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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灰,再也沒半點笑意。擦肩過來的醫(yī)生及時攔住了身后那個徹底瘋狂的人。第49章058058三月,春風(fēng)料峭。晟興的幾棟教學(xué)樓全部換了新的橫幅為即將高考的高三黨們加油。以前還是正式的鼓勵句式,如今換成了流行俏皮的網(wǎng)絡(luò)用語。學(xué)校開始準(zhǔn)備春季運動會,高三臨近高考,報名的不多,主場基本是高一高二同學(xué)們。楊玉慧班里女多男少,報名的男生只有兩個,她來來回回暗示了幾遍不滿后,楊佑這才跟著報了跳高的項目。日子與上輩子沒什么變化,聽課,做題,看些男生插諢打科,把心儀的女生逗得臉紅……班里有一對早戀的學(xué)霸不慎被楊玉慧發(fā)現(xiàn),楊玉慧并沒有請家長過來,只調(diào)了座位,談了話。兩人回來后都進入拼命模式,整整一天連個話都沒說過,就在同班同學(xué)以為他們散了的時候,第二天模擬考兩人并列第一。老師念成績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劉萌撐著臉說:“真羨慕啊,他倆好像連以后大學(xué)都商量好要上同一所了,不過也幸好是同班同年級的,以后可以一起努力。哪像我,前幾天被一個高三的學(xué)長秒到,可以后要真追的話,還得打探他報考哪里,要是成績差距太大,我就哭死了……”楊佑問:“如果有人想和學(xué)弟考同一所大學(xué)呢?”“哪個jiejie這么想不開?”劉萌搬著手指頭咂嘴,“你看哈,就算估準(zhǔn)了人家的水平,知道了人家以后考哪兒,可誰能保證中途沒有變故?萬一最后為了學(xué)弟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學(xué)校,可后來學(xué)弟沒考上或者變了志愿,那可怎么辦?”“你說是不是?這也太傻了……”楊佑捏著手中的筆,沒再說話。上輩子,程方儒考到了他心儀的大學(xué),當(dāng)時楊佑還覺得巧,一遍遍地對他說著恭喜,最后還故作謙虛地說,要是自己肯定就不行了……他記得當(dāng)時程方儒的表情有些奇怪,卻也沒去在意。后來他步入地獄般的高三,學(xué)習(xí)壓力大,家里的情況也有了些不對勁,那時候每隔一段時間,程方儒就會打電話過來詢問他的成績和狀態(tài),他當(dāng)時覺得煩,還發(fā)了幾次火。……收回思緒,楊佑胸口悶得厲害。劉萌忽然想起了什么,問他:“最近怎么沒看你和程方儒一塊玩???”“……高二備考,比較辛苦。”“這么辛苦啊……”楊佑笑笑,放下筆,摩擦著指間的書頁。那次以后,楊佑很久都沒見到程方儒了。只聽成蘭音提過一次,說他似乎病情突然加重,也不知怎么回事,昏迷了整整一夜,當(dāng)時沒有半點意識,把程家夫婦嚇了不輕。送到醫(yī)院也沒查出具體昏迷的原因,雖然之前有發(fā)燒的癥狀,卻也不至于這樣。所有人正焦頭爛額,人又莫名其妙地醒了。那天楊佑睡得很早,他做了個夢。如同以往,監(jiān)控器般的視角。畫面中的那個人靜靜地躺著。那是程方儒24歲時的面孔,棱角分明,就算眉目閉合,也透著一股冷冽。楊佑當(dāng)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比自己死前所見到的樣子瘦削了許多。床邊站著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程巖,醫(yī)生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正盯著床上的人低聲說著什么……接著,床上的人眉頭緊皺。那只是一個微小的動作,卻讓醫(yī)生和程巖同時露出笑容。楊佑忽然就醒了。凌晨兩點,屋內(nèi)一片漆黑,他抬手摸了摸眼睛,手心變得濕潤。“我以后每天都應(yīng)該會做夢,夢到那輩子你身上發(fā)生的事,如果你過得不好,我就不好好吃飯;如果你要是傷害自己,我就去惹一些壞蛋讓他們欺負(fù)我?!?/br>可那夜之后,他再也沒有夢到程方儒。塵歸塵,土歸土。再見程方儒,是在學(xué)?;▔蟮幕睒湫〉?。那天下午楊佑去對面的cao場做練習(xí),經(jīng)過一顆槐樹,旁側(cè)的花壇大理石邊緣坐著一個人,男生穿著整齊的校服,微微低頭,正耐心地將巴克球組合成奇異古怪的形狀。他身后那簇盛開的櫻草很醒目,楊佑的目光卻沒在上面多加逗留。他全程望著程方儒的臉。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對方忽然抬起眼,朝他看了過去。四目相對,程方儒眉頭擰了下,接著移開眼,繼續(xù)專注手中的巴克球。楊佑恍了片刻神,也邁開腳步走了。這是一個平行的世界。他重生回到了過去時間線,這個時間里的人伴隨著他的到來同時覺醒,讓凝固的時間往另一個方向開始運行,組成成了如今這個世界。這里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是鮮活的,唯一的不同是,他們沒有后來的記憶。他們的性格、情感、經(jīng)歷,都回到楊佑重生的那一天。世界是平行的,人也是。那個世界活著的人,在這個世界依舊活著,他們是同一個人,可在某種意義上卻又不是。如同成蘭音,因為不同時段的經(jīng)歷,她在那個世界終生郁郁寡歡,而卻在這里選擇反擊后開始了新的人生。重生后,楊佑所遇到的程方儒,從一開始就是從那個世界而來的,因為他本體的存在,那個真正屬于這里的小“程方儒”沒能覺醒。程方儒走了,小“程方儒”也就覺醒了。與所有平行的靈魂一樣,他的記憶,是從楊佑重生而來的時間開始算起。16歲生日那天。炎炎夏日,楊佑死后醒來。他們那時未曾相識。他的記憶便在此定格。花香遠(yuǎn)去,楊佑想哼一首歌,那是幾年后才會出的民謠,翹起了舌頭,卻半天想不起開頭的調(diào)來。他扯扯嘴角。早就徹底不屬于那個世界了。……運動會開幕那天,楊佑跳高的最終成績是1.72,得了第二名,第一名1.74,是同年級另一個班的男生。徑賽還在進行,跑道旁被人群圍滿,一陣一陣的加油與驚呼響起,后面許多人為了看的清楚,直接站在椅子上。楊佑喝著礦泉水走過去。運動員們正在跑1500,最后一圈有幾個直接累趴了。第二組的同學(xué)走上跑道,開始準(zhǔn)備。楊佑在其中看到了身穿運動衣的程方儒。他熱了下身,眼睛注視著前方,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還沒開始跑,一群人便整齊地叫起來。“一班!”“程方儒!”“一班!”“程方儒!”……楊佑之前練跳高的時候聽人說過,程方儒本來沒報名,但班里唯一報了名的男同學(xué)因為練習(xí)跑步時傷了腿,班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