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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接過斷掉下來的刀身,謹(jǐn)防它發(fā)出什么聲音。“這個傷我可沒辦法,只能盼你那個神醫(yī)有點真本事了?!?/br>做完這一切,來人又隱入了黑暗之中。黑夜褪去白晝至,風(fēng)云轉(zhuǎn)逝又一個黑夜過去,蘇殼兒他們天快亮的時候才趕到山上。隔老遠(yuǎn)三人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蘇殼兒沒見過尸骨成堆的場面,嚇得腿都軟了。神醫(yī)也嚇得緊緊扒著刀客:“二楞,你,你聽聽,還有沒有活口?”刀客搖頭,除了他三人的心跳,再聽不到別的聲音了。“找吧?!彼氏热グ鞘w,挨個翻過來查看。蘇殼兒回過神來,沒命似的也去翻那些尸體。這個不對,這個也不對,那邊也沒有。越是急越找不到,找不到蘇殼兒心里反而生出了些希望——刀客說他沒聽到活人,那如果越澤沒在這里,是不是就說明他沒有死?對啊,他仇家怎么會這么輕易放過他,肯定要帶活的回去審訊什么的……挨個翻過這些尸體,沒有,就說明他還活著!這樣一想,蘇殼兒有干勁多了,然而下一秒,就聽刀客那邊沉聲說道:“找到了?!?/br>剛扒著具尸體的蘇殼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僵硬著無法動彈。神醫(yī)急急地跑過去:“我看看我看看!但凡還有一息尚存本神醫(yī)就能給他救活了!”刀客搖搖頭:“沒用了?!?/br>順著他的視線,神醫(yī)看到了那把插在越澤心臟上的殘刀。心臟都裂口子了,人還有救嗎?照神醫(yī)這么多年行醫(yī)的經(jīng)驗來說,除非他真的是鬼無常,可以進(jìn)地府要回魂魄……一瞬間的失控之后,蘇殼兒連爬帶滾地跑過來,滿懷希冀地看著神醫(yī):“怎么樣怎么樣?有救嗎?”神醫(yī)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蘇殼兒看過去,也看到了那把直插著心臟的刀刃。他爬著到越澤身邊,顫巍巍地伸手去摸殘刀的缺口。“是哪個混蛋王八蛋,敢把刀插在我媳婦的心口上!”他這樣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得多疼啊!”蘇殼兒崩潰了,哭得死去活來,但沒有哭很久,沒一會兒就冷靜了下來,盯著越澤,手上一使勁,拔出了殘刀,緊接著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這可是他媳婦,拜過堂喝過交杯的媳婦,理所應(yīng)當(dāng)生同寢死同xue呀。刀客眼看著不好,眼疾手快地攔住了蘇殼兒,神醫(yī)也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安撫道:“誰跟你說他死了的!沒死沒死!就是傷得有些重罷了!你看著啊,我這就給他治療,有本神醫(yī)在,就是閻王索的命我也——”話音戛然而止,神醫(yī)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兩人。他的另一只手,正搭在越澤的脈上,本來只是做樣子給蘇殼兒看,沒想到他這一號,竟然給他號出了微弱的心跳!蘇殼兒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盯著神醫(yī),盯著神醫(yī)的嘴唇,就怕他嘴里說出來的,不是他最想聽到的話。神醫(yī)張口,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沒死!”“真的假的?”刀客伸手去號越澤的另一只手,雖然很弱,但是果然是有點跳動的!“天哪!”神醫(yī)驚道,“這簡直是個奇跡啊……不對,不對!”蘇殼兒心里又是一提,怎么不對了?不會號錯了又沒脈了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有人給他喂了虎狼之藥,才保住了他一口氣!是什么藥來著?能有這種效果的那必定不是凡品……天哪!不會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太白靈藥吧?不對不對!那藥后來有人證實了,是謠傳!那是……佛家的金身散?也不對,那藥沒那么大療效啊!那——”“笨蛋!回仙丹??!”“哦,對對對!傳說中的皇家秘藥回仙丹……”神醫(yī)還在兀自說著,刀客反應(yīng)過來,一聲急吼:“誰在那里!”聲音傳自一邊的陰影里,刀客幾步追過去,就只看到一條影子飛身而過,速度之快,絕不亞于當(dāng)世江湖輕功第一的柳步輕。他是追不上的,就算追上了,能隱藏蹤跡叫他發(fā)現(xiàn)不了,那功力也必定在他之上許多,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過。而且看樣子,是友非敵。“回仙丹這個東西,世間寥寥不過一兩粒,還都蹤跡難尋,怎么會給越澤?”神醫(yī)還在絮叨叨糾結(jié)回仙丹的事情,那邊蘇殼兒經(jīng)歷大喜大悲神經(jīng)又一直崩太緊,乍一放開,已經(jīng)昏了過去。刀客拍了一把已經(jīng)成癡的神醫(yī):“先把人弄回去再說!”敬王府里,敬王爺剛咳了一聲,立刻有人遞了茶過來,還順便給他披了件外袍。“說了幾回了,天愈發(fā)冷了,出來要多穿點!”敬王爺看著一身夜行衣風(fēng)塵仆仆的養(yǎng)子,笑道:“你回來了,累了吧,快去休息吧?!?/br>挺高挺壯實的一男人卻孩子似的,不僅沒有離去,反而撒嬌似的伏在敬王爺背上:“不累,就是想你了,所以回來得趕了些?!?/br>敬王爺拍拍這個永遠(yuǎn)長不大的養(yǎng)子:“你啊,怎么總是孩子脾氣?!?/br>他這么一說,男人更孩子氣了,嘟著嘴說道:“就這么一?;叵傻?,給了別人你可怎么辦啊?!?/br>敬王爺笑了:“不是說了嗎,有時候,活得久并不是好事?!?/br>他命薄無福消受,就讓能消受的年輕人享福去吧。而且,給了那人一直很重視的弟弟,也不算浪費。敬王爺閉了眼,靠在男人懷里,他這輩子,夠了。“風(fēng)大了,回屋吧。”☆、第66章蘇殼兒醒來第一件事,還是去問他媳婦。“我媳婦呢?他醒了嗎?”每天都被這樣問,神醫(yī)快被煩死了。“祖宗哎,那么深那么長的傷疤,還是在心臟上,能輕易好嗎?您能不能消停點,本神醫(yī)都不能專心號脈了!”蘇殼兒磨著牙,故意磨得咯咯響。“我媳婦要是死了,我讓你們——”“陪葬嘛,你天天都要過來說一遍,”神醫(yī)掏掏耳朵,“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拜托蘇先生你看清楚自己的斤兩,別說我們家二楞,就是我你都打不過,怎么讓我們陪葬?。俊?/br>蘇殼兒張牙舞爪地作勢要和神醫(yī)拼命,神醫(yī)唰地亮出五指夾著的銀針,擋在他面前。“別鬧,有正事?!?/br>蘇殼兒一愣:“什么?”這些天他眼看著越澤躺著不省人事,自己抓心撓肺地急但是又幫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去sao擾神醫(yī)來求點心里安慰。結(jié)果神醫(yī)一下子這么正經(jīng),他心里條件反射地一沉,肯定又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神醫(yī)從旁邊拿過來一個指頭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