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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yuǎn)處的假山后面有人影鬼鬼祟祟,杜書瑤就料到是于安青搞的鬼,前些日子她專門來說,她將軍哥哥要回來了。 杜書瑤只想著閉門不出,麻煩就很難找上門,這于將軍再是護犢子,總不至于堂堂將軍,要飛檐走壁地來行刺吧。 杜書瑤是真沒想到,這于將軍是個人形推土機,直接用內(nèi)力把他們王府的院墻給轟開了。 她算是知道于安青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才會變成這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鬼樣子。 于將軍站在那里,不咸不淡地說了那兩句話之后,就站在那里滿色不善地盯著杜書瑤和泰平王看。 然后在杜書瑤琢磨著怎么應(yīng)對的時候,蓮花帶著人跑過來,直接提高了音量,對著杜書瑤說,“王爺王妃,陛下方才派人來問,在新府邸是否適應(yīng)?!?/br> 杜書瑤知道她是扯淡,皇帝早就派了喜樂來了兩次,沒道理還要問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 不過杜書瑤看如今這場面,倒是十分配合地從泰平王的懷中鉆出來,整理了一下頭飾,低頭醞釀了一下,接著竭力忽視于將軍久經(jīng)沙場帶給人的不適,輕蔑無比地看了一眼立在滿地碎石塊中的于將軍,說道,“差人去回陛下,新府邸哪里都好,王爺也很喜歡,只是有些不長眼的蚊蟲,偏愛拉幫結(jié)伙地來眼前晃悠。” 話說到這里,杜書瑤余光已經(jīng)看見了于安青在假山后面藏不住,氣哼哼地出來了,而于將軍的臉色簡直如同地獄修羅一般,叫人看了害怕。 但是她梗著小脖子,這時候氣質(zhì)必須拿捏得死死的,于是她繼續(xù)道,“不過倒也不打緊,已然是初秋時節(jié),天色就要轉(zhuǎn)涼了,這些蚊蟲不過也就是秋后草地里橫行的螞蚱,跳得越高,死得也就越快罷了。” 她說完之后,對上蓮花都有些驚訝的視線,因為杜書瑤鮮少有這樣尖銳的時候,就算那于安青再挑釁,她也都是能算則算了,今天也是徹底被惹毛了,主要這于將軍把她的串串給嚇到了。 這就算是觸了杜書瑤的逆鱗,泰平王一直都有些僵硬,無比戒備地盯著于將軍看。 杜書瑤伸手拉了一下泰平王,他踉蹌了一下,好像還在害怕,又要伸手護著杜書瑤,杜書瑤見泰平王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指著于將軍那邊倒塌的墻面尖聲喊道,“來人啊,趕緊把這墻給我砌好了,結(jié)實些壘起來,可別讓什么阿貓阿狗的鉆進來了!” 這話說完杜書瑤一陣暢快,她又朝著那很顯然要被氣死的兄妹兩人看去,陽光下被于將軍腰上的一塊玉佩晃了下眼睛,她又看了一眼,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面蠢蠢欲動。 但是仔細(xì)去捕捉,卻又捕捉不到,索性看著這對兄妹堵心,轉(zhuǎn)身就拉著泰平王進屋了。 于安青被氣哭了,她從小到大,真的沒有被一個人這么多次羞辱過,這次連她哥哥都不能給她做主了,于安青趴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要想到她要和泰平王妃一直住在隔壁,每天都能聽到她和泰平王嬉笑玩鬧,總是用那種散漫放蕩的行為過得說不出多么愜意,她就氣得心口疼。 憑什么!憑什么! 