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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余澤:“不可能!他體溫一直高!”梁誠憂心忡忡地看他:“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他的正常體溫是多少,但是他現(xiàn)在確實出現(xiàn)了問題。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我會叫汪醫(yī)生去看他。而且我認(rèn)為你也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我會叫人頂替你的工作,這幾天先好好休息吧。”余澤:“你瘋了?!他身體一直很好,誰病了他都不會病。不行,我去看他!”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余澤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只是下意識地否決梁誠的話。趙修平的身體一直很好,之前自己和他一起掉進(jìn)洞里來的時候,自己又冷又餓,根本抗不過去,但是趙修平卻一點事都沒有。他的身體比自己好得多,就算是所有的人都病了他都不會病的。901訓(xùn)人訓(xùn)得那么厲害,☆、第五十四章“所以……”余澤目光茫然,說話都有些遲疑,他還在想梁誠剛剛說的話,疑惑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幻聽,“你的意思是說……他本來就要……死了?”剛剛梁誠的話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在聽天書,半天才理解了他的意思。余澤腦子里現(xiàn)在空空如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之前梁誠明明不是這么對自己說的,他說趙修平只要每個月打針就行了,沒有其他的問題。可是現(xiàn)在,死?趙修平?怎么可能?!梁誠嚴(yán)肅地盯著他:“當(dāng)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但是可能性確實不大。”他說趙修平手里現(xiàn)在阻止轉(zhuǎn)化的藥已經(jīng)只剩不到十個月了,更何況每打一次,他都會更加疼痛虛弱,現(xiàn)在他們的醫(yī)療條件也不好,能不能再撐三四個月都很難說。現(xiàn)在對趙修平來說,只有三種可能,要么回wata將實驗繼續(xù),或者是徹底做實驗將變異逆轉(zhuǎn)回去,第三種就是一直撐著,到死為止。他不想回wata,就算回去,喬伊斯也肯定不會讓他好過,所以就只有第三種可能了。“哦?!庇酀烧拇饝?yīng)了一聲。接著,他轉(zhuǎn)身一步一步往溶洞里走去,成群的雨燕從他頭頂飛過。梁誠著急跟上:“你現(xiàn)在還不能去找他!小心傳染!余澤,你不要沖動——”但是余澤根本不聽他的勸,就是一個勁地往趙修平房間走,路上所有人都被他們之間的爭執(zhí)吸引了目光——“不行,真的不行!你聽我的余澤,等汪醫(yī)生看過他沒事了我就讓你進(jìn)去?!绷赫\擋在他前面好言相勸,但是余澤卻仿佛沒看見他似的,完全不加理會,面無表情直接繞過去——梁誠沒辦法了,只能從后面抱住他,扯著嗓子叫旁邊的人:“過來幫個忙!”誰知道余澤現(xiàn)在力氣大得驚人,像瘋了一樣用力掙開,把梁誠弄得踉蹌了兩步,眼鏡都掉了。“cao!”一向文質(zhì)彬彬的人突然罵了一句,喘著粗氣,“你們行!老子再也不管你們的破事兒了!”余澤本來推門要進(jìn)去,根本沒注意周圍的情況,這時才被梁誠突然之間的怒火弄得回了神,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走。只見梁誠臉被氣得通紅,眼中爬滿了紅血絲,直指著余澤的鼻子:“你不是要找他嗎?!找??!我讓你找!讓你們死一起去吧!兩個傻逼!老子是瘋了才管你們這種神經(jīng)??!”罵了了余澤一通,梁誠罵爽了,直接掉頭一腳踹開趙修平房間的門,指著里面:“你進(jìn)?。∵M(jìn)去了你就別給我出來!要死一起死,要是沒死一起,誰活我崩誰?。?!”余澤站著沒動。梁誠:“慫了?怎么不——”余澤邁步進(jìn)去,經(jīng)過梁誠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br>門在身后關(guān)上,梁誠臉上怔忪了一陣,慢慢地把手放下。旁邊的人還在圍觀,他勉強擠出個和平時類似的和煦笑容,其實臉上歪七扭八地,簡直像個鬼臉:“都干你們的事去吧,散了散了。”那些圍觀罕見的“梁頭發(fā)怒奇景”的人一激靈,被這鬼臉嚇個半死,立刻走了個一干二凈。梁誠在房間外又低頭站了一會兒,走兩步俯身撿起眼鏡來,拿襯衣擦干凈又戴回去,恢復(fù)了以往鎮(zhèn)定從容的模樣。“都是群屁大點事兒就要死要活的傻逼?!?/br>-借由外面透進(jìn)來的一點光,余澤看到趙修平坐在桌邊,背對自己。“還剩多長時間?”他聽見自己問。梁誠說是一回事,但是這種問題,還要從趙修平嘴里聽見,余澤才能死心。只可惜任他內(nèi)心多翻江倒海悲痛欲絕,趙修平的背影看上去都一如往常。就像余澤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男人站在直升機上,俯視自己與失陷的陸地,沒有半點同情。“大概三個月?!壁w修平很平靜地回答。余澤這才明白之前那些人走的時候,趙修平為什么要答應(yīng)多給他們一份東西,每人兩份儲備,一共六個月,趙修平給了他們自己三個月后的那一份,怪不得他說沒人會挨餓。死人怎么會吃東西,是吧?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死,從他們離開wata那天就知道,怪不得之前他非逼自己做手術(shù),把自己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余澤一直以為那是趙修平對自己最不好的時候,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感受,做事冷酷無情,卻沒想到只有那次才是他最仁慈的時刻。從此之后,不管他對自己說了多好聽的話,他吻自己也好,他的每一次保護(hù),對自己流露出的感情,其實都帶著恨。“所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分手嗎?”余澤問。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傻逼。余澤有時候自戀得認(rèn)為自己還算識人,而趙修平雖然大家都怕他,但他確實也沒做過什么壞事,余澤認(rèn)為他嘴硬心軟,人還不錯。現(xiàn)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趙修平還是背對他:“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br>“這時候就給我選擇的權(quán)利了?”余澤諷刺的問。“……”“還挺不錯的嗎?但是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說?我死皮賴臉跟著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親你的時候怎么不說?我想和你上床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你麻痹!怎么沒臉說話了?!”余澤上前兩步一腳踹翻趙修平面前的桌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