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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br> 沈郅年哈哈笑了兩聲,把手中的麥酒一飲而盡,然后嘆了口氣,說:‘你們現(xiàn)在倒是快活,你可不知道你們當(dāng)初走后我為了平定絕城過了一段什么日子?!?/br> 面對沈郅年的抱怨,楚河天淡淡的說:“有舍就有得?!?/br>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還是沒有離開過霧茶。 沈郅年也跟著看了一眼,笑道:“小丫頭真能折騰,走到哪里都寂寞不了,你這一路肯定很有意思。” 楚河天唇邊多了一絲笑意:“茶茶很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霧茶那邊終于遲鈍的看出來哪個男孩是什么意思了,她眨了眨眼睛,干脆利落的一指楚河天,說:“那是我男朋友,你要是還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以找他商量,我累了。” 整個酒館的目光刷刷的都看向了楚河天。 楚河天淡淡的沖那個滿臉煞白的看過來的男孩舉了舉杯,暗中放出一絲壓迫。 男孩的臉更白了。 比他英俊、比他沉穩(wěn)、比他強大,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女很喜歡他。 男孩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霧茶松了口氣,趕緊跑回楚河天身邊坐下,抓起吧臺上楚河天給她點好的果汁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楚河天溫柔的看著她,仿佛剛剛那個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男孩的人不是他一樣。 霧茶小聲抱怨:“我還以為真的是想和我比弓術(shù)的……” 頓了一下,又失望的搖了搖頭,說:“就不能專心弓術(shù)嗎?比我還大了三歲,卻直接比我低了兩竅?!?/br> 沈郅年在旁邊聽的哭笑不得。 那個男孩那個年紀(jì)能有那樣的成就,就普通人來看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天之驕子了好嗎。 不正常的明明是自己面前這兩個。 也是那個男孩倒霉,在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紀(jì),在自己最擅長的領(lǐng)域被比他小三歲的人碾壓了不說,還一下子碰見兩個怪胎。 但霧茶這么說的時候,楚河天還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附和,說:“他應(yīng)該把心思放在冥想修煉異能上。” 霧茶:“我就說吧。” 沈郅年瘋狂咳嗽。 霧茶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沈郅年,她看了他兩眼,抱怨道:“沈城主,你來得好慢了,我們在這里等了快十天了?!?/br> 沈郅年看了楚河天一眼,“也不看看你們兩個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一個什么爛攤子。” 霧茶笑瞇瞇的說:“沈城主能者多勞?!?/br> 沈郅年:“我可不敢當(dāng)。” 說完,他直接問道:“行吧,你們千里迢迢讓我過來,為的是什么事情?!?/br> 楚河天看了霧茶一眼,霧茶沖他點了點頭。 于是,楚河天說:“我們在北方待的夠久了,我和茶茶準(zhǔn)備回南方了?!?/br> 沈郅年楞了一下,搖頭笑道:“怎么,北方不和你心意?!?/br> 楚河天搖了搖頭,說:“北方的冬天太冷了,不止茶茶受不住,我都覺得有些冷了。” 他說的是天氣,沈郅年卻覺得他是意有所指。 北方這個地方,對于楚河天來說,太強烈了,它給他的愛和恨都太強烈了。 十年前,楚河天在這里被折磨半年,后來有身敗名裂,整個北方對“惡魔少年”談之色變。 十年后,他又搖身一變成為了萬人稱贊的英雄。 ——也是,楚河天如果想退隱的話,北方確實不是一個好地方。 等等,退隱。 他猛地看向楚河天。 楚河天還在說:“我們本來是想在返程的時候親自找你一趟的,但現(xiàn)在北方關(guān)于我的事情傳的越來越廣了,你那邊又被這么多人盯著,我如果過去的話,估計不出三天整個北方都能知道我的行蹤,所以我索性不過去了,麻煩你親自來一趟,我們道別?!?/br> 沈郅年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氣,說:“打定主意了?” 楚河天:“沒打定主意就不讓你來了?!?/br> 沈郅年沉默了,楚河天也不說話。 兩個男人都不說話,霧茶在一旁等的抓心撓肺的。 她忍不住直接開口問:“沈城主,你把凝云凝朵他們放哪里去了,還有羅欽他們,你們冰城不吃人吧,別我一扭頭我的朋友們?nèi)灰娏??!?/br> 沈郅年虎著臉:“吃,把他們都吃了?!?/br> 霧茶瞪他。 沈郅年揉了揉額頭:“行了,少不了你的,都在呢,羅欽跟著蝎尾回南方了,走的時候順帶著把凝云凝朵他們也捎走了,算算現(xiàn)在差不多也快到了。” 霧茶一下子就興奮了,說:“那我們可以南下的時候一路去看他們,正好一路道玩別就能直接到大樹哪里,還能陪陪大樹。陪大樹一段時間之后咱們就一路往南去海邊看看,不知道現(xiàn)在海上的情況怎么樣,如果有船的話,我們還可以出海看看……” 霧茶興奮的說著他們的計劃,就像末日前一個和男朋友計劃旅游的普通女孩一樣,而這個在末日前無比普通的計劃,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實現(xiàn)。 在這個時代,活下來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 沈郅年突然就有點兒羨慕。 能把末日活得像童話,誰不羨慕。 少女興奮的說著,楚河天一邊認(rèn)真的聽著,一邊鄭重的點頭,沒有一點敷衍的意味在里面。 楚河天有能讓他們肆無忌憚的實力,有幫霧茶實現(xiàn)愿望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有霧茶。 有時候,沈郅年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不是楚河天在保護霧茶,而是這個少女在給予楚河天活下去的意義。 十年前的楚河天是什么樣子他尤還記得,而現(xiàn)在的楚河天甚至讓他一度不敢相信這是楚河天。 沈郅年不期然的想起了阿冰。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端起酒杯,說:“行吧,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反正我是被瑣事困在冰城出不去了,說不定等個十年二十年還能有機會像你們一樣出去逛逛,有空多來看看我?!?/br> 他像他們一敬,然后一飲而盡。 楚河天也端起酒杯,一言不發(fā)了喝了滿杯。 霧茶偷偷摸摸的把被子里的果汁換成了麥酒,裝模作樣的也敬了他一下,被楚河天敏銳的發(fā)現(xiàn),虎著臉把她的飲料換了回去。 霧茶一臉悻悻的敬了他一杯果汁。 沈郅年哈哈大笑,隨即搖了搖頭,說:“敬也敬了,我也該走了,得了,早走晚走都是走,我就不留下來當(dāng)電燈泡了?!?/br> 說完他就站起了身。 楚河天:“沈城主且慢?!?/br> 沈郅年一頓,心中新奇,心說楚河天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居然還會攔他了?難不成是明白這一別之后知道未來兩三年內(nèi)有可能見不了面,終于把放在霧茶那里的一顆心舍得分出來一點給朋友了? 然后他聽見楚河天說:“沈城主,既然無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