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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職‘抽替’是吧?”“……”“行啊,”何修懿說,“抽唄,沒問題。”想了一想,何修懿又說道,“20萬挺多,這場就當贈品了。”雖然已經(jīng)離開娛樂圈多年了,但何修懿也很清楚,裸替或者其他的“替”,替挨打,替落水……甚至替吃大魚大rou,替任何事都是很正常的?,F(xiàn)在的“替”多種多樣,據(jù)說,還有吻替、跪替……當紅小生們不愿意演的,總能找到個替身來解決。何修懿走回了片場,看見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忙活“抽耳光”一幕的布景、燈光。柳揚庭坐在一張椅子上,眼睛紅通通,像一只柔弱的兔子,明顯剛剛哭過一場,呼吸也是只進不出,抽抽搭搭,還對他面前的李朝隱說:“我下個休息日就去醫(yī)院開一個證明來……”“不用了,”李朝隱道,“休息日就待著吧?!?/br>“嗯?!绷鴵P庭伸手用掌心擦眼淚,嘴角露出了頗為堅強的微笑,“多少年都沒哭過了……太丟臉了……您忘了吧……”他這么一抬頭,正好看見了剛出現(xiàn)的何修懿,局促地站起身,當眾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前輩,抱歉……這應該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我給前輩添麻煩了,特別特別過意不去?!?/br>“……”何修懿說,“沒事?!弊鳛橐粋€替身,還能怎么說呢?別說柳揚庭有理由,就算沒有理由,他也是要替的。柳揚庭又道:“我會盡量補償前輩。前輩以后若是有事,盡管來找我?!?/br>“真的沒事,”何修懿說:“我不會去找你的。”左然站在一邊,對于何修懿這一次的“贈送”態(tài)度相當?shù)仃幚洹?/br>……“沈炎”抽“宋至”耳光這場戲,其實是劇情的重要部分。此前宋至在城中開店鋪,為全家的生活左右奔波。終于,他用攢下的錢為家里蓋了一間新房子。母親帶人搬去新家那天,特地敲鑼打鼓,一路慢慢地走,目的就是向村里的人們炫耀兒子——她想要說,她是一個寡婦又怎么樣?誰知這次“喬遷”也是一次災禍。宋至父親當過當?shù)氐刂髁旨依咸珷數(shù)南氯?,林家老太爺臨終前曾允諾給宋至父親一些銀元。結果,老太爺去世后,林家人堅決不認賬,宋至父親也只能作罷了。這回因為需要添置家具,大哥帶著他的兒子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再次去林家要。沒有想到,因為林家痛罵他們無賴、扯謊,大侄子氣不過,與對方動起手。林家勢力龐大,侄子最終被關進了大牢。而這遠非噩夢結束。因為在城市開拓了眼界,宋至曾出錢讓第二個侄子到城里好好念書。一次,二侄子在桌子上跑,跌下來后yinnang磕在了桌子角,從此無法生育,而宋至的嫂子,也因傷心過度,不適合懷孕了。在這種情況下,母親緊急讓宋至回村子生活并且娶妻生子,擔起作為家中頂梁柱的責任。這階段的宋至,正打算跟著沈炎去北平。宋至在痛苦的猶豫之后,選擇了回到小村子,幫助家族“開枝散葉”,不讓他守寡的母親再多cao心。宋至認為,這是他在家庭危難之中應當完成的事,他不能因為他自己個人歡樂,給母親、哥嫂增添更多的悲苦。何況,他總認為,兩個侄子苦難的“因”,都是由他所造成的——他要補償。在傳統(tǒng)的中國家庭當中,每個“個體”,都是為了大家族而服務的。在宋至心意已決時,他到沈炎家中告別,而沈炎明白了他已無力挽回。于是,為了讓宋至“不掛念”,安安心心娶妻生子,他給了對方一耳光,打碎他們之間所有可能。在李導喊出“a”之后,何修懿迅速入了戲。他的眼中寫滿絕望,極力忍耐,脖子上的青筋鼓起,一跳一跳,注視著面前的左然,輕輕說了句“對不起”。何修懿很清楚,他的這些表演到時在影片中會全部被剪掉——這一段的特寫會由柳揚庭拍,而他自己的出鏡呢,就只有被打的瞬間。攝像機會在他的側后邊拍攝,并將焦點放在左然身上。左然到時一個巴掌呼將過來,他表演被扇時的背影就行了。正因為是這樣,李朝隱導演才會用替身,何況何修懿本來就長得和柳揚庭很像。不過……為了能讓左然更加入戲,何修懿還是念了“宋至”的臺詞。按照劇本,說完“對不起”后,左然應該給何修懿一個響亮耳光,吐出一句:“這就是我給你的回答——滾!”然而……左然那個巴掌,簡直像是輕撫一樣,羽毛一般落在何修懿的臉上,仿佛情人間親昵的玩笑一般。就算是扇五歲小孩,小孩都不會覺得疼。“停停停。”李朝隱叫,“太輕了!再來一條!”再來一遍,還是那樣;又來一遍……沒有區(qū)別。“左然……”李朝隱頭痛了,“你有過三次不過嗎?”左然依然十分冷淡:“沒有?!?/br>“那這怎么?”“入不了戲。”“……”左然提出了個要求:“我看一下錄像,體會體會自己到底差在哪里?!?/br>“來吧?!?/br>監(jiān)視器旁,左然抱著胳膊反復觀看錄像,一如既往地優(yōu)雅,但何修懿總是覺得平靜的水面之下有什么東西正在翻騰。半晌之后,左然突然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李朝隱,開口道:“李導,替身被抽完臉都不敢甩過來?!?/br>“……”幾秒過去,李朝隱點點頭,“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其實我剛剛也在想這個——最后的確不大自然,這場最好不用替身?!?/br>說罷,李朝隱站起身,讓張熙叫來了柳揚庭,并對柳揚庭道:“拍一條試一試,爭取能一次過,拍完劇組給你放一天假好了——實在不行我們再回去用替身?!?/br>“……”柳揚庭抿了一下唇,說,“抱歉……抱歉讓劇組這么費心……我努力?!?/br>“左然,”李朝隱又看向左然,“能不能一次過主要取決于你。柳揚庭是被抽的人,沒有什么肢體動作。畫面效果由你承擔,你這次最好能入戲?!?/br>左然看著自己的手,動了一動指節(jié),說:“嗯?!?/br>同一場戲,換人重新開始。柳揚庭蹙起漂亮的眉頭:“對不起……”對面,左然演技瞬間變得出神入化,突然伸手,又快又狠地劈頭便給了柳揚庭一耳光:“這就是我給你的回答——滾!”耳光聲響徹了整個片場,每個人的心頭都是一驚。眾人都驚訝地睜大了眼,難以相信自己所看見的——兩次表演差這么多?左然將柳揚庭扇得一個踉蹌,柳揚庭站都快站不穩(wěn),簡直被對方打懵了。“喂……”李朝隱都嚇了一跳——他這輩子見過的真打多了去,但是也沒見過有真打這么狠。左然收手,問:“行了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