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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收到任何有關(guān)裴賀朝他們的消息。 “公主,你不是常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芙蓉在旁出聲安慰。 羌意伏在案桌上,手里的筆早已干了墨汁, 內(nèi)心已經(jīng)無法自我安慰:“眼見著要天黑了, 若是再不來消息, 恐怕只有壞消息了?!?/br> “公主,要不要我去外頭瞧瞧?” 正待羌意點頭,院外突然傳來人聲, 隨后房門被人叩響。 門開著, 羌意循聲看去,見是那日引她們進來的丫鬟。 “公主, 府外有一位自稱是上官大人貼身護衛(wèi)的男子求見?!?/br> 齊北? 羌意想起昨日上官榮的叮囑, 若是他們?nèi)章淝斑€未回,齊北便會來帶她走, 可現(xiàn)在還沒落日,難道是出了意外? “哦, 是他啊,上官說這人善講冷笑話,便打發(fā)他來給我解解悶,你讓他進來吧?!鼻家獍底陨钗豢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輕松隨意。 “是?!?/br> 等那丫鬟離開,羌意立刻對芙蓉道:“快去收拾行李,我們要離開了?!?/br> 芙蓉見她這般, 忙問:“回宅子嗎?” “不,我想著出府應(yīng)該不難,但是一定會有人跟著我們,我們?nèi)プ】蜅?,或者上官已?jīng)替我們尋了住處,便跟著齊北便好?!?/br> 羌無霜或許不會想到她也參與此事,但對她絕對也會有防范之心。 芙蓉了然地點點頭:“奴婢這就去準備?!?/br> 齊北進來的時候面色并不好看,但在王府丫鬟面前仍能持著一張淡定面孔,他走到羌意跟前,行禮道:“拜見公主?!?/br> 在外人面前還真的挺客氣,頭先在宅子里倒是沒這么多規(guī)矩,明明是這么嚴肅的時刻,羌意卻莫名生出一絲笑意。 這大概就是悲極生樂? “起來吧?!鼻家廨p抬手,故意問道,“上官讓你過來是要待多久?” 齊北也很是機靈,忙道:“上官大人讓屬下過來將公主接走,他今夜回來,那案子應(yīng)該就能告一段落,說是能陪你在柳州逛一逛。” “哦?”羌意點點頭,“那太好了,他整日忙進忙出的,我也見不著他?!?/br> 說罷,她趕緊看向芙蓉:“你先收拾東西,我去同王叔說一聲?!?/br> 羌意本想直接走,可冷靜下來想想按著現(xiàn)在的情況裴賀朝那邊定是不太樂觀,若自己也行動匆匆那反而會引起羌無霜的懷疑。 思前想后,她還是決定當面去同羌無霜告辭。 羌無霜這人果真如他自己所說,平日里除了侍弄花花草草就是……侍弄草草花花,她到的時候,這人正替園子里的木芙蓉剪枝。 “要走?”羌無霜拿著剪子的手一頓,回頭看向她,“怎么才沒住幾天便要走了?” 羌意的目光輕掃過粉白色重重花瓣,而后回看過去,道:“上官說……案子就快破了,讓我先過去,等他結(jié)束便可以陪著我在柳州逛逛。” 說話的同時,她一直盯著羌無霜的神色,只見他還沒完全聽完自己的話就轉(zhuǎn)過頭,狀似自然地繼續(xù)剪著枝條。 “案子就要破了?”說著,他輕輕笑了下,“上官大人倒是很有能力,嘉安你的眼光不錯?!?/br> 羌意勾起唇,回道:“能力于嘉安來說,其實不大重要,唯有一點,那便是心是否真誠善良。” “這么說來,”羌無霜回過頭,面上只有淺淺笑意,“這位大理寺少卿定是個真誠善良之人了,這般有德有才之人真是我云昭之福?!?/br> 這話明明沒有什么問題,可不知為何,羌意聽著總覺得心里頭毛毛的。 她頓了下,莞爾道:“嘉安過來便是同王叔告辭的,外頭上官的人還在等著,那我便先走了,王叔照顧好自己。” “罷了罷了,你既心里一直想著他,那王叔也不好強留?!?/br> 羌無霜轉(zhuǎn)過身子繼續(xù)剪著枝條,左手輕輕往后一擺。 …… 承南王府外,齊北早就備好了馬車,外頭的馬車夫亦是裴賀朝早就安排好的,皆是可信任之人。 “王爺他們現(xiàn)下如何了?”一上馬車,羌意便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齊北一臉凝重道:“公主,王爺和上官大人失蹤了,展連身負重傷回來,如今被我安置在城外一處客棧,薔薇正在照顧他。” 羌意本以為最多是人跟丟了,或者對方并不同意,裴賀朝他們還想繼續(xù)加碼,根本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受挫。 “對方怎么會……” 按理說對方應(yīng)該措不及防,從武力值上根本做不到碾壓才對。 “上官大人身邊似乎……有對方的眼線,知道了此次行動?!饼R北沉聲回道。 “是柳州這邊的人,還是他從帝京帶過來的人?” 羌意問出這個問題時,十分希望齊北回答的是前者,雖然第六感會告訴她是后者,而現(xiàn)實往往和第六感不謀而合。 “展連和我猜測是帝京帶過來的人,這次行動上官大人雖然也同柳州太守說過,但同他說的計劃并不是完整的,能知道所有的唯有上官大人帶來的那些人。” 齊北的話讓羌意陷入片刻沉默,她想到什么,抬頭問道:“你剛剛說王爺他們失蹤了,是在哪兒失蹤的?” “展連說是在城外天心谷,這是蓮云閣在柳州這一帶的據(jù)點。” 昨夜行動到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快一天的時間,羌意心里的不安漸漸加重:“有派人出去搜尋嗎?” “王爺留下的三個暗衛(wèi)都已經(jīng)出去,還有柳州官府衙門也派了人出去搜查。”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是客棧?”羌意突然想到這個。 齊北搖搖頭:“展連是讓暗衛(wèi)通知的我,他說他感覺自己有被人監(jiān)視,讓我們不要去客棧,所以現(xiàn)在還是去上官驛暫住?!?/br> 羌意目光沉沉地盯著車簾,隨著微風拂動,時不時地翻出一角,片刻后,她沉聲道:“我必須得見一面展連,我要知道同上官一道來柳州的人員名單到底是何人所定?!?/br> 其實若來此地的人原本便是裴賀朝,那么所有名單應(yīng)該都是由他所定。但實際上原玉崢才是要來柳州暗查的人,那么跟隨人員大概率是由吏部來定奪,裴賀朝最多也就是過個目。 如果按著這樣一個邏輯,同羌無霜有勾結(jié)的,無非就是兩種人。 其一,便是跟隨人員中自己私下同羌無霜做交易。其二……是吏部的人。 這兩個選項放在眼前,結(jié)果其實一目了然。在帝京想要同羌無霜有聯(lián)系,一般人自然不可能做到,只有位處高位者以及決策者才夠資格做羌無霜的“合伙人”。 只是偌大的吏部,羌意無法得知具體是誰選出的名單,這件事恐怕只能問展連。 幾個人到官驛找房間住下后,齊北便讓馬車夫暗中給展連遞了消息。 一直到外頭夜色已深,羌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