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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身后示意小少爺跟客人聊聊天。雖然已經(jīng)變得開朗了許多,但指望著溫良主動和并不喜歡的人聊天,還是有些難度的。不止有難度,何瀟還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溫良情緒上的起伏。這么多天以來的興奮和愉悅一下子收斂了起來,溫良微微垂下頭,搭在膝蓋上的兩只手緊緊握成了拳。他在不高興,甚至有些無端地氣惱,顯然是很不歡迎這對夫婦的到來。何瀟伸出手,搭在溫良的一只手背上以示安慰。溫良翻轉了手掌,自然地張開手指與何瀟十指相扣,只是用了比平時大了些的力道。溫煦夫婦顯然對他們倆的這個動作十分驚詫。朱情轉頭去看丈夫,溫煦卻端起了茶盞淺酌了一口,放下杯子時,神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阿良,你好了,哥哥真高興。”他說道。可能對于“哥哥”這樣一個稱謂覺得新奇,溫良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就看見了溫煦眼神中的坦誠和親切,仿佛還隱隱帶著欣慰與祝福。溫煦迎著溫良的目光,又說道:“我們是兄弟啊,可是這么多年都沒有好好的在一起相處過。以前怕你見到我生氣,失語的癥狀會加重,所以我也沒敢貿然過來。現(xiàn)在聽說你已經(jīng)完全康復了,我就等不及要來和你套套近乎。畢竟,我的時間不多了,現(xiàn)在不來,再過個一兩年,想來也來不了了。”這話里的內容聽起來有些傷感,但溫煦說起來卻是從容淡定的模樣,像是早就參透了生死離別。何瀟記得之前溫良也是這樣的一個狀態(tài),活著或者死去,對他們來說,仿佛都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他們一個是身體上的頑疾,一個是心理上的陰郁,也算是一對病兄病弟了。何瀟在內心深處又對溫父加了些同情。溫良顯然不知道怎樣應對溫煦的這樣一番說辭,茫然無措之后,便習慣性地把頭轉向了何瀟。何瀟點了點手指給他安慰,然后對溫煦說道:“溫大哥別這么說,兩兄弟親近走動實屬平常,不用顧忌太多。溫良只是有些慢熱,等你跟他熟了,他會說很多話的。哦對,就在前兩天,他還跟我提起過你,還有大嫂?!?/br>溫煦把目光轉向何瀟,問道:“何瀟,對嗎?我總聽云飛提起你。聽說阿良能夠好轉,都是你的功勞?!?/br>他又把目光望向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說道:“遇到你,阿良很幸運?!?/br>因為這句話,他終于換來了溫良一個帶著笑意的眼神。溫煦夫婦留在這兒吃了頓晚飯。溫煦身子不好,吃得方面很是講究。即使是廚娘的妙手,在為溫大少準備食材時,都花費了相比平時數(shù)倍的精力和時間。席間溫煦柔聲問起溫良的學業(yè)以及將來的打算等等。而朱情則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說話,表情也有些淡淡的。飯后溫煦主動提出要參觀溫良的書房,何瀟和杜鑫也很善解人意地為兩兄弟提供了獨處的一點點時間。朱情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候丈夫,何瀟覺得把女士孤單地晾在那里不太好,于是好心上前作陪。“云飛說你幫助溫良走出了心理陰霾,用得就是這種方法嗎?”朱情扯下在丈夫面前維持著的婉約,對何瀟冷笑著說道:“可真夠惡心的?!?/br>得,這天兒是沒法好好聊了。但風度還是要有的,何瀟微笑道:“惡不惡心都在其次,能讓溫良變得開心最重要。你說是嗎,朱女士?”送走客人之后,溫良情緒還在低迷中,洗過澡上床,將班長整個地摟進懷抱里,感覺才慢慢好了起來。“你哥哥跟你聊什么了?”何瀟問道。“就是解釋他mama的事兒,說讓我別記恨她。還說讓我好好學習,等畢業(yè)了去幫爸爸一把。說他老了,總裁的位子做的很辛苦?!?/br>何瀟品了品這話,覺得溫煦也算是為了父親弟弟cao碎了心,臨走前想要打破僵局吧!“那你說什么了嗎?”他又問溫良。溫良手掌擦過何瀟的后背,一邊摩挲一邊回答:“嗯,說了。我說我以后不會進溫氏,要自己去掙錢?!?/br>“那你哥該傷心了?!?/br>溫良手上動作暫時停頓,像是想了想,然后又說道:“他好像沒有,他說我不愿意也沒關系,但一定不要恨他們?!?/br>何瀟抬手摸了摸溫良的臉頰,問他:“你恨他們嗎?”溫良道:“不恨,也不喜歡?!?/br>何瀟捏他的腮,夸他乖,恨是一種激烈的負面情緒,他不希望溫良背負。“你是真的討厭那個朱情是嗎?我看你從頭到尾都沒瞅她一眼。不過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可惡之處?!?/br>溫良頗為贊同道:“對,她就是很可惡。比可惡還嚴重,她人很壞,還會偽裝。”何瀟聽出他話里有話,提了提他的耳朵表示要繼續(xù)聽下去。“當年是她把我?guī)У侥棠碳以鹤拥膫乳T,還幫我開門的。我小時候那么傻,還特別感激她能放我出去找mama?!?/br>何瀟驚訝極了,故意放一個八歲的孩子出門,明知道外面地勢偏僻,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大,那個女人是什么居心?“還有后來,我開始能說出話,去上學了。然后那一年爸爸過壽,特意把我也接了過去慶賀。朱情趁著沒人的時候走過來對我冷嘲熱諷,還說讓我別癡心妄想,說她已經(jīng)懷了溫煦的孩子,溫家的東西絕不會落到我的手里。我沒理她轉身就走,她可能太激動了,自己就忽然蹲下身子說痛。陸云飛跑過來看她,才發(fā)現(xiàn)是流產了。那一次所有人都指責我,說是我的錯,幸虧有監(jiān)控,還有陸云飛出面作證,我才沒被冤枉?!?/br>何瀟聽得氣憤不已,那樣一個女人,有什么資格說他跟溫良惡心?“所以,那之后你就又不肯說話了是嗎?”“嗯。不過,我后來又遇到你了。何瀟,溫煦他說的真對,我真的很幸運很幸運!”第30章第30章關于上大學之后要不要住宿的問題,溫良跟何瀟有了意見上的分歧。“杜鑫已經(jīng)找好房子了,為什么還要去學校跟別人住在一起?”溫良抱著何瀟撒潑耍賴。“因為要過集體生活,要交朋友,不能離群獨居,脫離大眾。”“可我不需要別人,有你就足夠了?!睖亓祭^續(xù)磨蹭。情話張嘴就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孩子久經(jīng)情場了。偏偏何瀟聽在耳中,心里跟抹了蜜似得甜。好在他還沒有昏庸,仍然堅持己見,并勸說溫良道:“你不是說以后要出去賺很多錢嗎?難道賺錢不需要跟別人打交道?做生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