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感，何修懿則有著纖長流暢的線條。

兩個人又重新拍了一條——這回，過了。

在李朝隱宣布“完工”后，左然雙手突然緊摟住何修懿，將頭埋在何修懿的頸間——鎖骨上方那個精致的頸窩處。

“……左老師？”何修懿頗詫異地望著左然的頭頂，“怎么了？”

左然回答：“突然有點頭暈。”

“……”何修懿伸手扶了下左然，“沒事吧？為什么會突然頭暈？”

左然搖了搖頭：“血糖有一些低，休息一下就好。”

“……這樣?！焙涡捃惨矒ё∽笕?。方才，左然搖頭時柔軟的黑發(fā)掃過他頸間，讓何修懿有些酥癢，而且那種酥癢一路直達他的心口，令他猛地戰(zhàn)栗了下，甚至差點起了生理反應。

李朝隱也問：“怎么了？”

何修懿道：“左老師突然有點頭暈，站不住，需要休息一下，我扶著，馬上好，抱歉了?！?/br>
“啊？”聽說影帝頭暈，李朝隱和凱文急忙走上前去，“快快快，坐下?！睆牡诙扉_始，拍攝現(xiàn)場便只有兩個主演、導演和攝影師等少數(shù)幾人了。

“……”左然將頭從何修懿頸間抬起，“沒事了?！?/br>
李朝隱、凱文仔細看了看左然，發(fā)現(xiàn)對方眼中的確是一片清明，總算放下了心：“是片場太悶了？”

左然回答：“大概?！?/br>
……

戲份全部結束，何修懿穿上了衣服，走出房間，與他能找到的所有劇組人員一一道謝、道別。

李朝隱笑了笑，并肯定了他的演技，真誠地祝愿何修懿能夠重新回到浪尖。

周麟明顯不待見他，一直自顧自地抽煙。

凱文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后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很詭異。

錄音師也笑了一下。

剩下的人基本……都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收拾東西、商量事情，連正眼看他都沒有。

也是……何修懿想：他只不過是個裸替罷了……有誰會關注這樣的東西呢。

在于柳揚庭道別時，柳揚庭羞澀地笑道：“前輩演技精湛，我……我會努力的，爭取能夠跟上前輩，不讓觀眾看出差距?！绷鴵P庭之前離開了兩天，剛剛回到劇組，準備在何修懿離開后繼續(xù)拍剩余的戲。

旁邊有人拍了下柳揚庭：“柳小鮮rou，你都紅破天了，性格不要總是這么軟啊?！?/br>
柳揚庭低著頭，有些受寵若驚：“我？我紅嗎？我不紅的……哪里紅了，只是最近把這輩子的好運全部透支了，才有幸遇到了幾個喜歡我的天使……我努力只是為了讓他們開心?！?/br>
何修懿忍不住在心里刷彈幕：還不紅？你還要怎么紅？隔三差五便上熱搜，新聞上到處都有你……片刻之后，何修懿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別杞人憂天了，加油?！?/br>
最后一個道謝、道別的對象是左然。

“左老師，”何修懿道，“五天來……我學會了很多東西。”

左然注視著何修懿，口中卻是一言不發(fā)。

“我馬上就離組，想跟你道個別。”

左然十分冷淡地道：“知道了?！?/br>
何修懿想了想：“那……那就這樣了?！彼緛硐朐僦v幾句，比如“有緣再見”之類，不過想想對方是個影帝，自己只是一個拍五天戲的小替身，未免有攀交情的嫌疑，話臨到嘴邊又咽下了。

左然看著何修懿的臉，似乎在等對方繼續(xù)講，見何修懿突然轉身，眸子難以察覺地暗了暗：“對了?！?/br>
“嗯？”

“李導應該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吧？”

何修懿點點頭：“有?！?/br>
“那就好。萬一有需要補拍的地方，再找你?！?/br>
“嗯?！焙涡捃苍俅尉磁迤鹱笕?。這左影帝，心里真是時時刻刻都想著戲。

“還有，”左然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夾，用漂亮的手指拎出一張表格：“這是劇組的通訊錄，你若有事也可以隨時講。”

“好，謝謝。”

“這張通訊錄給你了——我已經問過李導了?！?/br>
何修懿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通訊錄上密密麻麻地羅列著電話。左邊一欄是姓名欄，右邊一欄是電話欄，第一行便是李朝隱導演。姓名是按職責排的，先是“導演組”，包括導演、副導演、執(zhí)行導演、場記，而后是“制片組”，第一個是周麟，下邊是制片主任、生活制片，接著是劇務組、攝影組、美工組、錄音組……最后才是演員。

何修懿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非常奇特。

就是左然。

左然占了好大一片空間，右邊一欄不僅列了手機號碼，還有宅電號碼、郵箱、微信、QQ、Skype……等一大堆。

“……”何修懿想了想，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左然角色太重要了，生怕人找不到，因此將各種聯(lián)系方式全部寫在上面了。

再看看下邊那個柳揚庭——只有手機號碼，敬業(yè)程度差距明顯。

何修懿仔細地疊好，抬頭對左然笑了笑：“好的。”

“嗯?！?/br>
“那拜拜了?！?/br>
左然依舊是一個冷冰冰的：“嗯?！?/br>
旁邊柳揚庭看見了，露出了一個厭惡的神情。

……

何修懿背著裝衣服的包緩緩地向門口走去。

五天演員生涯，已經是結束了。這是他極為短暫的愉悅時光，而此時，它正快速地朝著遠方的地平線消形斂跡。

再見了。

再見了，。再見了，劇組。再見了，沈炎，再見了……左然。

——就在這時，演員副導演張熙突然叫住何修懿：“喂，你等下！”

何修懿：“……？”

張熙幾步走到何修懿的面前，說：“那誰，等下你再替柳揚庭演一場?！?/br>
“……？”何修懿問，“又加戲了？”

“不是，”張熙回答，“后邊還有場戲，柳揚庭有點不大方便演，李朝隱導演讓你替一下?！?/br>
何修懿問：“是什么戲？”對于演戲，他有渴望。

張熙塞給了何修懿幾頁分鏡頭腳本：“是沈炎抽了宋至一個耳光——你看看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左然：老婆還是不明白，愁。

第11章開拍（九）

聽見副導演張熙的話，何修懿低頭看了看劇本，問：“柳揚庭怎么不能演了？”

“哎，就是吧，”張熙回答，“柳揚庭的身體一直不好，進組以來病了好幾回了，總要吃藥，他剛才說，他有過敏性皮膚病，用力一碰就腫，一整天才能消，拍這場戲有點麻煩。柳揚庭看起來細皮嫩rou，出了印子確實不容易消?！?/br>
何修懿：“……”

“為了效果，李導讓左影帝真打，不能輕扇，這場你替他演了吧。”

“哦，被抽耳光？”何修懿抬眼，“裸替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