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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發(fā)里開了電視,沙發(fā)面前的紅木小幾上是給他砌好的茶。“看好了?”少荊河摟著個沙發(fā)抱枕窩在沙發(fā)里,轉(zhuǎn)頭看他。不是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即使這是少荊河的家梁袈言還是有略微的不適應(yīng)。帶了點局促地點了個頭,他坐在少荊河腳邊,屁股坐在沙發(fā)邊緣,手搭在大腿上身體向前傾,正好就看到了面前熱氣蒸騰的馬克杯:“這是給我的?”他的這些身體語言少荊河全看在眼里,但也只是和平時一樣,抱著抱枕坐起身,點了個頭,在沙發(fā)上盤著腿看電視,邊看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覺得怎么樣?”“挺好的,地方大,東西都很齊全?!绷呼卵阅闷鹉潜杩戳丝矗欢渚薮蟮暮及拙諠M滿當(dāng)當(dāng)?shù)厥㈤_在杯子里,面上還灑了幾顆枸杞,可撲面而來的茶香里除了菊花香氣,隱約似乎還夾雜了一點人參的氣味?他遲疑地抿了一點,在嘴里咂摸兩下……“你給我泡的,這都什么?”梁袈言眉心輕皺,扭頭問。少荊河專心看電視新聞,若無其事地答:“就是些養(yǎng)生的玩意兒,補氣補血補一切,對身體好?!?/br>梁袈言當(dāng)然知道這對身體好,可這種大鍋燴的味道是真不怎么樣。他又試著喝了口,再次不確定地扭過頭:“你平時包里不都只有礦泉水嗎?在家這么養(yǎng)生出去應(yīng)該拿保溫杯啊。”少荊河不吱聲了,沒幾秒終于一手捂臉,□□:“您就喝吧,柜子里還一大堆呢。什么西洋參紅參海參枸杞蟲草猴頭菇……全是我姑母硬塞給我的。您要是也不愛喝,我們就只能拿它們來泡澡了?!?/br>梁袈言乜眼睨他,哂笑:“喲,泡澡都這么講究,果然是大富人家?!?/br>少荊河轉(zhuǎn)過臉,皺著眉瞥向他手里的茶:“到底什么味兒?讓我喝一口。”梁袈言笑著把杯子遞過去,他扶住梁袈言的手,就著喝了一小口,那混雜的味道一入喉,五官頓時扭成了結(jié),忙不迭咽下去趕緊轉(zhuǎn)頭咳了好幾下:“不行,拿走拿走?!?/br>梁袈言第一次看他有這么扭曲的表情,既新鮮又很可愛,接著又覺得好笑:“你自己喝不下去的東西卻泡來給我喝?”這話讓少荊河覺著挺冤,趕快轉(zhuǎn)回來分辯:“菊花茶其實還行,就是人參味兒我從小就--”他拒絕地撇嘴搖頭,“但是我又發(fā)現(xiàn)有不少人也挺喜歡的……再說對身體好--算了,您也別喝了。我看看應(yīng)該還有別的?!?/br>說著他伸腿下了沙發(fā),一邊伸手要把梁袈言手里的杯子拿過來。梁袈言把杯子換到另一只手拿開:“行了,就是杯水,折騰什么?再說這味兒習(xí)慣了也沒么糟?!?/br>他邊說邊仰頭瞥向少荊河,少荊河正一腿撐在地上,一腿屈著膝蓋跪在沙發(fā)上,被他這話定在了原地,沒奈何地看著他??戳艘粫汉鋈谎劬镉脂F(xiàn)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異樣神色。梁袈言喝著茶,看他那神情忽然也悟到了,捧著杯子向后退開,警惕地笑:“不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我并不想知道?!?/br>少荊河一下笑起來,這刻他和梁袈言在不知不覺間迸發(fā)出的那種默契簡直神奇極了,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生出一種暖洋洋的幸福感。他笑得很愉快,眼睛彎成兩道月牙,臉上是一種充滿少年氣的純真。