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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知道你一定會知道,四弟你放心,我許進(jìn)對諸位兄弟絕無半點虛情假意?!痹S進(jìn)嚴(yán)肅的說。沈白哪有心思套他,繼續(xù)閉上眼睛思考著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是慧光大師的芙蓉谷,如夢亦如幻一般;與他的對話也是,是空也不空。“半夢半醒之間?!边@是他現(xiàn)在的想法。馬車回到沈府,忠伯來傳話,說是同源書店那秦掌柜派人來傳話,讓他回來了就和許進(jìn)立即去‘古渡’茶樓。“喔?可說了有何事?”“沒有,只是特意交代了。“肖衍趕車陪我們?nèi)?,順子和大牛先回府?!鄙虬邹D(zhuǎn)身和許進(jìn)一起上車。從東街走到茶樓,茶博士看到他們來后把他們領(lǐng)到二樓的轉(zhuǎn)角,里面有一個小雅間,外面的人不容易看到。坐了一會,賈世清和秦玉就一起過來了,顯然是從同源書店趕來。“出了什么事情?”沈白看兩人問到。賈世清讓秦玉坐下說。“今天宮里來人了,說是明天造印處的人要去咱們的印房,看咱們的雕版和印刷的規(guī)模,如果合適有可能把部分的印刷給咱們。”秦玉說到,臉上有點興奮。沈白警惕的覺得事情未必就是這么簡單。“二哥,乾元書局一直是不是獨家刻印的?”“對啊?!鼻赜窕卮鸬健?/br>“那乾元書局是何人所開你可知道?”“不知道,說是和宮里哪位娘娘家有點關(guān)系,但是都不準(zhǔn)確。若不是四弟與我結(jié)義,我以前也曾經(jīng)懷疑過沈家?!鼻赜矜告傅纴?。“怎么,四弟覺得有什么不妥?”賈世清問到。“沒什么不妥,不過我猜的生意我們是拿不下來,宮里僅僅是試探我們罷了?!鄙虬捉忉尩?,要他相信皇帝會放這么賺錢的生意給別人,他第一個不相信,說是看看規(guī)模,不過都是套路罷了。“試探我們?”秦玉倒不是因為做不成生意沮喪,但是卻對這個‘試探’一詞有點恐懼。“二哥莫慌,我早就聽宮里人提起,說是宮里已經(jīng)研發(fā)出來了活字印刷術(shù),為造印處獨家掌握。我們同源書店近期來風(fēng)頭出盡,出書數(shù)量也很快,所以也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我猜想就是這個原因?!鄙虬撞聹y的說到,他也沒把握有活字印刷的事情,但是四大發(fā)明之一,想來穿越的皇帝宇文拓不至于會棄之不用吧?“四弟慢點?!痹S進(jìn)舉手打斷他:“什么是活字印刷?!?/br>“不盡知,好像是用銅或者鋁做成一個個獨自的印章,再到書頁模子里排成想要的內(nèi)容?!鄙虬装炎约毫私獾恼f出來,他在賭,賭事實既是如此。“好高明的方法,聽了就覺得可行,既然朝廷已經(jīng)可以這樣印書了,為什么不可推廣呢?”秦玉感嘆到,自己一生從事印書卻從未這樣去想過。“之前朝廷重文輕武,導(dǎo)致對外戰(zhàn)事失利,今上如此可能有抑文抬武之舉。而且,這樣一個絕密也是一種試探,對周圍人忠心的試探。”賈世清點點頭:“四弟說的對,這樣的陷阱恐怕不止這一個?!?/br>“幸好沒人知道四弟與我們的關(guān)系,那我們明天要怎么辦?”秦玉有點緊張的問。“我們又沒有什么新技術(shù),只是工種排序更加簡化,無須擔(dān)心,一切照舊。若是問起股東時,二哥只說這就是祖產(chǎn)即可,不要暴露我們就行?!鄙虬渍f完,看看哥幾個。覺得妥當(dāng),眾人都點點頭。第20章外出購地次日晚上秦玉派人來回話,說白天的檢查一切正常。宮里那邊傳來話,說是沈貴妃讓公子注意安全即好。這是指去壽州的事情。這次他的目的地,是壽州和廬州。四兄弟一起私下再次商議,賈世清還有沈白和許進(jìn)一起去,帶肖衍和大牛還有賈府的兩個下人一起隨行。在汴京創(chuàng)辦永安商行的事情提上議程,便由賈府的管事和秦玉負(fù)責(zé),先在汴京尋找店鋪,再到運河周邊僻靜的位置購置土地設(shè)立倉庫。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賈世清安排了一艘快船,眾人在運河上船,順汴水直下。“汴京擁有汴水之利,比之長安好上許多。昔者前朝時趕上荒年,運糧不便利使得國都長安不穩(wěn),天子要率百官外出度日。哎,現(xiàn)在再也不會有天子率領(lǐng)滿朝文武去洛陽避災(zāi)的場面了?!?/br>兄弟三人坐在船頭的小桌上喝茶,看著汴水賈世清有感而發(fā)。這個故事原本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時的事情,不知道這個時空前面又是哪個朝代,何代帝王曾經(jīng)如此。大河濤濤之上,往來的船只密集,由上往下順?biāo)兄鄣拇恍袕降靡p松許多,他們坐的船就是,只有掌舵的舵手把持即可,其他人都守在船兩邊以備不測,還是可以休息的。而逆水行舟的船只,不少則需要數(shù)個船工手持竹竿幫忙撐船。一些大商行的船隊都是首位相連,撐竿的船工從首船開始邊撐邊后退,走到船尾又回頭,如此反復(fù),好在汴水經(jīng)由多條支流的補水,水位平穩(wěn),不存在水淺拉纖的景觀。許進(jìn)側(cè)著身子坐,手持毛筆,用木板支起一張亦如寫生板的東西,板是貼著畫紙,他時而觀察,時而隨意的用毛筆寥寥幾筆,落筆有致即畫出了運河上的景致。連隊的運糧大船吃水極深,船頭立有“糧”字即為該類船隊。沿途水師的快船來回穿梭,帶刀的禁軍頭領(lǐng)著黑色披風(fēng),手握腰刀,身后站立兩名軍校,手持長戟,左右各四個劃槳的官兵快速搖動船槳,小艇乘風(fēng)破浪,靈巧的穿行。“汴水,淮水,長江,是經(jīng)濟命脈,而黃河則可以作為天然屏障來抵御外敵,四弟你說說看,今上為什么還有心要看向外族的那些草原荒漠還有高原呢?”賈世清小聲的說。“兵無常形,水無常勢,中外的富庶相差太大,許多外族連個城市都沒有,完全是游牧立命,看天吃飯,比之中原百姓的農(nóng)耕生活來,要苦上許多。一旦天災(zāi),只有靠搶奪才能活命,所以北邊百姓強悍耐苦,我們的百姓富庶卻羸弱。不過最好的防守就是平定周邊的外族勢力,使之融合到我們中原文化里來,將他們的茹毛飲血的生活習(xí)性改變。今上恐怕是看中此間的根本,才決定要釜底抽薪,徹底解決吧?!?/br>肖衍與順子坐在一旁,肖衍聽了沈白的話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席交談完后,許進(jìn)安心寫意風(fēng)景,也是難得,賈世清安心品茗也不說話打擾他。沈白讓順子拿來阮琴,撫琴為樂。琴音在運河之上悠悠傳蕩,琴音里一片古道西風(fēng),無盡惆悵懷古,流水綿綿述不盡千古風(fēng)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