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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溫良時,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中沒了以前打完自己之后的茫然。忽閃著的,是不自覺表露出的畏懼和恐慌。何瀟聯(lián)想到讓他露出這種眼神的原因,心里有些隱隱的疼。“打得好?!彼f道,然后再一次朝著溫良的身體伸出了手。溫良顯然是有自控的意圖的,但可能內(nèi)心深處的不良記憶,所激發(fā)的力量更加強大一些,所以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每當何瀟碰到溫良的身體便會挨打。何班長一邊大聲說著“打得好!”,一邊被打倒又爬起,再不知死活地去拉溫良的手,甚至直接想要擁抱。最后一次,溫良的拳頭終于還是沒收住地掠奔向了何班長悲催的鼻子。何瀟仰天跌倒,鮮血長流。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來,慢慢撐著坐起來,抬頭看向溫良。只見他正站在何瀟面前,眼神里的畏懼和恐慌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又是些許的茫然以及矛盾糾結(jié)般地不知所措。何瀟伸出手遞到溫良眼前。溫良猶豫了相當長的時間,最后還是慢慢地伸出自己手。何瀟沒給他畏縮反悔的機會,一把抓住,拉著站了起來。他沒有馬上放開溫良的手,反而順著起來的勢道,他用極慢極慢地,不易察覺的速度,慢慢靠近了溫良的身體,最后伸出另一只空閑的手,虛虛柔柔的,將溫良抱住了。“別害怕……”他用盡平生力道,掏出心底火熱而又謹慎的赤誠,微啞著嗓音在溫良耳邊輕語:“我不是別人,我是何瀟,你的班長,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br>溫良緊繃的身體,在何瀟的氣息和體溫的包裹下,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放松下來。過了許久許久,腦袋里一片空白懵懂的溫良,又聽見耳旁響起了那讓他不自覺有些沉溺的聲音:“小溫良,生日快樂!”第24章第24章“少爺已經(jīng)很多年不過生日了?!?/br>杜管家一邊幫何瀟處理臉上的血污一邊說道:“就是那件事情出了之后吧,少爺就沒再過過生日。”何瀟眉頭微皺,想起剛剛之前他半抱著溫良對他說出“生日快樂”之后,溫良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然后猛地推開自己倉惶跑回房間里的事。難道又被他搞砸了什么嗎?何瀟扭頭望向二樓的方向,擔憂道:“你要不要再上去看看,他不會有事吧?”杜鑫遞上一個冰袋,讓何瀟敷在紅腫起來的臉頰上,說道:“我剛才去的時候他進了浴室洗澡,這會兒應(yīng)該還沒洗完。放心,應(yīng)該不會再像上次那么嚴重了?!?/br>何瀟還是有些放不下心,有心想上去看看,卻又怕溫良再受刺激。“shuangma?被少爺暴揍的感覺?”杜管家看著何瀟臉上的淤傷忍不住調(diào)侃道。“還不錯,挺過癮的?!焙螢t苦笑著說。“你總是讓我覺得出其不意,一步一步逼著我們家少爺走出陰霾?!倍碰慰粗螢t目帶欣賞地說道。何瀟攤攤手:“沒辦法,我也想聽從陸醫(yī)生的告誡。但站在遠處靜靜等待著溫良自己走出來的感覺太糟糕了。我覺得我真的等不到他主動走向我的那一天,所以我就一時沖動……挨揍了。就是不知道我這樣逼他,到底對還是不對?”杜鑫道:“陸云飛有他的考量。從前他也試過通過刺激想讓少爺恢復(fù)的治療手段,不過效果并不太盡如人意。但我還是那個看法,我覺得你對于少爺來說,總是有些特別的。他因為你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當然,改變對于他來說,可能要撐破自我保護的偽裝,痛苦總是難免。既然你已經(jīng)插手,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輕易放手,我認為,一切都是會往好的方面發(fā)展的。既然已經(jīng)出手逼他了,就別太擔心,也別有太多顧慮,好好跟我一起守著他吧!”何瀟點點頭,其實不用杜管家叮囑,他也不可能輕易放棄守著溫良,現(xiàn)在關(guān)鍵的問題,是溫良肯不肯再讓他守在身旁。這邊正在說著話,洗過澡換了一件黑色T恤的溫良走下樓來。他徑直走到杜鑫面前,說道:“我要去梅園?!?/br>杜鑫明顯怔了怔,隨后從容地點頭答應(yīng),起身去準備。溫良目光躲閃著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的何瀟,徑自走到一旁酒柜,認真地挑選了瓶紅酒,小心翼翼地裝進盒子里,然后自顧自地往外走去。沒有接受邀請,何瀟還是厚著臉皮上了車,一路跟隨著溫良去了西山梅園,也就是溫良母親安睡的墓地。杜管家去停車,溫良拎著酒上山,何瀟隔了幾步遠的距離跟在溫良身后,在進入墓園入口的小店里買了束花。溫良用衣袖仔細擦拭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容顏未老,風姿綽約,微笑著看過來。溫良望著照片出神半天,才想起來拿出手里拿的酒,打開來,慢慢倒入墓碑前的土壤里祭奠。最后他坐下來,望著照片,又開始了默默地出神。何瀟走上前,獻上花束,鞠了一躬,朝著照片自我介紹:“阿姨您好,我是溫良的同學(xué)何瀟?!?/br>自然不會有人回答他,他就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陰陽相隔的一對母子。“你不應(yīng)該祝我生日快樂?!币詾椴粫_口的人,卻在這樣的時候說了話。何瀟很意外,斟酌著該怎么回應(yīng)才不會再刺激到溫良的內(nèi)心。沒等他開口,溫良又自顧自接著說道:“我的出生一點都不快樂。我mama就是因為生了我天天待在別墅里不敢出門,還被那個女人又打又罵。還是因為生了我,她到最后連命都沒了。”何瀟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窩火,說道:“你別這么想,那并不是你的錯?!?/br>“是我的錯。”溫良搶著說道,語氣果斷不容置喙:“是我不聽話偷偷跑出去,才會害死了mama。”何瀟:“你……”溫良又打斷他,像自言自語似得說道:“其實該死的人是我,但我卻活下來了,多可笑。我不太明白,既然連出生都是錯的,我為什么還活在這世上?我天天渾渾噩噩的活著,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br>何瀟終于聽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溫良的衣領(lǐng),盯著他的一雙因為怯懦而陷入自責內(nèi)疚痛苦的眼睛,怒罵道:“你是傻逼嘛?你有什么錯?錯的人是那個壞蛋!你說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是因為你mama她愛你,她拼了自己的性命換取你活下來的機會,你說你為什么要活著?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好好珍惜她的這份心意,你懂不懂?”溫良在何瀟那樣怒火滿腔地注視下,痛苦地搖頭道:“我不懂……她那么那么愛美,可她死的時候滿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