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0
金宮的法寶,我解不開,必須等青雄來,注意了,鴻俊,青雄才是最危險的?!?/br>鴻俊眉頭一蹙,望向玉藻云。“鯤神預(yù)知未來,鵬王洞察人心?!庇裨逶茦O低聲道,“青雄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讀心,只要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動念就將知道你想什么,一切思考都瞞不過他……待他來找你時……”突然間,玉藻云與那小白狐同時轉(zhuǎn)身,藏進(jìn)了黑暗,鴻俊感覺到危險,馬上轉(zhuǎn)頭。腳步聲傳來,鴻俊果斷躺下,兩只狐貍在黑暗里閉上雙眼。牢房門被開啟,一個身影推門入內(nèi),蹲在地上,以尖銳的手爪捏住了鴻俊的咽喉。鴻俊瞬間無法呼吸,連人帶鐐銬被拖了起來。他睜大雙眼,想喊卻喊不出聲,看見了一張干涸近乎漆黑的臉——旱魃!它回來了!這也意味著它掙脫了捆妖繩!鴻俊瞬間心臟劇烈跳動,想到在咸海圣山中的伙伴們,不知他們是否還安全,還是已經(jīng)被青雄……此時一個聲音傳入他的耳畔。“他們還活著,我偷聽見了,別擔(dān)心,鎮(zhèn)定?!?/br>那聲音甚熟悉,鴻俊想起那小狐貍模樣,再聽到這少年聲線,剎那一凜。那是杜韓青!科舉案中被自己救出來,并讓李景瓏放走的小狐貍!過了這么多年,竟然又碰上了它!鴻俊心中百感交集,那聲音微弱了少許:“王,您喝下的水里有我的眼淚,我能短暫讓您聽見我的聲音,但在青雄面前,千萬不要想到我……”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微弱,旱魃的妖力太強(qiáng),拖著鴻俊穿過牢房走廊,杜韓青的聲音如同游絲般徹底斷開。渝州城,驅(qū)魔司臨時駐點(diǎn)。李景瓏策馬狂奔,數(shù)日未曾合眼,進(jìn)得廳堂內(nèi)便險些一頭栽倒在地,莫日根忙上前扶住李景瓏。“鴻俊被……”李景瓏正說話時,驟然瞥見案幾上放著的捆妖繩。陸許、裘永思與阿泰早已回來。“爹——!”陳奉從走廊一側(cè)跑來,抱住李景瓏的腿,說,“我娘呢?”李景瓏長嘆一聲,跪坐在地,裘永思提壺為他倒了杯水,禹州這時才拴住了馬,從外頭進(jìn)來,眾人面面相覷,顯然不必多說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渝州的春天十分陰冷,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小雨在巴山蜀地四處橫飛,卷來卷去。李景瓏裹著厚厚的裘襖,連喝三杯水,而后道:“得準(zhǔn)備動身,往洛陽走一趟。咱們能贏的,大伙兒相信我,我也相信大伙兒?!?/br>“青雄?”裘永思只問了這兩個字。“鯤。”李景瓏答道,且閉上了雙眼,朝旁一倒。“長史!”“爹——!”眾人忙上前去,裘永思擺手示意不妨,摸過李景瓏額頭,說:“病了,染了風(fēng)寒,抓副藥煎了喝下去,一夜就好。”“我去收拾,準(zhǔn)備啟程?!蹦崭f。特蘭朵起身去抓藥,眾人便紛紛動身。洛陽城的雪下了又化,化了又下,距離他們上一次離開,已過了足足一年。明堂遺址成了個露天的大殿,覆滿了白雪,坍倒的柱子、破碎的龍椅、翻側(cè)的案幾,無數(shù)舊物上都蓋著一層雪粉。這座死城靜謐無比,唯獨(dú)鴻俊鐐銬拖在地上的聲音。