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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來。他記得甘松說過,溫子河的傷除去日常的喝藥施針之外,還需要保持氣平心靜才能痊愈?,F(xiàn)在看來,那人出去一趟回來,身上的毒傷似乎更重了,莫非是遇上了什么讓他氣不平,心不靜的事?腦中縈繞著萬千思緒,陸夜白拉著溫子河的手緊了一緊,隨后閉上眼睛,開始壓制體內(nèi)涌動的妖力,不知是不是溫子河睡在身側(cè)的原因,他試了幾回,最終竟然將那妖力妥帖地壓下了。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偏頭看向身側(cè)的人,直到困意如潮水般將他的眼皮死死壓下,才依依不舍地讓那人的側(cè)臉消失在黑暗里。-錫京連續(xù)下了幾場雨,高溫降下來不少,雖說還未進入到真正的秋天,但從這幾天的溫度來看,也漸漸有些一場秋雨一場寒的味道了。路上有打著傘慢慢走著的行人,對上迎面吹來的帶著濕意的風(fēng),將傘往前傾了傾,擋住了撲面而來的細雨。毛毛雨總是給人帶上陰郁的心情,讓人不想多說話。方叔坐在門檻上,左手撫著哆哆的腦袋,望著雨景嘆氣。他年紀大了,修為也不是很高,不能跟著少主跑來跑去的,一把忠心沒地方用,只能看看家,照顧照顧雞,晚上看看電視……活脫脫就是個新聞上說的孤寡老人。這雨也下得甚是應(yīng)景,一派凄凄慘慘戚戚。哆哆沒那么多愁緒,偏頭望著屋外連綿的小雨,“咕”了一聲。溫宅里的人從來都沒有閑心去仔細研究哆哆的性別,只是見它頭頂有羽冠,身上羽毛甚是艷麗,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便默認它是個公的了。這會兒方叔聽到這公雞發(fā)出了母雞的叫聲,偏頭看了雞一眼:“你剛剛怎么叫的?”他已經(jīng)無聊到要和一只靈慧未開的公雞聊天了,可見長久地不說話,的確會將人憋出毛病來。哆哆:“喔?!?/br>果然是年紀大了,連雞的叫聲也容易聽混了。方叔朝哆哆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沒話找話道:“你說,陸公子治好沒有?”哆哆把歪了的頭擺正,兩只眼睛一動也不動,似乎在沉思。方叔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好笑,在它的腦袋上摸了一把,站起身來。哆哆忽然也隨著他起身,邁著兩只小爪子在地上跑了一圈,隨后跑到了院子里。天還下著雨,要是讓哆哆再往院子里去撒一回歡,怕是回來的時候不光是個落湯雞,還可以直接塞進火爐里做一道叫花雞來吃。方叔喊道:“快過來!跑臟了可不給你洗澡?。 ?/br>哆哆跟沒聽見似的,或者說,聽見了它也聽不懂。它兀自張開翅膀在院子里狂奔,濺起了無數(shù)小水花,方叔抄著手在邊上看了一會兒,覺得它步伐有些亂,好像有點慌張。從來沒見哆哆怕過什么,能讓它如此慌張的……莫不是少主回來了?方叔立即拿起靠在門邊的一把傘,撐開了往院子里走去。經(jīng)過哆哆身邊的時候,順手將它抓起來,抱在了懷里。哆哆似乎很是抗拒,撲棱著翅膀要往下跳,方叔差點抓不穩(wěn),瞪了它一眼:“莫動!”哆哆很憋屈地把頭往方叔懷里一埋。走近院門的時候,便聽到外頭似乎有車子駛?cè)氲穆曇簦绞宕蜷_門的一瞬間,哆哆立即從他懷里跳了下去,張開翅膀沖出了門。然后方叔便看到哆哆圍在一個人的腳邊打轉(zhuǎn),翅膀扇得跟耍雜技似的,小眼睛里似乎閃著激動的火花。相較于哆哆的亢奮,那個人只淡淡地瞥了哆哆一眼,說了句:“長胖了。”哆哆揮舞著的翅膀立刻垂了下去,好像有點沮喪。再看來人,分明就是出門多日的少主!方叔這才明白過來,哆哆哪里是害怕,這馬屁精是想第一個沖出來迎接少主,他一時間哭笑不得,立即將傘送上前去:“少主!”溫子河回身關(guān)上車門,朝方叔擺擺手道:“不必了,小雨而已。不過你看它是不是有點變了,好像和我們走的時候不太一樣?!?/br>他們不過離開十多日,但是哆哆卻好像經(jīng)歷了十多年,簡直長得不像一只雞了,頭上的羽毛高高立起,像一叢毛茸茸的葉子。眼珠子呈現(xiàn)出幽深的綠色,喙也比一般的雞要更尖更長,身上的毛愈發(fā)順滑,呈現(xiàn)出一種光澤鮮麗的顏色。溫子河忽然想到,一般公雞腦袋上頂著的不是雞冠么,為什么哆哆頭上的是羽毛?難道是雞妖變種?方叔:“啊,上次洗澡把它的尾巴毛給洗掉了幾根,少主真是慧眼!”溫子河:“……”這個話題看來是不能繼續(xù)了,他繞行到車子另一側(cè),拉開了車門。陸夜白一直在車里看著溫子河,目光也一路跟著轉(zhuǎn)過來,直到溫子河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溫子河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把傘,很是妥帖地罩在陸夜白頭上,拉過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似乎還對后座上的人說了句什么話,兩人才一起往院子里走去。“陸公子這是怎么了?”方叔一直看著溫子河,現(xiàn)在又見這兩人摟摟抱抱地走過來,很是想捂上眼睛。但是仔細一看,陸公子似乎走路有些不穩(wěn),需要少主扶著,便有些著急了。“受了點傷?!标懸拱仔α诵Γ皼]關(guān)系的。”話音未落,車后座的玻璃窗被搖了下來,關(guān)凝朝外問道:“方叔,有輪椅嗎?”“輪椅?那個殘疾人坐的東西?”方叔搖搖頭,“你看看咱們家有哪個是殘疾人?”畢堯默默從車窗里探出頭,和方叔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方叔驚訝道:“你?”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幾人明明是出門帶陸公子去治昏迷的,怎么現(xiàn)在一個兩個都傷傷殘殘地回來了?關(guān)凝也將頭湊往車窗,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很接近了,畢堯就像觸電了似的離開了車窗,靠回靠背上,關(guān)凝翻了個白眼:“我有這么可怕?”要不是她知道畢堯的心意,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母夜叉,但凡出現(xiàn)在了畢堯身邊,都能把他嚇得跳起來。畢堯:“……沒有?!?/br>關(guān)凝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伙子這樣可不好呀,你總要習(xí)慣才行,不然以后豈不是連牽一下手,你都要膽戰(zhàn)心驚的?”她也沒什么戀愛經(jīng)驗,但是面對畢堯這種二愣子……忽然覺得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甚至偶爾還會蓄意調(diào)戲一下那個人。畢堯在她的注視下,非常努力地“勇敢了一點”,與她的目光相接長達五秒,才潰不成軍地扭過了頭。方叔看到這一幕甚是欣慰,關(guān)凝這小丫頭不光沒走歪路,還和畢堯湊一對兒了,實在是圓滿不過。但是這欣慰勁還沒過幾秒,他就想到了眼下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并且問出了口:“畢堯他怎么需要坐輪椅了?”“他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