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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爹不讓我報仇,可這個啞巴虧我吃不下。我從頭到尾都是被牽連的那個。新白才人抽我耳刮子時,連我阿哥的名頭都不怕?!?/br> 他聞言,又探出手摸索到了她面上,只聽她吸溜一聲。 他低聲道:“莫躲,我瞧瞧?!?/br> 指腹溫暖,少女的面頰細膩光滑。他手指慢慢而下,果然探得有幾道傷痕。 貓兒臉一熱,躲開他的手。 他不知為何又起了一聲笑,這笑卻引得她的心重重一跳。 可恨的紈绔皇子輕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本王想占你便宜?” 貓兒不答話。 他貼著墻角慢慢歪倒,讓自己躺的更舒展一些。 黑暗中傳來幾聲清淺悠長的呼吸,青年的聲音重又響起:“我要想尋女人,還用的著迂回?你猜猜,我要是向父皇討你,父皇愿不愿意?” 她喃喃道:“你討我作甚?我當不了宮女兒,伺候不了人?!?/br> 半晌,他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睡意在黑暗中響起:“蠢,侍候我一個,就成了……” 極輕微的鼾聲響起,青年在本該保持警惕的地方,放松了所有的警戒。他的潛意識比他的理智,更早的對少女放下了戒心…… 暗夜中的身影在炕角微微蜷縮,貓兒極輕的嘆了口氣:“早知道你要來蹭熱炕,今兒就不該燒炕。” 外間開門聲吱呀一響,不知誰中途起夜。 有孩童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喚了聲“大黑?”,隨之傳來噓噓的撒尿聲。 五福撒完尿,迷迷糊糊往殿中而去,轉(zhuǎn)頭看著穩(wěn)穩(wěn)站在院中的大黑,嘟囔道:“你大半夜不睡,果然是吃的太飽。姑姑說的真對?!碧_又進了殿中。 再一聲輕微的關(guān)門聲響起,炕角的青年倏地一下彈起,只稍有迷瞪,便一躍下了炕,同炕上的少女道:“走。” 貓兒迷茫道:“去何處?” 黑暗中,青年道:“維護閻羅王和貓妖的聲譽。” ------題外話------ 今天發(fā)三章吧。加起來八千字。 第126章 母豬上樹(二更) 三更半夜,寒風徐徐中,宮燈零落。 俯瞰眼前宮殿,殿中主子和下人皆睡去,沒有一絲兒聲響。 貓兒躲在樹杈上,心驚膽戰(zhàn)間,緊緊拽住一旁蕭定曄的衣襟,強擠出一點笑意:“要報仇,咱下去地上成嗎?奴婢恐高……” 他乜斜她一眼:“貓不會爬樹,你羞不羞愧?”一只手再加了把勁,一拉就要將她拉進懷里去,又續(xù)道:“本王并非要占你便宜……” 抬頭看見清澈眼眸的少女,這一張負了傷的臉著實不怎么賞心悅目。他咧了咧嘴,道:“真丑!” 她噎的滯了一滯,決計在這個他幫自己報仇的關(guān)鍵時候,要忍,要忍。 她不但忍住火,還拍馬道:“殿下人中龍鳳,旁人自然望塵莫及?!?/br> 他搖搖頭:“本王自然玉樹臨風,可這與你丑沒有關(guān)系。” 她險些噴出一口老血,立時扭頭再不理他。 他微微一笑,卷起手指放在嘴邊,發(fā)出幾聲清脆鳥叫。 近處不知何處立刻傳出同樣的兩聲鳥叫做回應(yīng)。 貓兒立刻集中精神,想要看看蕭定曄出什么幺蛾子。 遠處點起了幾個燈籠,燈籠凌空緩緩飛來,鬼氣森森。 貓兒不明所以,立刻往蕭定曄身側(cè)一靠,不由自主握緊了他的手。 他低頭瞟她一眼,并不說話,只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 那燈籠一飛便飛進了眼前的宮殿中,在院內(nèi)來回晃動。 院內(nèi)配殿的窗紙接連亮起,繼而正殿里也點亮燭火。 有宮娥的聲音顫悠悠傳出來:“誰?” 并無人答話,那燈籠卻上下飄忽的越加無序。 燈籠騰挪間帶的光影憧憧,貓兒隱約瞧見有黑衣人的影子,方才明白這其中的玄虛。 她有些不服氣,悄聲道:“如果我手上有人,我什么都做的成。” 耳邊蕭定曄冷哼一聲:“你手上有鬼,也沒見翻出什么浪來?!?/br> 她又噎的說不出話來,卻聽他極輕微的“噓”了一聲。 她忙忙住了嘴,探著頸子往院中瞧去。 此時正殿門“吱呀”開啟,有宮娥戰(zhàn)戰(zhàn)兢兢持燭而出。 院中燈籠立刻齊齊熄滅,黑衣人們不知怎地的一動,身上衣裳立時改了裝,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紛紛現(xiàn)身,上上下下跳個不止。 宮娥“啊”的尖叫不止,摔了燭臺,撲爬連天逃回了殿中。 但聽殿里傳來幾聲巴掌聲,新白娘娘聲音顫抖而狠厲:“出去……去看到底是什么……” 殿門卻久久沒有打開,沒有一個宮娥和內(nèi)侍敢再鉆出來。 貓兒重重哼了一聲,暗罵道:“就這點膽量,也敢打我!” 蕭定曄跟著她冷哼一聲,低聲道:“你現(xiàn)在倒是一副英雄豪杰的模樣,被胖揍的時候不見你雄赳赳站出來。” 她不由xiele氣,轉(zhuǎn)頭看他:“殿下究竟站在哪一邊?” 頭頂密枝如蓋,月華穿過枯枝,細細碎碎的投射在她面上,她的嗔怪帶著些自己人的親密感。 他微微一愣,垂下眼眸。 她的面頰腫脹的看不過眼,可雙唇卻依然如常,唇珠分明,唇線從唇珠往兩邊延續(xù),到了唇角時微微往上翹起,仿佛隨時都在淺笑。這讓人有時候分不清,她生氣時究竟是真的生氣,還是只是在?;ㄇ?。 他忽的沒頭沒尾道:“如果你能活久一點,我便……” 貓兒的目光不離院中那些“小鬼”,只微微側(cè)了腦袋,問道:“便如何?” 他心里忽的有些亂。 便如何呢? 便不利用她嗎?不將她帶到軍中去嗎? 不可能的。 若不是為了利用她,早在母后突發(fā)重疾、險些藥石無靈那晚,她滿嘴的鬼神誑語,就足夠?qū)⑺幩懒恕?/br> 根本活不到今日。 他一時想不出他究竟想說什么,她此時已全然轉(zhuǎn)過腦袋,一瞬不瞬看著他,追問道:“如何?要如何?”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試探著問道:“你放在我那處的那些個玉石,是不是就不往回要啦?” 他想起在井下坑道里給她的那些玉石,再看著她滿臉希翼的神情,緩緩硬了心腸:“你此前可聽過我的傳聞?” 她歪著腦袋看他:“可是說你風流好色?” 他幫著她補充:“還吝嗇成性。宮里沒有任何下人,曾收到本王的賞銀?!?/br> 她聽他又恢復了“本王”的稱呼,心知他擺起了架子,一時簡直要后悔的捶心。 早知道就不該提這碼子事,這位皇子的吝嗇她又不是沒領(lǐng)教過,還欠著她珍珠、蜂蠟和干花瓣呢! 她正要說上兩句話將此話題移開,頸子倏地溫熱,她領(lǐng)口里的墜子已被他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