殿中央所坐的青雄依舊是那身裝束,他赤裸著古銅色的胸膛,下身僅著一條長褲,袒露出肩背暗棕色的紋身。旱魃將鴻俊帶到青雄面前,一語不發(fā)便轉(zhuǎn)身離開。“我讓你當(dāng)妖王,不是教你與人族相親相愛,宛如一家?!鼻嘈墼谶@寂靜里開了口。“所以你為了這個,想殺了我?”鴻俊喃喃道。“真想殺你,就不會把你帶回來?!鼻嘈鄞鸬?。小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下著,飄飛時唯獨(dú)讓開了青雄身前,鴻俊眉毛上、頭發(fā)上都是雪粉,他抬眼靜靜注視青雄,胸中有許多話翻涌著。“你一直都會讀心嗎?”鴻俊說。“是的?!鼻嘈劾涞卮鸬?。鴻俊只覺得這時的青雄,與從前教他讀書、寫字,教會他狩獵,告訴他紅塵的那個他判若兩人。“那么,我無論回答什么,都沒多大意思?!兵櫩〈鸬?,“你想知道的,自取就是了?!?/br>“你的心是清澈的。”青雄說,“你想什么,便說什么,這很好,不過,讀心讀多了,難免也知道了一些齷齪的念頭,包括你那齷齪的愛人?!?/br>鴻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打量青雄。“他不齷齪?!兵櫩〉?。“你知道他在想什么?”青雄說,“就在圣地落成那天,李景瓏,蜀侯,正在想一個用法術(shù)將天羅山封起來,化作巨大熔爐,用心燈火、明王火、抑或什么別的火,將我妖族全部燒死在里頭的念頭?!?/br>鴻俊沒有答話。青雄沉吟片刻,悠然道:“可惜我無法將他的念頭投進(jìn)你腦子里,否則真該讓你看看他暢想的那一幕……”配合著他細(xì)微的動作,青雄喃喃講述道:“獸族、禽族、大家在金色的火海里掙扎,被燒成焦炭,當(dāng)真精彩。”第211章叔侄反目說著,青雄從王座上走下,走向鴻俊,充滿同情地注視著他。“……現(xiàn)在你還相信他么?”青雄道。“你能讀出他的心。”鴻俊認(rèn)真道,“這不錯,但我無法讀出你的心,如何證實(shí)他當(dāng)真這么想?”青雄一怔,鴻俊卻又道:“而且,‘想’這個行為,也是可以撒謊的。青雄,擁有洞察人心的力量,你這一生,一定過得很無趣罷。”青雄瞬間被激怒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喝道:“愚蠢!”鴻俊反而絲毫不懼,認(rèn)真道:“回頭罷,青雄,現(xiàn)在還不晚?!?/br>這一刻他的心中涌出許多念頭,青雄擁有窺伺內(nèi)心的強(qiáng)大力量,這些年里,竟是從未在他面前提及,多多少少有些令他不寒而栗。然而在重明面前,甚至當(dāng)年自己父親孔宣,他是否也會窺探他們的內(nèi)心?聯(lián)想到重明的態(tài)度,言辭中似乎對青雄并不……“夠了罷。”青雄冷冷道,“鴻俊,回想這些,對你有什么意義?”鴻俊收起了這念頭,這時候他反而覺得青雄有點(diǎn)可悲——別人騙他,他一直知道,卻從不說破。別人內(nèi)心待他是畏懼還是厭惡,他也總是一清二楚。“該回頭的人是你?!鼻嘈鄢谅暤?,“知道我現(xiàn)在看著你,覺得你像什么么?”鴻俊站直了身體,他拖著鏈條,戴著腳銬,一身破爛的武服。鴻?。骸跋袷裁矗俊?/br>“像一把鑄廢了的劍。”青雄的語氣十分平靜,仿佛不帶有任何感情,“你爹交給我一塊凡鐵,我為他鑄劍,重明燃起烈火,我們都期望,將你鍛成一把利刃,用來插入我們敵人的胸膛。”“……可我卻到了李景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