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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內(nèi)胭脂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70

分卷閱讀770

    ,我已經(jīng)活蹦亂跳的下了地。我們一起去那小倌的府上,在那處替你上妝,更安全。”

    她為了讓他確信她已大好,立刻下地在他面前蹦跶兩下,卻不防心里一股酸水倏地涌上,撲的一聲就飚了蕭四一身。

    蕭四立刻嫌惡的跳開幾步之遠,指著貓兒叱道:“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br>
    蕭定曄大驚,忙扶起貓兒,見她嘔過之后并無不適,歇息了這幾日恢復的容光煥發(fā),想起郎中此前對用藥上的叮囑,心知這算正常狀況,方轉(zhuǎn)頭望著蕭四,得意道:

    “報應,你此前如何對待阿貍,阿貍總要一點一滴的將仇抱回來?!?/br>
    貓兒的活蹦亂跳令蕭定曄放下心,終于松口,同意帶她去往那倒霉總兵下榻的宅子里。

    三更的春夜寂靜,天上一輪皓月靜悄悄掛在天際。

    一輛包了馬蹄的桐油騾車從一處宅院駛出,前行了兩刻的時間,聽到了城郊連片民居的路邊。

    路邊樹上藏著個暗衛(wèi),待瞧見騾車上下來三人,方跳下樹,現(xiàn)了身,上前向來人抱拳行禮,轉(zhuǎn)身帶路。

    約莫行了半盞茶的時間,幾人鉆到了一處三進院落的后墻,暗衛(wèi)打出幾聲鳥叫的暗號。

    后墻里立刻傳出同樣的幾聲鳥叫。

    暗衛(wèi)便轉(zhuǎn)頭同三人道:“前門與角門處,有周梁庸帶來的人值守。從后墻進去,此處安全。”

    待幾人順著后墻躍進宅子,站在墻里接應的侍從繼續(xù)帶路前行。

    他并不帶著幾人進廂房,卻一路進了后院,一直到了一處半截深入地下的酒窖前,拉開酒窖門,低聲道:“此酒窖聲音輕易傳不出去,屬下將人綁在此處?!?/br>
    蕭四揮了揮手,先一步跨進酒窖。

    酒窖不算深,沿途只燃著一根火把,便將并無多深的酒窖照的亮堂堂。

    倒霉的總兵與倒霉的小倌被五花大綁、堵了嘴,便被塞在一個空置的酒架邊上。

    聽聞腳步聲,那小倌嚇的瑟瑟發(fā)抖,周梁庸卻鎮(zhèn)定自若望著來人。

    蕭四唇角一勾,抬手鼓掌:“周大人果然不同尋常,我三哥能收攏你去他麾下,可見他果然有眼光?!?/br>
    他向左右努努下巴,守在近處的侍從便上前拽去周梁庸口中布。

    周梁庸躺在地上,轉(zhuǎn)動著頸子打量著兩者,cao著一口不南不北的腔調(diào)道:“兩位殿下,好久不見?!?/br>
    蕭定曄登時覺著此回擄周梁庸,是擄對了人。

    幾年前這位大人面對著偽裝成三哥的他時,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副狗rou上不了臺板的模樣,短短幾年,這位大人已經(jīng)歷練的榮寵不驚。

    如若留下他,必成大患。

    他站去周梁庸身畔,蹲下身子,道:“大人是想活,還是想死?”

    “活是怎么個活法?死又是怎么個死法?”

    周梁庸不急不緩問道。

    蕭定曄并不拐彎抹角,徑直問道:“攀剛石的鐵礦,是怎么回事?巴蜀一帶的城防大軍,可也已入了三哥麾下?”