他俯下身對梁袈言湊過去,梁袈言很快退到了沙發(fā)邊上,退無可退只能把杯子擋在他面前:“別……你不是不喜歡這味兒嗎?”少荊河把他的杯子拿走隨手放到茶幾上,還是向他逼近,梁袈言只能別開頭:“你都不喜歡……哎,你別……嘖,你無不無聊……”他左閃右躲也沒能躲開,終于還是被少荊河把他那些嘰里咕嚕的埋怨全吞進了嘴里。少荊河趴在他身上兩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吻了好一陣,末了抬起頭。梁袈言眼睛里水色蕩漾,嘴角泛著漣漪,又低聲笑他:“這下又喜歡了?”少荊河親著他的嘴角:“不一樣。從您嘴里嘗,好多了?!?/br>梁袈言是那種一旦全身心地投入就會從各個細(xì)節(jié)審視自己,深怕在任何一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給對方留下扣分項的完美主義者。那些帶著少荊河不喜歡的味道的東西他自己用是沒問題,但和對方接觸的時候當(dāng)然就要盡量避免。他的戀愛觀成熟而克己,可少荊河這話說得也讓他很另眼相看。雖然是個閃耀著純真光芒的戀愛新手,但少荊河的很多瞬間也常常會讓他驚訝甚至自嘆不如。和這種把超越年齡的成熟感包裹在純凈直白熱烈的愛情里的人談戀愛,絕對是種感覺極其微妙的幸福體驗。那些他在乎的自省的,甚至自我苛求想要隱藏的地方一概被對方“無視”著。有的時候甚至梁袈言有種錯覺,仿佛那個小心翼翼斤斤計較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新手。至于少荊河,也不是老手,而是一出道直接就成了王者。喝了參茶,和少荊河倒在沙發(fā)里廝混,初來時心里那種陌生膈應(yīng)很快被身體里由內(nèi)而外的暖消解了。梁袈言靠在少荊河懷里,身體在寬大的沙發(fā)上從容舒展,兩人的腿腳糾纏,耳邊傳來電視新聞的聲音……他抬頭眺望著這個客廳的天花板,臉頰邊是少荊河的體溫,這都讓他不自覺有種恍惚感,就好像一瞬間已經(jīng)過了幾十年,這就是他們的日復(fù)一日中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片段。他是真的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時光,以及,身邊這個人。正這么恍惚著,耳邊被少荊河柔軟的嘴唇觸碰,他收緊手臂,把梁袈言往懷里摟得更緊,在他的脖頸上嗅著,輕聲說:“教授,我們這樣是不是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覺?”他們這默契度簡直讓梁袈言心下暗驚,但面上他不過是做出沒好氣的眼神瞥他:“這么快就沒新鮮感了?”少荊河笑:“新鮮感是什么東西?晃眼就過了。我更喜歡老夫老妻,這才是過日子。穩(wěn)當(dāng)?!?/br>“嗯,”梁袈言又哼一聲,“我們才開始幾天,這就只能奔著穩(wěn)當(dāng)去了?”“那可不嗎?”少荊河鉆到他下巴根底下胡嚕,“這才開始幾天,我就只想和您穩(wěn)當(dāng)了。我覺得我們幾十年后也還是能這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摹_€熱乎。熱熱乎乎地穩(wěn)當(dāng)。”“話都你說的!”梁袈言推開他,“別鬧了啊,我沒你年輕,沒那么多本錢了?!?/br>少荊河不管他,親著親著手腳又開始不老實:“不然干嘛給您養(yǎng)生呢?廚房里還一堆呢,您慢慢養(yǎng)……”梁袈言頂不住他,但又不能老任由他這么胡來,只能邊掙扎邊胡亂扯閑話:“哎我才發(fā)現(xiàn)……你你你家這沙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