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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領(lǐng)導排班排的,排到誰算誰,誰都得認。但雨墨多值一天,那是你故意串班串的,你這就有點欺負她人老實了!” 姚佳本來想說,多出來那一天她會值的。到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被人扣了欺負人的帽子,再提出多值那天歸她,倒好像她心虛了似的。 于是她說:“那就讓她這個月多值一天吧,下個月?lián)Q我多值就完了。” 但這顯然不是郝麗丹和侯雯雯想要聲討到的結(jié)果。 尤其姚佳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直接激怒了郝麗丹。 她還是笑著的,但那笑又冷又嘲諷,已經(jīng)帶上了攻擊屬性:“姚佳你還真是厲害,翅膀真硬啊,說這月少值就少值,說讓誰值就讓誰值,你這架勢也太大了,你怎么的,這是上邊有人?。俊?/br> 她語氣嘲諷又奚落,說完還哈哈冷笑兩聲。她的話和笑聲已經(jīng)開始吸引其他客服專員過來看熱鬧。 侯雯雯在一邊搭腔:“我看八成是,麗丹咱倆得對人姚佳客氣點,你看人姚佳,一瞧就是有后臺,說了多算??!咱們可不能得罪她,要不然就得和雨墨一個下場,一直被她壓著欺負?。 ?/br> 郝麗丹跟她像演雙簧,配合默契得仿佛接受過專業(yè)的戲劇表演類教育:“是啊,人家上面有人,人家有后臺,咱們?nèi)遣黄鹑思?!?/br> 姚佳看著這二位唱念俱佳的表演,笑出很氣人的樣子,說:“是啊,我是有后臺,老板就是我爹呢?!彼艺f句實話,就是不知道她們敢不敢信。 “哈!”侯雯雯先發(fā)出了受不了的聲音,為了出言嘲諷,她已經(jīng)開始口不擇言,“我看就是爹的話,也是個干爹!” 姚佳面色一冷,眼神也變得厲害起來。 “你嘴巴最好放干凈一點,我如果真跟你計較,你擔不起?!?/br> 她陡然變得厲害的樣子震了侯雯雯一下。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表現(xiàn)出這樣的表情,不能因為一瞬間覺得姚佳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氣場強大而就此被她震懾住。 她立刻回懟,但懟得有點外強中干:“怎么,認老板做爹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自己說就行,別人說就不行???” 姚佳差點想掄個巴掌出去。 但她面前驀的出現(xiàn)一道陰影。 是孟星哲從工位前站起來,走到了她前面去,擋住了她出招的機會,也同時擋住了郝麗丹侯雯雯的惡意針對。 “吵什么吵?”孟星哲站在她們中間,語氣不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覺得丟人?” 田華生也走過來,站在孟星哲身邊,有點打圓場地說:“就是就是,這么大聲不只我們部門內(nèi)在看熱鬧,等下連其他部門的外人恐怕都要聞聲趕過來看笑話了!這樣,你們誰不想值夜班,給我,我來值,不過說好了,值班費可得是我的!” 孟星哲站在過道上,滿心都是不耐煩。如果這是在醒北科技,如果有這么碎嘴碎舌的員工,天天講電話都不覺得累還要到處搬弄口舌是非,他這個做老板的非把她們很難看地裁掉不可。 但這里不是醒北科技,他的身份也不是老板,他只是郝麗丹侯雯雯眼中的渺小小孟。 于是沒人買他這個小孟的賬。 郝麗丹繼續(xù)嘲諷地冷笑:“得,雯雯你看見咱們姚佳本事多大沒?人家不只上面有人,人家下面也有人呢,瞧瞧,到處都有人護著的!” 她說到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兩句時,腔調(diào)古怪,帶了點葷腥味兒。 姚佳馬上就要越過孟星哲發(fā)作。 結(jié)果孟星哲先她一步,聲音朗朗,字字都像擲地有聲:“我就護著她了,怎么了?你們要是想看看我到底能怎么護著她,是只動嘴還是連手也會動,你們就盡管繼續(xù)嘚嘚下去。” 他昨晚又是找孩子又是安撫技術(shù)人員,大半宿都沒睡好覺。今天一天還要面對姚佳的陰陽怪氣,他心里早就氣不順了。 所以對郝麗丹侯雯雯說這幾句話時,他是把從昨天到現(xiàn)在的一切郁氣都宣泄出來發(fā)了通邪火。 他的邪火又冷又邪,氣場逼人,平時帥而慵懶不羈的臉上,此刻滿滿都是一觸即發(fā)的狂佞。 看著他,一時間郝麗丹和侯雯雯竟什么都不敢說了。 她們真的怕孟星哲會教訓她們,她們覺得這一刻的孟星哲透著nongnong的恣肆和囂張,他好像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兩個人訕訕地回了工位。 孟星哲皺眉環(huán)視一下,聲音冷得叫人發(fā)怵:“還不散了?用不用把領(lǐng)導叫過來陪你們一起看熱鬧?” 幾個看熱鬧的人也縮縮脖子訕訕地散了。 姚佳站在孟星哲身后,說不上為什么,從他站出來說話開始,心就一直砰砰地跳。一瞬里她心思幾乎有些千回百轉(zhuǎn)——他干嘛要站出來出頭呢?這叫她還怎么繼續(xù)討厭他不理他! 她仰起頭,正好孟星哲回頭。 他們的視線又撞在一起,突然得叫她都來不及整理情緒。 她看到他皺起眉垂眼看著自己,又聽他嫌棄得不行地對自己說:“就沒見過傻成你這樣的,還主動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姚佳:“……”她說老板是她爹,這說的是真話啊。 上班時間到了,姚佳回到工位坐好。旁邊孟星哲像個沒事人一樣,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沒有人針對她,他也沒有為了護著她與那些針對她的人產(chǎn)生沖突。 但姚佳一副平靜的表面下,心情卻是兀自起伏不平的。像龍卷風席卷過的海面,大風浪過去了,總還要有些小波瀾起伏不平好久。 她覺得人和人越接觸下去,是越該了解對方的。但這條自然規(guī)律放在孟星哲身上卻好像并不適用。她越接觸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就越不了解他。 他頂著二十六歲高齡,經(jīng)常幼稚得一逼,跟她斗嘴互懟,杠天杠地。她有時候都會忘記掉,他和她之間其實還隔著一又三分之的代溝。 但有時候,尤其是一些關(guān)鍵時候,他又像渾身披滿高光,仿佛變了一個人般的沉著穩(wěn)重。那個時刻的他該怎么形容呢?說是運籌帷幄和頗具大將之風,似乎都不為過。 還有他的男女交往問題。種種跡象表明他明明有女朋友,卻還要到處撒網(wǎng)捕撈白富美。姚佳打從心底里厭惡他這一點,一想到他的渣渣屬性,她理都不想理他。 可是在她被圍攻的時候,他卻又能走到她前面去,幫她擋非議,懟奇葩。按照他那種根本不愛幫人的品性,這對他來說是個多大的進步和改變啊。 從這點來說,姚佳知道自己應該謝謝孟星哲的。 可是再轉(zhuǎn)回去想想他的男女交往問題…… 姚佳覺得自己快被厭惡孟星哲和感謝孟星哲兩個矛盾情緒撕裂了。她煩惱極了,不知道到底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孟星哲。 下班后,姚佳的耐受力到達了極限。她覺得自己再也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