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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有了更廣闊的選擇空間,留不留下,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能說了算的了。那三個人走在人群最后,遠(yuǎn)遠(yuǎn)看了趙修平一眼,對余澤笑了笑,什么都沒說,也排隊去了。余澤和跟趙修平回到房間。“你給他們那么多干什么?!剩下的人說不準(zhǔn)還要得寸進尺,而且病人比他們更需要物資,全讓他們拿了算什么事兒?他媽的,老子就算是喂了狗也不給他們?!?/br>雖然房間里黑黢黢的,但是余澤還是精確的在桌子上拿到了杯子,狠狠灌了一口涼水。之后他恨恨一抹嘴,還準(zhǔn)備說什么,就聽見趙修平在黑暗中的低笑聲:“沒想到你比我還狠心啊余澤?!?/br>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口涼水,還是趙修平的笑聲,余澤心中本來還燃燒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下來。但他還是悶悶不樂地坐在凳子上,一條腿屈起來:“不是我狠心。你多給他們一份,我們東西就都少了,說不準(zhǔn)還要有人餓肚子。媽的,東西都是我們一點一點冒險從外面弄回來的,他們干過屁啊?!?/br>趙修平蹲在他身前,仰頭聽他說話,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好了,相信我,不會有人挨餓的?!?/br>余澤沒吭氣。趙修平又說:“那你還不高興的話,我現(xiàn)在去管他們要回來還來得及,相信我對付他們沒問題。我這就去,保證把他們——”說著他就要站起身,余澤這才拉了他一把,笑罵:“有病吧你?!?/br>有人的手反握住他。黑漆漆的房間中,兩人安靜地接吻,等分開的時候,余澤忍不住低聲說:“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嗯?”余澤:“雖然他們都挺怕的你的,但是我覺得你對我挺不錯的。就是以前……算了不說了。”說著他往床那邊走去,聽見身后的人問:“我以前對你很不好嗎?”趙修平說話的語氣不太對頭,像是生氣了,余澤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補救:“其實還行,還行——”但是黑暗中的人沒有聽他的補救,而是自言自語地說:“確實不太好。”也不能說一直不好。但是趙修平這人陰晴不定,還有些反復(fù),并且一直沒什么悔改的意思,這比對別人一直不好,還要更傷人。但是余澤從來沒想象過趙修平會這樣反思。就這一句話,聽得余澤汗毛倒豎,簡直以為身邊的人是被什么東西給附身了。“你……咳咳,你不用太在意,畢竟我們以前,咳咳,以前也不是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不是?”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現(xiàn)在什么關(guān)系?”趙修平突然問。余澤頓了一下,登時無語凝噎,覺得自己剛才的自責(zé)簡直是個天大的錯誤,直接掀被子上床。趙修平跟著躺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說:“以后不會那樣對你了。”“唔?!?/br>這天深夜,外邊的人連夜領(lǐng)東西走人的聲音一直未絕,余澤睡了,但是趙修平卻一直睜著眼睛想事情。想著想著他差點兒笑出來。余澤畢竟還是年輕,竟然覺得自己對他好。這世界上真是沒有比自己對他更不好的人了。-余澤一直自認(rèn)這么長時間來,自己已經(jīng)成熟了許多,但是繼那夜那批人離開之后,溶洞中持續(xù)不斷地有人離開,還是讓他有點難過。所幸的是,后來的人都是三三兩兩的,沒再發(fā)生要物資的事情,走得還算和平。僅僅過了七八天,溶洞里走了一小半人,又有幾個病人去世了,整個溶洞里冷冷清清的。而且在這次瘟疫中,也屬小孩兒生病的最多,救回來的最少。少了小孩兒的歡聲笑語,整個溶洞里就像是死了一樣,毫無生氣,連仙人掌都有點無精打采的。它因為身上有可能攜帶跳蚤,被一口氣關(guān)了籠子好多天,連毛都掉得多了,整只貓立時瘦了下來,蔫蔫地。前天李源那傻逼還嘴欠跟余澤說:“你這貓看起來不太妙啊,是不是年紀(jì)太大了?嘿,快給它吃點兒好的吧!”當(dāng)然,之后余澤把他修理了一頓,以至于李源之后兩天看見他就繞道走。不過他們現(xiàn)在人手少了,很多事情都要大家分開去干,彼此之間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連趙修平和余澤,也就是晚上才能碰個頭而已。“這是今天的單子——汪醫(yī)生剛才去查房,有個兩個病人好轉(zhuǎn)了,說如果能好徹底,馬上就可以從隔離里出來了?!?/br>余澤站在桌子后面接過單子,掃了一眼便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真是辛苦你了?!?/br>接著他在地上的箱子里將單子上的藥找出來,遞給來人。余澤這幾天在平臺處負(fù)責(zé)核對名單發(fā)放藥品。藥品種類劑量繁雜,但是因為他記憶力好,所以這工作也非他莫屬,干起來比別人利索多了。幾個醫(yī)生都剛剛查完房,遞來的單子絡(luò)繹不絕,余澤從藥品種類劑量上就能看出來病人的情況。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但總的來說還是好消息居多:他們已經(jīng)有幾天都沒有新的人感染了。汪醫(yī)生說,如果這樣下去,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可以徹底告別瘟疫。這個時候洞口里走出來一個人,是b區(qū)負(fù)責(zé)體溫檢測的,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姑娘。照理不管什么情況,這時候她都應(yīng)該直接去跟梁誠說。但是找藥的間隙,余澤注意到她先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之后飛快地瞥開目光,才小跑著往梁誠那兒去了。有點奇怪。余澤立刻將手上的單子遞給旁邊的人:“幫我頂一下,馬上回來?!?/br>他往梁誠他們那里走去,聽見只言片語。“……三十九度八……比平時……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隔離了……嚇?biāo)牢伊恕?/br>“誰發(fā)燒了?”他問。只見那姑娘猛地轉(zhuǎn)身,看見余澤時臉色慘白,眼睛都不敢看他,慌慌張張地對梁成說:“那我先回了,你們聊你們聊?!?/br>接著便埋頭走了。余澤這時候還有點懵,以為自己哪兒嚇到這姑娘了。這時梁誠轉(zhuǎn)身擔(dān)憂地面對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余澤,你不要緊張,有件事要告訴你——”他越說余澤越緊張。“——趙修平上午因為發(fā)燒已經(jīng)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