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詢問過他的意見后,便讓他代為出場。發(fā)令槍打響,所有人都沖了出去。其他班級的人也開始陸續(xù)為自己的同學高喊助威。目前程方儒領(lǐng)先,楊佑看了一圈就走了。他在cao場出口的樹蔭下坐下休息,不一會兒就聽到了陣陣高呼。程方儒是冠軍。他擰開礦泉水又喝了一口。其他比賽陸陸續(xù)續(xù)結(jié)束,觀眾席開始散場。楊佑提前往教學樓走去,走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佛珠手鏈不見了。他想起休息的時候,好像脫下來把玩了會兒,后來喝水的時候就放在了一邊,臨走忘了拿。他迅速跑回去。那條路人頭攢動,他擠著往里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之前的那個位置。鋪著石子的地面上,佛珠手鏈原模原樣地躺在那里。他還沒走上前,一只運動鞋便踩上了上去,因為佛珠也不小,那人被硌到,轉(zhuǎn)瞬抬起腳。下面的幾顆佛珠已經(jīng)有了裂縫。楊佑僵住。程方儒看了看腳下,又望向近在咫尺的男生,有些愕然:“你的?”“……嗯?!?/br>“……對不起?!彼馈?/br>楊佑回過神,他彎腰將那串殘損的佛珠手鏈撿起來:“沒關(guān)系?!?/br>程方儒并沒有離開:“這手鏈我以前似乎也有,不過丟了。我讓母親再去求個,下周帶來給你。還請見諒。”楊佑站起來:“不用了。”他皺眉:“為什么不用?”楊佑望了他一眼,這一眼望了很久,半晌笑了:“那也行。畢竟弄壞了別人的東西,不賠也不是你的風格?!?/br>“……”“真是個好孩子?!睏钣影涯谴宙準杖肟诖?,“那再見了?!?/br>“再見?!?/br>一如既往,禮貌的口氣。……第二周,楊佑并沒有收到程方儒說要賠給他的手鏈,準確來說,這一周程方儒根本沒來學校。班里他的迷妹們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程方儒似乎又病了,原因不明,只知道住了院。她們商量著放學去花店買束花一起探望探望。上課時,楊佑顯得心不在焉。一放學,他便坐地鐵去市中心的醫(yī)院。還沒到站,手機上的班群便刷出一堆消息,幾個男生在笑那幾個要買花的女生消息有誤,人家程方儒根本沒生什么病,只是家里人覺得他狀態(tài)不太對勁,帶他去醫(yī)院檢查,根本就沒住院,早回家了。男生語氣賤,女生脾氣急,群里一頓互懟。楊佑關(guān)了手機,地鐵開到下一站就下了。剛出地鐵站,成蘭音打來電話問他去了哪兒。成蘭音今天要帶人來家里吃飯,是個比成蘭音小兩歲的男人,本市某所大學的副教授。朋友牽的線,追成蘭音有段時間了,成蘭音對他也有些好感。這次帶他來家里主要就是看楊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跟他提前說好了,下午來接他放學回去,沒想到來了人卻不在。楊佑想了想道:“黑狗今天有點不舒服,我送他回去了,你們不用等我……媽,只要你覺得那個人可以當你的丈夫,我沒有任何意見?!?/br>電話那邊沉默了下:“那你什么時候回來,記得跟我打電話,我去接你?!?/br>“行吧,不過今天人家第一次來家里,你就別老想著兒子了。天如果晚了,大不了我在黑狗家住一宿?!?/br>……掛了電話,楊佑四下看了看。這里離黑狗陳家正好不遠。走到附近一條街前,他掏出手機準備提前打個電話給他通知聲,可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了。就當給他個驚喜好了。往前走了幾步,劉萌叔叔開的那家圍棋俱樂部很顯眼,門口的牌子是一個巨型相連的黑白子模型。楊佑本來想順便進去看幾眼,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了本來就要去投奔的黑狗陳。黑狗陳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他,兩人嘮了會兒,聽他說家里來了人,還以為他是怕當電燈泡,連忙拍著肩道:“我家有的地方給你住!還以為這種時候你會去找程方儒呢!對了,最近你們有點奇怪啊,是不是吵架冷戰(zhàn)了?”楊佑沒說話,徑直往里走。黑狗陳以為說錯了話,岔開話題:“這家圍棋俱樂部是年后新開的,我來了幾次,覺得挺有意思,每天回來一有空就來學學棋,你不挺喜歡下圍棋的么……”里面的棋桌都坐滿了,一些不下棋的則站在一旁圍觀。其中一桌的男人輸了棋,心情不好走了,楊佑便坐了過去。對面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會下?”楊佑開始幫他一起收拾棋盤:“會一點?!?/br>男人道:“我參加過省級的公開賽,業(yè)余三段。需要讓子嗎?”“謝謝,不用了?!?/br>兩人開始對局,楊佑執(zhí)黑。他微微偏頭,突然發(fā)現(xiàn)黑狗陳拿起手機對著他拍了照。“別說,你下棋的樣子還挺像那么回事的……”黑狗陳順手把照片發(fā)了朋友圈,“誒,程方儒點贊了?這么快……”楊佑一頓,開始專心下棋。黑狗陳似乎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低聲對楊佑道:“你媽跟我打電話了,我順著你說的接的話頭?!?/br>“嗯,謝了?!?/br>黑狗陳又奇怪起來:“你媽說她去學校接你的時候好像碰到程方儒了……我記得他今天不是沒來學校嗎?怎么突然又……誒,你屠龍了?!”楊佑從棋盤收了幾顆白字,手有些抖,一言不發(fā)。“下的不錯。”對方稱贊道。“你也是。”你來我往,棋盤的黑白棋子縱橫交錯。楊佑下著下著,忽然就想起了上輩子的事。那時候他經(jīng)常和程方儒在網(wǎng)上下棋,每次都下得格外盡興,他從來不知道“555”是誰,還無數(shù)次感慨世上居然會有這么合他胃口的對手。下到終盤,白子勝勢明顯。他再無路可走,手中的黑子卻半天不愿棄下。門口傳來腳步聲,一旁的黑狗陳突然道:“誒,程方儒?!”楊佑手顫了下,黑子猛地落到棋盤上,輕輕彈跳起來。那腳步聲停在他的身后。楊佑許久后才艱難地轉(zhuǎn)過眼,最先看到的,是一串捏在手里的佛珠手鏈。嶄新的,與之前的那串沒什么區(qū)別。楊佑眸中暗淡,沒再往上去看那個人的臉:“其實……也沒必要非要這周給我?!?/br>對方?jīng)]回他話。楊佑吸了口氣,伸出手張開五指:“不管怎么說,辛苦你跑一趟了。”掌中空蕩。那串佛珠手鏈,遲遲沒有給他。對面的中年男人催促著他再來一盤,楊佑說了句稍等,轉(zhuǎn)而挑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