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披了件外袍，坐在床邊，一只手撐在被子里，防著被子壓在莫沾衣的傷口上。

“呂大夫，麻煩您老又跑一趟。”賀輕舟將莫沾衣的手抽出來，讓呂大夫把脈。莫沾衣喊了一聲痛，便暈過去了。

“三少夫人只是睡過去了，身體無大礙。臀部的傷口裂開了，再治療比上次要費事許多，半個月內(nèi)少下床走動為好。三少夫人雖瘦，體格倒不差，吃些藥便好。另外，老夫勸公子一句，yin/藥傷身，房事莫急?！?/br>
呂大夫捋捋山羊胡道：“另外，男子之身承歡，畢竟不是正統(tǒng)之道，難免傷身。公子要是有心，不妨讓小廝去我醫(yī)館拿些對后/xue有益處的藥物，即可幫助承寵，對三少夫人也好?！?/br>
“我讓書硯送您回去，有什么藥，盡管開?！辟R輕舟問：“男子承歡，可有什么不適之處，望老大夫詳細告知?！?/br>
“不適之處可不算少。有一點，便足以令人為之膽顫心驚。常年承受的男子，到了晚年，后/xue有口合不上，需要帶著塞子，防止穢物掉落?！眳未蠓虻溃骸皻g館里頭年紀大的仆役，他們都是小倌退下來的，后面哪個不是帶著塞子過活。而且，在下面承受，次數(shù)多了，又不知進補，極容易被掏空身子。”

送走大夫，賀輕舟喚了畫雪端盆熱水進屋。接過熱水，便讓畫雪去熬藥。濕了帕子，給莫沾衣擦拭后面。索性早早的聽呂大夫一陣念叨，能讓莫沾衣少受不少罪。

“公子，夫人病了么？”書墨敲敲窗戶問：“我見書硯把大夫請過來了。”

“你進來?！?/br>
書墨從外間繞進來，彎腰行禮：“公子有什么吩咐？”

“屏風(fēng)后面有個丫頭，你把她拖出去，扔給畫晴?！碑嬊绲钠?，最適合調(diào)/教不懂事的下人。

賀輕舟垂眸，掩住眸中深思。他是該出手了，不是他不孝順，而是老太太逼人太甚。他若不發(fā)下脾氣，眾人還當他還是只幼年的小老虎呢。他一人吃不得什么虧，可莫沾衣腦子轉(zhuǎn)不開，他出門去，留莫沾衣在家，恐怕一兩次就丟掉小命了。

哼，還沒怎么用莫沾衣呢，怎么能讓他被人端掉，三少夫人這個位置，他讓誰坐上誰才能坐。這絕對跟心疼沒什么關(guān)系。

賀輕舟拿過搗好的草藥，給呼呼大睡的莫沾衣敷藥。

16古怪

莫沾衣一覺睡到大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屋里只燃著根蠟燭，光線昏暗。胳膊早麻了，動一動便刺癢難耐。他覺得后面很痛。但又說不清楚是哪里痛，整個屁股都痛，屁股里面也疼。

“唔。”莫沾衣試圖下床，但是手腳根本抬不起來。

“醒了？”賀輕舟聽到聲音，拿著盞燈從外間進來?！梆I不餓？我讓人去給你熱碗粥吃?！?/br>
莫沾衣?lián)u頭。他喜歡吃東西不假，可是他現(xiàn)在一點胃口也無?！盀槭裁次业膫谟痔哿?，早上明明已經(jīng)不疼了?！?/br>
“你把咱倆做的事給忘了？”賀輕舟薄怒質(zhì)問。這事怎么能忘。見莫沾衣眸子朝上認真在想，他從小榻上拿過一方汗巾，不滿道：“瞧見上面的血沒？你要是女子，這便是你在賀家少夫人身份確定下來的證明。別人見了，都得打心眼里承認你的身份。”

“當然，你是男子，不用講究這個。”賀輕舟的聲音緩下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抱歉：“可，那也是咱倆的第一次，我就隨手抽了張汗巾接在下面。后來你屁股上的傷口裂開，血流的太多，整個汗巾都紅了，褥子也濕了一大片?！?/br>
賀輕舟見莫沾衣不答話，有些虧心，反倒惱怒起來?！澳懵牰藳]？”

“我，我流血了？怪不得這么疼?！蹦匆曼c頭，示意自己聽懂了?！拔矣浀媚銐涸谖疑砩?，然后……”莫沾衣突然睜大眼，不敢置信的問：“你，你，你是不是碰了我那里？”

“嗯?！辟R輕舟一口承認。他跟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鴛鴦同帳，誰也挑不出錯。

莫沾衣臊紅了臉：“臟死了。沒想到你居然，居然有哪種嗜好。小解的東西怎么能往我哪里送，你，簡直豈有此理?！?/br>
“……”賀輕舟半響找回自己的聲音，問把頭蒙在被子里的人：“要不要吃東西墊墊肚子？”

“不要?！蹦匆碌穆曇魫瀽灥?。壞蛋，用這么古怪的法子欺負他。他又沒做錯什么。

“那我去外間看書了?！辟~簿還有好幾本沒有看完，明天他還有事要做。

莫沾衣露出一只手來：“給我倒一大杯水?！?/br>
第二天清晨，畫雪和畫晴放輕腳步，端了水盆和漱口茶進來。莫沾衣早就醒了，從床幔里探出頭，招招手讓畫雪上前些。

“輕舟呢？”

畫雪福一禮，捂著帕子笑：“夫人和公子感情真好，才一會不見便找呢?！?/br>
畫晴斜了一眼，對畫雪言道：“就你話多，還不趕快伺候夫人梳洗，一會公子回來了，仔細挨罵?！?/br>
“他人呢？”怎么說來說去，沒人回答他。

“公子去給老太太請安了?！碑嬔┠眠^帕子要給莫沾衣擦臉，后者嚇得鉆回床幔里。畫雪便要將床幔掛起來。莫沾衣焦急道：“千萬別，好jiejie，我還未穿衣服。你們把東西擱在床前，我自己來。”

畫雪和畫晴是女人，莫沾衣雖然總喜歡偷偷瞧她們，跟她們說說話，但是不愿意過分親近。兩個丫頭見夫人不肯讓她們服侍，便叫書墨過來伺候。

莫沾衣一見書墨，趕緊把人拉到床邊，把昨天發(fā)生的事跟書墨敘說清楚。

“還有這等事？”書墨驚奇萬分。

莫沾衣?lián)v蒜般點頭：“可不是。你家公子古怪的很。我，我很怕他。”

書墨為難，良久下定決心般對莫沾衣道：“我?guī)湍闾映鋈グ?。硯哥說你是被搶來的，你回你的山上吧?！?/br>
“不行，我?guī)熜謳兹诉€在輕舟手里呢。萬一，我走了，他折磨我?guī)熜謧冊趺崔k？”

“不會。公子不是惡人，雖然有時候愛罵人，但脾氣還是很好的，從來都不做壞事。”書墨對公子的人品有信心。

“在說什么呢？”賀輕舟笑著進來。先在門口洗了手，很快畫雪畫晴便領(lǐng)著丫頭們把飯菜端上桌。莫沾衣不能下床，賀輕舟讓她們在床前擺張小桌子，兩人坐在床邊吃。

書墨在一旁伺候著，怎么看賀輕舟怎么想吐。他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