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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但若叫他去用這斷情水,他是決計不愿的。他生命中的每一時每一刻,俱是他的記憶,苦也好,痛也罷,他都不愿忘記。他不愿忘記皇甫慶,亦不愿忘記那個笑著的小孩子。縱使孽緣,他也認(rèn)了。皇甫慶愛上了蘇風(fēng)溪,愿與他一起私奔。他笑得同多年前一模一樣,他道:“蒼牧,我會照顧好自己,不叫自己受傷,你不必再陪我了?!?/br>蒼牧站在原地,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的蘇風(fēng)溪,同你所見,許大有不同?!?/br>“我知他有事瞞我,”皇甫慶笑著搖了搖頭,“但我既然愿同他走,無論他瞞我什么,便都隨他了?!?/br>蒼牧便再也說不出話來,眼見他歡喜地轉(zhuǎn)過身,開開心心地向前走。好似有很多時候,皇甫慶留給他的,便都是一個背影,不帶眷戀地離開,輕易說出再見。蒼牧便對著那個背影,露出了一個半譏諷半自嘲的笑。你以為,你和他,能走多遠(yuǎn)?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么?又是朝陽初升,魔教教主抱著皇甫慶重返魔教,蒼牧自他的手中接過人,便見他似無比疲憊般開口:“照顧好他?!?/br>照顧好他。蒼牧蹙起了眉心,雖是疑問卻也確定:“他又用了斷情水?”“忘記了,總比記得好?!?/br>忘記了,真的比記得好么?蒼牧并不清楚,他只是將人抱回了房里,細(xì)心照顧著,再眼見他大好了,重新無憂無慮。皇甫慶伸出手,撥弄著床幃的流蘇,莞爾一笑:“我同你,是什么關(guān)系?”蒼牧抱著劍,立在門側(cè):“不是早說了,我是你的影衛(wèi)?!?/br>“影衛(wèi)?”皇甫慶抓緊了流蘇,輕易將它們扯下,“你該不會喜歡我吧?”“你想多了?!鄙n牧的神色未變,像是只當(dāng)這句是玩笑話。“不是就好,”皇甫慶笑得沒心沒肺,“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你?!?/br>他生得驕嬌,過得逍遙,喜歡白衣的俊俏美人。縱使他遺忘了兩次,從頭再來,他依舊不會喜歡他。蒼牧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他也覺得,自己是入了魔障了。皇甫慶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每一個同他有糾纏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自當(dāng)作壁上觀,不參與其中,卻為心神所惑,屢屢破戒。遠(yuǎn)一點吧,遠(yuǎn)一點,或許會好了。皇甫慶有了姬妾,變得愈發(fā)捉摸不透,蒼牧倒也不是很難過,他隱沒在陰影中,有時會遇見蘇風(fēng)溪——他可比他難過多了,亦難熬多了。皇甫玄死得出人意料,皇甫慶繼位得極為迅速,仿佛一夜間,風(fēng)波又起。皇甫慶同司徒宣攪和在了一起,又同蘇風(fēng)溪糾纏不清,偏偏在此時,蒼牧得了消息,幼弟已然發(fā)病,只有魔教的魔功,才能救他。魔教的魔功只有歷代教主才會保管,要皇甫慶交出魔功,無異于癡人說夢。一夜海棠花又悄然綻放,蒙面人給了一份禮,名喚情蠱。蒙面人信中寫道,這情蠱下在皇甫慶身上,便可叫他愛上他,亦可扭轉(zhuǎn)生死蠱,讓皇甫慶盡在他掌握之中。蒼牧燒毀了信,又欲將這情蠱毀去,但他掌中運風(fēng),壓在盒上,卻久久下不去手。眼前似有無盡過往光景,每一幕俱是旁觀人。小孩笑得天真無邪,笑著轉(zhuǎn)身。漫天火光之中,他看見他,卻閉上了眼。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轉(zhuǎn)身而去,似毫不留念,不愿多見一眼。——他不會對你起同樣的心思。——他喜歡的不會是你這模樣的人。——不是便好,我可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你。分明是他對不起他,卻將他落在身后。分明是他先遇見他,卻從未將他放在心里。蒼牧終究落進(jìn)了魔障,他給了自己一個絕佳的借口,他向他下了情蠱。似乎一切都不同了。12.他的眼中終于有了他,他開始能看到他。意亂情迷,放縱不堪,情意綿綿,雙手緊扣。卻恍然驚醒,這一切不過是場太過虛幻的夢。他非愛他,不過是因為情蠱。如飲鴆止渴,終有一日,全是空。最開始的時候,蒼牧想的是有一日便過一日。但當(dāng)皇甫慶邁進(jìn)司徒宣的房里,當(dāng)雪壓在他的肩頭,他望向緊閉的門扉,忽地笑了。倘若一天,無法再瞞下去,便將他擄走,囚禁在方寸之地,叫他只能看見他。縱使他恨他,亦不能叫他走,他原本就欠了他的。形勢越發(fā)來得緊張,蒼家的信件從一月一封,變成了三日一封,他心知幼弟無法敵得過皇甫慶,卻遲遲不愿下手。直到那日司徒宣亦摔碎了海棠花,催促他盡早行事。蒼牧才恍然醒悟,皇甫慶的身邊,竟無一人可依賴的。那幕后人將他養(yǎng)成了籠中的雀,雖不取他性命,卻叫他難得自由。他便突然說服了自己,他是該帶他走的,這一刀,他不捅,亦會有其他人捅下。得不到真摯的愛,得到恨,亦是好的。那一日天氣晴朗,天空湛藍(lán)湛藍(lán),蒼牧提著劍,遠(yuǎn)遠(yuǎn)便見赤炎劍捅進(jìn)了幼弟的心窩。他知曉幼弟是在演戲,卻更知曉幼弟是在叫他決斷。原本定下的是他兄弟二人聯(lián)手,將皇甫慶打敗,他在那時那刻,卻改了主意,將刀尖指向自身,捅了進(jìn)去。我傷你傷,這滋味,總該叫你也嘗一嘗。不知是愛是恨,是對是錯,只知道這一刀下去,便做了決斷,縱使后悔,亦不能回頭。他抱著皇甫慶,在屋頂間穿梭,像多年以前抱著小小的他,去看星星。皇甫慶道,他不會中情蠱,他是真的喜歡過他。這話,蒼牧愿意去信。但縱使他喜歡他,亦是淺薄的脆弱的不值得一提的,比不上對白明玄真摯,比不上對蘇風(fēng)溪濃烈,那憐憫的、若有若無的、施舍般的喜歡,不要也罷。他會后悔,這后悔源自他傷害了他,但與情愛無關(guān)。縱使他不捅這一刀,不背叛他,皇甫慶此人,亦永遠(yuǎn)也給不了他想要的。他想要他滿心滿眼都是他。他想要他放棄一切陪伴他。他想要他忘記一切只記得他。他想要他從頭到尾屬于他。但他又再清楚不過,縱使他喜歡他,亦不會屬于他。多年前,院子里一大一小相依為命,終究是一場回不去的幻夢。13.一路前行,終究回了蒼家,父親一如往常般淡漠,母親卻哭紅了眼。縱使鐵石心腸,亦難免心軟,再見幼弟胸口浸透紗布的血,雙手便有千斤重。人活著,便會有牽掛,有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