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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泊涯暗道慚愧。黃翎羽又繼續(xù)道:“其他人最多就是氣息不穩(wěn),這人卻是殺向莫燦。若是直接殺向莫燦也就罷了,卻偏偏先是往我這里沖,而后才中途折向莫燦。如果是因被語言激怒,應(yīng)當(dāng)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墓?,他這樣簡直就像是為了能成功擊斃莫燦才聲東擊西,而在一招沒能得手后,才又想要擾亂別人斗志的?!?/br>地上的人額頭上悄然落下冷汗。“而且他根本沒死啊,他還冒冷汗呢?!秉S翎羽指著他大聲笑了起來。“得了得了,我認了還不行嗎,”地上的人自動自發(fā)爬起來,肚子上的刀柄啪嗒一聲落在地面上,原來連刀頭都沒有。他把臉上一層滿是疙疙瘩瘩的皮面具撕了開去,露出白胖嫩滑的富態(tài)面目。原來這人是鯤組埋在鵬里的一個暗丁。黃翎羽被關(guān)這幾個月,在鵬組里只有莫燦、慕容熾焰和程平能接觸到,否則他就可出力解救了。那邊果然就有人“啊”的大聲驚叫,指著他站了起來,老久合不上嘴,最后才道:“怎么,怎么又是你!”還有人大笑著招呼他:“我一聽六十九就想到是你了,真沒點敬業(yè)精神,連代號都要和自己名字一樣?!?/br>“我還說是誰這么搞笑,打到半途沖到場中央自殺。原來還是路嗜酒你這老混蛋!”“你從十四歲第一次任務(wù)開始,每次的身份都是自殺收尾,煩也不煩!”路嗜酒很自覺地過去將剝下來的面具塞在慕容泊涯手里。如此精致的物件來之不易,但若讓敵人掌握到了制作的方法則更是危險。他隱蔽身份的手段高明,所以每次任務(wù)總能得到一塊新的面皮,但每一次的自殺也就代表著這塊面皮再無存在的必要。慕容泊涯貼身藏好,準備待回去再處理干凈。他向慕容泊涯樂呵呵地道:“這次總算派上了大用場,也不妄我丟了這么個苦心經(jīng)營的身份,哈哈!”他往屋子里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道,“怎么連十九都被留下了,那家伙忒暴力,可不好玩?!?/br>程平在地上抬起頭來,眸光一緊,正和路嗜酒的目光撞在一起。在鵬組之中,每兩年有一次純以武功相拼的排輩比武。根據(jù)武功高下重新確定各人的排位。天榜殺手的二十位以前,都可有自己的名字,而以后則一般以排位稱呼。程平認得六十九,因為他們也曾交過手。六十九是四年前才新補進的外員,武功雖雜卻也廣博,雖是新來,仗著迎敵時奇巧機變,僅過了半年就在排位戰(zhàn)時占了第六十九位的名號,當(dāng)時就讓程平費盡了心力才終于勝出。兩年之后再次排位時,名次變動不少,不少人在兩年里死亡,不少人因為在任務(wù)中留下了傷患而降了名次。程平從五十下進階到了二十上,而路嗜酒卻仍還是穩(wěn)當(dāng)?shù)赝A粼诹肆拧?/br>程平如今聽這些人說來,倒像是路嗜酒對六十九這數(shù)字特別喜愛,說不定當(dāng)年也是費盡心機故意要占了這個排名。沒人知道,路嗜酒之所以愛上六十九這個數(shù)字,除了因為名字諧音外,還和慕容泊涯有著老大的關(guān)系。也正因為此,他對慕容泊涯還格外的口服心服。不過這是前話,以后再提。第八十章誰可比肩路嗜酒被程平瞪得不爽,于是湊到慕容泊涯耳邊打小報告:“這人不是好東西,在鵬里雖然武功只是排在十九的位置,但因為最精擅于拷問刑囚之術(shù),在鵬里占據(jù)一席之地,也可經(jīng)常出入慕容銳鉞府中?!?/br>慕容泊涯忽然想起一事,在戰(zhàn)斗時他可以刻意避而不見,以免亂了專心。而刻下,卻再也不能忽視。他讓路嗜酒去和其他同伴趕緊準備離開事宜,自己往黃翎羽處走了過去。距離不遠,兩三步的功夫就到了面前。黃翎羽早就順著門框滑倒在地,仰頭看著慕容泊涯道:“這回我是真不能走了,勞煩你看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所謂“不能走”,按一般的理解,或是因為累而走不動,或是因為不想走而不走。若是這兩樣解釋,對慕容泊涯來說都沒有什么不好處理的。累的話就扛著走,不想走的話拿刀架他脖子上也要逼他走。再不走,莫燦那老變態(tài)就該卷土重回了。但是真聽到黃翎羽說出“不能走”的話,慕容泊涯卻覺十分不妙,如此平凡普通的字眼,聽在他耳里居然是血淋淋一般的顏色。大概是因為鵬組里最精善刑囚的“十九”竟會在黃翎羽身后的屋子里,大概是因為那枝歪倒在地上的拐棍,或許是因為黃翎羽膝蓋上層層緊裹的綁腿,或許是因為相見至今都還沒見過他行路的姿態(tài)。慕容泊涯額上不由冒了一層汗珠,蹲下身開始解他的綁腿。因為是用來固定膝部,所以黃翎羽當(dāng)初纏得很緊,解開后,綁腿附近的褲腿都起了明顯的折痕。他狠了狠心,終于隔著衣料有些小心地按了上去。入手冰涼,衣料下應(yīng)該是膝蓋的部位,是平整微凹的。黃翎羽不置可否地看著慕容泊涯低著頭不言不動,推推他說道:“里面那人不錯,比較有栽培的價值,能不殺還是不殺為好?!?/br>慕容泊涯輕輕握住他的一只手,緊了緊:“我們回去再說。先回去,要找人給你看看腿?!?/br>說完低下身將黃翎羽打橫抱了起來。黃翎羽臉色一青,又實在沒有氣力再去掙扎,頓時開罵:“你怎么可以用‘公主抱’,難看死了,你他X的有點美學(xué)觀念就給我用背的?!?/br>慕容泊涯只低下臉對了黃翎羽一眼,黃翎羽就啞了,他第一次產(chǎn)生了看不透慕容泊涯在想什么的感覺。那眼神很平靜很理智,很冷靜很鎮(zhèn)定,但是實實在在讓黃翎羽無法猜透,只是感受到風(fēng)雨過境的壓抑,所以本能地閉上了嘴。“收拾好了嗎?”“都好了!”一眾手下回答得干凈利落。“路嗜酒,把屋里那個帶回去?!?/br>“是?!甭肥染苿幼骱芸欤恢鲇谑裁纯紤],竟然也學(xué)著慕容泊涯一樣,把程平打橫抱在懷里。程平惱怒得不行,黃翎羽身形還未長開,橫抱在懷正好合適。他程平和路嗜酒差不多的體型,如此一抱,實在讓人羞辱不堪,想也知道吐血至極。“回去。”慕容泊涯簡短的下令,鯤員們順序出發(fā),前部后部牢牢相護,一起向最近的據(jù)點回去。洛平京城南部與北部的風(fēng)景大不一樣,因為土地平坦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