    周梁庸聽了此話,便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這位五皇子能向他問及這等機密,無論他說與不說,定然都不會讓他活。

    蕭定曄見他緊緊閉著嘴再不說話,五指立刻探去他腹間。那力度比貓兒受逼問時強了不少,可周梁庸竟然能強忍著不出一聲。

    男子們忙著逼供的時候,貓兒抓緊時間打量著周梁庸的長相。

    四旬漢子,雖蹲坐在地,可只看曲起的腿長,也是個八尺以上的漢子。

    因此前長期駐扎在肅州,雖已到了文州數(shù)月,面上依然殘留著被肅州風沙與烈日暴曬的痕跡:膚色黝黑,雙頰微微有些高原紅。

    容長臉,五官并無突出之處,只在下巴處有一處手指寬的陳年疤痕。

    她的目光繼續(xù)往下。

    雖是武將,卻有一個大肚皮,被繩索一綁,勒的他的肚子越加明顯,仿佛已懷胎六月。他那般被繩子綁著,以蹲坐的姿勢靠在墻根,大肚子被壓迫,說話時便微微帶著喘息。

    貓兒上前打斷蕭定曄的逼供,低聲道:“解開他的繩子,我得看看他身后,還有他的手?!?/br>
    蕭定曄后退兩步,向侍衛(wèi)努努下巴。

    被解開了繩索的周梁庸,仿佛一只放了氣的氣球,雖然身子并未松癟下去,可“咻咻”的喘氣聲,卻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驚恐。

    人都是怕死的。

    便是面上裝的視死如歸,可沒有強大的內(nèi)心做支撐,任誰在死亡面前,都不可能完全不屑一顧。

    侍衛(wèi)提溜著周梁庸,將他往寬敞處拖行了幾步。

    貓兒繞著周梁庸打轉(zhuǎn),將他耳后、后頸等處都看過,再微微彎腰,打量過他的手和手腕。

    因為才被捆綁的原因,這個漢子手上與手腕還留有印子,其他的便沒有特殊痕跡。

    一雙手上除了些老繭,手背連明顯疤痕都沒有。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已將此人的特征全部記在心間。

    蕭定曄便低聲同她道:“你先去房中做準備,等事情了了,我便上去尋你。”

    貓兒心知后面的情節(jié)必將是十分血腥的。

    以蕭定曄在外逃亡了一圈、今時今日的作風,這處酒窖怕就是這位總兵大人最后的歸宿。

    然而身在官場,明明知道鐵礦不能私營,卻依然要助紂為虐,這種人造反的心思明明白白,當?shù)纳弦粋€死。

    她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外而去,守在前頭的侍從便帶著她出了酒窖。

    掩上窖門的瞬間,一聲無法抑制的痛呼從酒窖里隱約溢出。

    ***

    五更天時,蕭定曄與蕭四攜帶血腥之氣進了廂房。

    貓兒正好已將用枕頭改造的假肚子縫好,開始為蕭定曄上妝。

    周梁庸除了下巴上有一處疤痕,面上沒有特異之處,上妝不難。

    她畫好妝,在下巴上特意點了些珍珠粉做成高光效果,再取了一點點眉黛混合在妝粉中涂在高光周圍,通過明暗對比,達到疤痕的視覺效果。

    待畫過面容,她將假肚子綁在蕭定曄腹上,替他穿好總兵衣裳,再站遠看了看,方道:“馬馬虎虎能糊弄人?!?/br>
    這樣的“馬馬虎虎”看在蕭四眼中,卻大為觀止,登時明白他五弟在逃亡中還能擊破三哥的重點陰謀還活到現(xiàn)在,果然是有這狐媚子的功勞。

    然而她的功勞再大,都不能抵消她將五弟拖上“逃亡路”的罪責。

    他上下將蕭定曄再打量了幾回,見挑不出什么明顯的瑕疵,便道:“樣子看著差不離,可周梁庸的口音,你怕是偽裝不來。”

    蕭定曄開口嘗試了幾回,果然差異極大。

    總兵是發(fā)號施令之人,腔調(diào)有異,一旦開口,旁人立刻就能發(fā)覺。

    貓兒出主意道:“不是說周梁庸唯一的親兵,同他搞斷袖?不若你偽裝成被那親兵傷了舌根?”

    蕭四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