樣都沒人陪我玩了!”許嘉年邀請:“你可以和我一起回鄉(xiāng)下啊?!?/br>盛薰書有點心動。但這時候,屋外又傳來許mama的聲音,這一回,許mama直接來到了盛薰書家門口,探頭進來說:“許嘉年,你還不給我回來收拾行李!真誤了火車看我不打你!”沙發(fā)上的兩人齊齊看向屋外,許嘉年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往外跑去:“好了媽,我就來收拾了?!?/br>盛薰書也跟著站起來,他同樣來到門口,不知是在送許嘉年還是干什么,只是心里升起朦朧的感覺,漸漸意識到剛才許嘉年說的只是客氣話,對方并沒有帶自己一起去玩的計劃。他心中驟然感到失望,不免暗想:晚上我要給爸媽打電話,我也想去旅游,去海邊看海堆城堡!許mama又對盛薰書笑道:“阿姨和對對回老家過個暑假,錯錯你自己呆在家里,要早睡早起,注意安全,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有什么事先打爸媽的電話,也可以打阿姨的電話——我們走啦,對對,先和錯錯說聲再見?!?/br>許嘉年快進家門了。聽見聲音,他回頭一看,只見背后,一截門檻分了屋里屋外。錯錯站在門檻里頭,手扶門框望著他,欲言又止。許嘉年一下想起自己和未來錯錯見面的情景,他問題的間隙里,那位大哥哥似乎也流露出這種表情過。但他旋即感覺好笑:才不像呢,不管是從外表還是從性格上,大哥哥和錯錯都不相似,長大之后,我也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嗎?門關上了。燈光變得明亮,電視機的聲音開始宏大,節(jié)目卻忽然喪失了吸引力,讓盛薰書不住走神。不知不覺中,他向窗外探了頭,隔壁還熱鬧著。他給爸爸打了個電話,但沒人接。盛薰書繼續(xù)坐下,繼續(xù)看電視。又一個不知不覺,盛薰書再向窗外探了頭,隔壁黑漆漆了。他又坐下,又看電視。這次以后,隔壁的燈一直不亮。鄉(xiāng)下和城里就像是兩個世界!許嘉年看見了一到下雨天就泥濘不能走的黃土地,又和爸爸一起體會了一下蓋在溫泉上的大澡堂。而后,奶奶的七十大壽就來到了。那天天還蒙蒙亮,輕薄的晨霧正像紗似籠罩著小鎮(zhèn),睡在二樓的許嘉年已經被來往的人聲和雞鴨驚慌的“咯咯”聲給吵醒了。他朦朧地打了個哈欠,在床上滾過一圈,將纏繞在身上的毛巾被滾開來,視線正對上床頭的窗戶,窗戶上,手掌那么大螳螂冷冷同他對視,片刻后,一振翅,走了。許嘉年扒了扒頭發(fā),再打個哈欠,將殘余的那點困意揮去之后,用手肘撐起身體,向窗戶外邊看去。淺藍色的清晨中,人影來回。他穿好了衣服,從窗戶外的陽臺上直接下去廚房,廚房之外,他的伯伯正抹雞脖子。這位中年男人袒胸露背,就穿條沙灘褲,一手抓雞,一手持刀,靜若沉淵似將手中刀往下一抹,刀過,光過,雞就癱在血泊中只能抽搐了。接著,伯伯突然朝許嘉年咧嘴一笑。許嘉年摸摸脖子,莫名覺得脖子有點涼。他小心地繞過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