尤其是于安青哭完了,一出門,于將軍滿臉嚴(yán)肅地對她道,“以后莫要招惹那個泰平王妃,我近日才歸,對皇城許多事情并不了解,需得謹(jǐn)言慎行,今日陪你胡鬧,你可知我在那泰平王妃身邊看到了什么?” 于安青哭得眼淚汪汪,“什么?” “是死士紅輪,”于將軍說, “你可知那紅輪是當(dāng)今陛下親信,皇城中或許還聲名不顯,但在外省,在邊關(guān),提起紅輪無人會不知道?!?/br> “這泰平王與泰平王妃,并非如你看到的那般不受重視,小妹,你切莫要信了誰的挑撥。” “我聽信了誰的挑撥!我屢次被那泰平王妃欺辱!哥哥你不幫我出氣,竟反過來教訓(xùn)我!我不要理你了!” 說著將房門重新關(guān)上,“砰”的一聲,把于將軍關(guān)在了門外。 于將軍名叫于興懷,自小帶著meimei長大,他是個大老粗,對于嬌嬌軟軟的小meimei,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照顧好,母親死后,父親多年憂思難解,不曾婚配,于興懷把于安青交給奶娘,她卻偏生愛跟著他這個哥哥。 于興懷除了寵著,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小時候?qū)欀?,隨她整日吃糖,生生將她牙給吃壞了,整夜疼得掉淚,于興懷自己還是個半大小子,在護城衛(wèi)中滾了一天,晚上還要抱著meimei哄,真真是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哄大的。 長大了,她驕縱任性,得罪了許多的權(quán)貴,于興懷只能憋著一口氣在邊關(guān)掙軍功,這許多年,他什么也不求,每每將小紙條夾在捷報當(dāng)中,只求陛下庇佑他年紀(jì)尚幼的meimei。 但是如今看來他的嬌縱,到底還是讓這丫頭越發(fā)的過火,而且于興懷想到方才那泰平王妃,便覺得一陣頭疼。 他是被meimei央求得不行,才看準(zhǔn)了機會,只是想用這種辦法嚇嚇那兩人,聽說一個失心瘋,一個只是后宅貴婦人,嚇嚇想來便好了。 誰知他這一身血氣,刻意地繃著臉,看上去連那泰平王都嚇到了,竟也有嚇不到的女人…… 想到方才她尖銳的聲音,和指桑罵槐的勁兒,于興懷看了看自家小妹的房間,總是皺著的眉頭竟然有松懈的趨勢,嘴角露出從未有過的弧度。 自家小妹縱橫皇城這許多年,看來如今是遇上了對手了……罷了,這次便不再讓她驕縱下去,年歲耽擱到現(xiàn)在,他此次回皇城,便是要親自為他小妹尋一戶好人家托付。 邊關(guān)刀劍無眼,于興懷如今已經(jīng)年近而立,這副身子骨常年征戰(zhàn)已經(jīng)落下了不少舊傷,還不知能夠再拼多少年,父親向來不曾cao心這些,但于興華卻想要為于安青往后的人生好好打算。 只是這般性子,到底何種男子才能壓得住啊。 于興華陪著于安青胡鬧了一通,被個后宅女人罵成了蚊蟲,罵成了阿貓阿狗也不介懷,只是命人好生看著小姐,繼而卸甲換上一身常服,去赴太子之約了。 杜書瑤以為這一對蠢到極致的兄妹還會找茬,但那墻頭都壘上了許多天了,也沒見推土機再給推倒了。 于安青也沒再來找茬,杜書瑤又恢復(fù)了每天陪著串串治病訓(xùn)練,不過其他時間就在王府中無所事事的日子。 當(dāng)然了,除此之外,她一直也沒有放棄打聽刑部那邊關(guān)于翠翠那件事的進展,只可惜刑部懸案無數(shù),除了那一夜得到的線索之外,再也沒有查到什么新鮮的,就連小春的身份都沒再查出什么。 杜書瑤有時忍不住心想,這若是在現(xiàn)代,肯定早早地便能抓住兇手。 但是日子總是要過,生活總是要繼續(xù),有串串陪在身邊,杜書瑤至少沒陷在難過的情緒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