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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避風的港灣。是什么東西落在他裸↑露的脖子上,像是輕柔的,迷戀的吻,肖重云猛然清醒過來!“放開我?!?/br>周天皓第一反應是抱住肖重云,打電話喊醫(yī)生。他低頭看懷里的人,覺得與平日不一樣。他靠在自己身上,眼睛緊緊閉著,全身仿佛沒有力氣,臉很熱,極度蒼白的皮膚上暈起不健康的潮紅色,有一種異樣的美感。周天皓全身都僵住了,不敢再動,仿佛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所剩無幾的自制力就會全面崩盤。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口袋里拿手機,然而肖重云往他身上靠。非常細微的動作,細微得他幾乎以為自己感覺錯了。肖重云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脖子往后仰起來,嘴唇輕輕地擦過他的皮膚。周天皓轟地一聲燃了起來,手機啪地落在地上。他收緊手臂,俯身向著那自領口裸↑露出來脖頸,吻了下去。唇間柔軟的觸覺,輾轉反側,肖重云肌膚本身隱秘的氣息,啊,周天皓知道,自己就是個趁人之危的禽獸,簡直禽獸不如,毫無廉恥。但是就算天塌了,他也要繼續(xù)毫無廉恥下去。就算有人拿槍指著他的頭,也要先完成這個綿長誘惑的吻。突然懷里的人不動了,低聲道:“放開我。”那種嚴厲的,冷靜的,幾乎清醒的聲音,幾乎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肖重云已經睜開了眼睛,大概是為了保持這種清醒,他把下唇咬出一道血痕,痛得眼睛里仿佛包了一汪水。可是剛才的旖旎情愫已經不在了。他重新成為那個包容他的,引導他的,一直在高處俯視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東方的肖”。“扶我出去?!?/br>周天皓湊得更近一些,肖重云又說了一遍,這回聲音稍微清楚了一些:“扶我出去,窗戶打開?!?/br>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根本不能走路,周天皓手穿過膝蓋彎,直接把人抱了起來,抱到外間的門面里,放在常坐的躺椅上。他折騰了幾分鐘開了防盜卷簾門和玻璃店門,晨風與霧氣一起灌進來。肖重云躺在椅子上,眼睛閉起來,閉目休憩,周天皓就站在門口,想把大衣拖脫下來給他蓋上,卻一步不敢過去,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學生,不敢去見老師。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打電話喊醫(yī)生。還沒撥完號,就聽見肖重云開口:“不用了,我就是有點低血壓,躺一會兒就好了?!?/br>周天皓一直保持著健康的生活方式與應有的鍛煉,并不知道低血壓犯了是什么樣子,雖然覺得不太對,也沒有太懷疑。他把手機收起來時,肖重云問:“你說那天的話,當你沒說過。”“是的,”周天皓攥緊拳頭。“你讓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br>“是的。”肖重云疲憊道:“我做到了,你呢?”因為攥得太緊,指甲扣到rou里,疼痛帶回了理智,將內心的燥熱平復了一些。周天皓低頭:“肖學長,對不起?!?/br>肖重云從躺椅里坐起來,似乎已經恢復正常了。他拉了一條毯子蓋在腿上,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突然啞然失笑:“我剛才暈得太厲害了,不太記得發(fā)生了什么,謝謝你。我頭還有點痛,不太能走,你能再幫個忙嗎?幫我把里屋的窗戶也打開,把那本丟出去。如果地上還有那種小香珠,撿起來一起扔掉,味道太難聞了?!?/br>那個笑容如果能夠解讀出來,應當是過往不究四個字。過往不究,下不為例。就像一頂桎梏從周天皓肩上卸了下來,他松了一口氣。胸口空得發(fā)痛,他想只要學長愿意追究,自己是很愿意將枷鎖戴上的,大不了就是言而無信,禽獸不如而已。可是他偏偏不追究。周天皓走到里間,推開窗戶,一拳打在墻上,墻灰簌簌地落下來。可是他偏偏不追究啊。他額頭貼在冰涼的墻壁上,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失望的收起來,才開始整理東西。房間里有一種炙熱的香氣,濃重的辛香香料,只有一種調性,熱情洋溢。粗看有點東方味道,細嗅下全然不同。這似乎是一種仿香,很熟悉的氣息,但仿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卻察覺不出。香氣來源于夾在書里,又散落在地上的固體香珠,學長似乎很不喜歡。他蹲下來,一粒一粒把香珠撿起來。等收拾好所有東西再出去時,他又是那個lotus那個天賦過人,玩世不恭的二當家。周天皓很快訂了返程機票回上海,臨行前一天說手還痛,要求學長開車帶他再去吃包子。肖重云倒真的有點不放心了,怕是化膿感染,一車就往醫(yī)院開。他急中生智:“不用不用,我沒帶醫(yī)???!”可是肖老板有啊,他社保醫(yī)保都買了,樣樣齊全,還給小鬼也買了一份。排了大半天的隊,老醫(yī)生面色嚴肅,把周天皓手上的紗布拆了,扶著眼鏡湊近了看,搖頭:“你們來得太晚了?!?/br>肖重云心中一緊:“怎樣,感染得很嚴重?”老醫(yī)生把兩個人趕出診療室:“早就自己好了?!?/br>紗布拆了,周天皓被刮傷的手除了結了點細小的疤(醫(yī)生說很快就會自己掉),并沒有任何問題。他捂著結巴的地方,強行狡辯:“真的,我真的覺得很痛,可能是心理作用。學長,你明白那種明明外表沒事,內心卻痛得要命的感覺嗎?”這個理由一看就不及格,肖重云卻點點頭:“我理解?!?/br>他送周天皓去機場,一路無話。到了候機廳,周天皓不讓再送了:“肖學長,我最近很忙,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再來了。”“也許是明年,也許就不來了?!彼曇粲悬c澀,“‘蜀錦’會有你一半的署名,還有相應的收益,emma會聯(lián)系你?!?/br>“不用了,不要把我的名字寫上去?!毙ぶ卦朴窒肓讼?,“不過錢還是可以打到我賬上的。”周天皓念念不舍地走了兩步,又回頭問:“你家小朋友的參賽作品,能夠按時上市嗎?我可以幫忙?!?/br>這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分量卻很重。算時間,下一個季度的作品早就定好了,涉及到公司內部利益劃分,就算是lotus的二老板,現(xiàn)在再做任何一個微小的調整,也困難重重。有這份心是好的,肖重云搖了搖頭。周天皓雖然說不會再來c市了,還是定期在網上傳給他一些“蜀錦”的資料,包括小試,中試,最后定香時的細微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