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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著渴望與不甘。 那是瀕臨死亡的不甘,那是對能夠活下去的渴望。 賈蓉是隱姓埋名去的戰(zhàn)場,可家里不放心,還是安排了人去保護他。 賈蓉也是知道的,不然就他當(dāng)時那副樣子,還沒到嶺南就死了。 當(dāng)?shù)谝粋€保護他的人死在他眼前時賈蓉心中還只是悲切和感激,感激他救了自己,悲傷他就這么沒了命。 當(dāng)?shù)诙€第三個第四個保護他的人死在他眼前時他開始怨恨,怨恨他們?yōu)槭裁匆人髅魉麄冏员J菦]問題的! 可當(dāng)最后一個保護他的人死在他眼前時,他腦子里已經(jīng)什么想法都沒了。 賈蓉瘋狂的叫人救命,手死死捂著那人肚子上的傷口,叫他撐住。 那人看著他笑,一點都沒要死的樣子,還有心情打趣他,“蓉大爺這雙手沾了我這粗人的血,以后寫文章可別和那些酸書生一樣,對武人盡是鄙薄,還是寫兩句好話吧?!?/br> 那些護衛(wèi)一路上總拿他讀書人的身份打趣他,說他好好的官老爺不當(dāng),偏跑來干這腦袋掛在腰帶上的活,還總說些戰(zhàn)場上的事嚇他。 賈蓉知道他們是好心,想讓他回去。 賈蓉叫他閉嘴,那人也乖乖閉了嘴,然后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翻身而起,撿起身旁一具尸體手中的大刀劈了過去。 正準備偷襲賈蓉的敵兵死了。 那人又倒了下去,肚子上的傷口更大了,腸子都掉了下來,卻還看著賈蓉笑,“都說了,戰(zhàn)場上,別分心?!蹦┝诉€嘆氣,“蓉大爺還是回去讀書做官的好,戰(zhàn)場……不適合你?!?/br> 賈蓉沒理他,顫著手把腸子給他安回去,又把自己身上傷口的綁帶拆下給那人裹上――上面還有一點藥粉,然后從那人手中拿過大刀,開始對敵兵砍去。 那一刀下去,再無半點猶豫和彷徨。 等到戰(zhàn)事結(jié)束后賈蓉立刻背著他往營里跑,背上微弱的呼吸聲讓賈蓉欣喜若狂。 到了軍營的時候,那人也恢復(fù)了些精神,輕聲笑道:“蓉大爺今日的刀法可真不錯,往后殺敵掙功也有望了,哎呀呀,這可真是要當(dāng)將軍了,以后上朝和人吵架,嘴里吵不過,動手總不會輸了?!?/br> 賈蓉讓他閉嘴,那人便不再說了。 賈蓉背著他找到軍營里的大夫,大夫把人放到地上,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身走了。 人已經(jīng)死了。 賈蓉不信,怎么可能死了呢?剛剛還和他說話來著。 賈蓉抓著大夫不讓他走,說他看錯了,讓他再看看,人沒死。 大夫也不爭辯,直接一手刀打暈了賈蓉。 賈蓉再次醒來,那人已經(jīng)和其他士兵的尸體堆在一起埋了。 賈蓉從那日起很少說話,每日一睜眼就開始練武,旁人都讓他省著點力氣。 武功這東西一時之間是練不出來的,現(xiàn)在沒吃的,省點力氣還能多殺兩個敵兵。 賈蓉便不練武了,整日坐在陰影里的角落里擦刀。 等到開戰(zhàn)的號角再次吹響,賈蓉沖了上去。 他沒有在前面沖鋒,也沒有在后面護衛(wèi),只是在邊緣殺敵。 賈蓉知道自己的能力,他不會做送命的傻事,邊緣的這些敵兵夠他殺了。 賈蓉一邊殺一邊開始算,殺幾個敵兵能夠抵一個護衛(wèi)的命?殺幾個敵兵能抵一個同袍的命? 最后一場大戰(zhàn),賈蓉傷了手和腳,軍營里的長官問他要不要退伍,賈蓉沒同意。 他還沒殺夠數(shù),還少了幾個。 可賈蓉這樣子在軍營里待著沒法好好養(yǎng)傷不說,往后cao練也沒辦法。 長官只好給他安排一個暗線的活,敵人是永遠殺不盡的,遠的不說,水匪海盜總是時常有的。 賈蓉同意了,傷好了后就開始出海。 他記得好多同袍的尸體都掉進了海里,還沒撈起來。 遇見許氏是一個意外,那日他暗中查探海賊的大本營,正準備離開時聽到了吵鬧聲,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是海賊擄回來的一個女子跑了。 許氏跳下懸崖時賈蓉是看見的,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救人的賈蓉看見了許氏落水那一瞬間的神情。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神情,既帶著毅然赴死的絕望,又帶著求生的卑微渴求。 那一瞬間,賈蓉好似看見了秦可卿,又好似看見了那一個個為他而死的護衛(wèi)。 賈蓉毫不猶豫的救了人,他一下下的按壓著許氏的胸膛腹部,一聲聲的請求她活著。 活下來吧,這是你渴求的,也是我希望的。 賈蓉擦了擦淚,繼續(xù)說道:“后來她來感謝我,漸漸的有了來往,慢慢的,她開始對我有意,有一天,她問我,愿不愿意搭伙過日子?!?/br> 許氏在賈蓉心中是一個很矛盾的人,特別是在賈蓉了解過許氏的事情之后。 自從賈蓉救了她后,賈蓉就成了她唯一的寄托,但又不視他為全部。 她渴望活著,和賈蓉一塊活著。 只這一點,就夠賈蓉放不下她了。 181、第一百八十一章 惜春聽完便嘆了口氣,賈蓉說許氏將他視為唯一的寄托,賈蓉又何嘗不是如此? 秦可卿和那群護衛(wèi)的死亡給賈蓉帶來的打擊太大了,這不是幾年就能輕易走出來的。 秦可卿他們愿意為了賈蓉死,許氏卻愿意為了賈蓉活。 賈蓉還在哭,惜春卻開始覺得頭疼。 現(xiàn)在賈蓉口口聲聲說自己想明白了也準備承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可他自己卻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未走出過去的痛楚,而許氏,是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支撐和良藥。 惜春忍不住想,賈敬是不是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才會同意這門婚事? 惜春問道:“別的我不管,我只問你,你能擔(dān)保許氏婚后過的好嗎?除了那些過往會帶來的流言蜚語,還有門第之別?!?/br> 惜春道:“不是我看不起她,而是身為你的妻子,最起碼的管家理事人情往來總要會的吧?賈家可不是尋常人家,來往的人家也沒多少小門小戶,這些都不是小事。更別說將來你還要為官,那官場的人際交往也不能少?!?/br> 惜春最后還舉了個例子,“你母親那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你也應(yīng)該是知道的?!庇仁袭?dāng)年嫁進來時不就是門不當(dāng)戶不對嗎?這些年過的什么日子大家心里也清楚。 賈蓉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啞著聲道:“這些我也想過,可我還是想試試?!?/br> “你只是試試,那許氏呢?”惜春冷聲道:“她試的起嗎?你又有什么資格讓她陪你試?” 賈蓉低下頭,慢慢抬手,一點點解開自己的頭發(fā)。 只見發(fā)心中央,有一塊拳頭大小的傷疤,上面敷著藥,看樣子,還是新傷。 惜春倏地站起,“這是怎么弄的?!” 賈蓉低聲道:“我自己割的?!?/br>